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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无题

作者:见月明
第401章无题

  格物学院重要嗎?不了解内情的人不屑一顾,了解内情的人都已经把它的重要性提到了最高。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這么着急把格物班和紫霄观剥离,就是认识到了它的重要性,不想让它带有太多的道教色彩。

  程咬金那是有十八個心眼的人,得知程怀亮成了格物学院的院正,高兴的当即摆宴邀請一众老朋友在家庆祝了一下。

  当然,他沒有直接說是什么事情,只說心情高兴,想和兄弟们聚一聚。

  众人虽然不信,但见他不肯說,也不好追问什么。

  李世民得知這件事情之后,并沒有反对。

  毕竟程怀亮也是他女婿,实在沒什么好說的。

  也就是习惯性的质疑了一句:“让程怀亮当院正,這种事情也就你能想的出。”

  陈景恪摊摊手道:“格物是個新兴的学科,需要一群了解這個学科的人掌舵才行。”

  “程老二虽然沒有学格物的天赋,但至少跟着格物班学习過一段時間,对這方面的事情也挺感兴趣。”

  “能力也较为出众,又是您的女婿,让他来当院正我觉得挺合适的。”

  李世民颔首道:“先让他试试吧,不行了再换也不迟。”

  他沒有问为啥陈景恪不自己当這個院正,沒必要,這位更不是那块料。

  這其实就是同意了,陈景恪转而說道:“书院還沒有名字,要不您给取一個?”

  李世民沒有拒绝,思考了一番道:“道德经有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說過格物学乃穷尽万物之理为人所用,就叫求玄书院吧。”

  虽然這個名字听起来不够响亮霸气,但陈景恪却很喜歡,說道:“陛下英明,取的名字就不同凡响,就叫求玄书院了。”

  李世民就当沒有听到他這一记拙劣的马屁,提起笔以飞白体写下了求玄书院四個字。

  又拿出自己的连珠章盖上,道:“行了,拿去吧。”

  连珠章是他的私章,共有两枚,分别写着‘贞’‘观’二字。

  因为两枚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印章,所以又叫连珠章。

  皇帝也有私人爱好,不能干什么事情都把玉玺拿出来盖章。

  比如他看到了喜歡的字画、给人题字之类的,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章,咋办?

  這时候就需要私章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世民是皇帝私章的首创者,之后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会效仿他,给自己刻私章。

  一般皇帝的私章也就寸许,非常的小。

  在喜歡的字画上盖章,也都会盖在边角部位,以免破坏字画的整体效果。

  但总有例外,比如某著名的十全老人,他的私章非常多,其中最大的一枚有四五公分。

  碰到了名家字画也不管喜不喜歡,都要在上面盖自己的印章,哪裡显眼就往哪裡盖,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字画的效果。

  有时候甚至会在那些字画上涂涂抹抹留下自己的痕迹。

  别的皇帝在字画上留下印章,能让字画升值,毕竟這是皇帝都喜歡的东西。

  可是十全老人经手過的字画,往往会贬值。因为他乱盖乱画,降低了這些字画的艺术性。

  陈景恪接過纸看了一下,赞道:“好字,圣人這手飞白体可以說冠绝当世了。”

  李世民很是得意,嘴上谦虚的道:“過了過了,不過比常人要好上一些倒是真的。”

  倒不是瞎吹,李世民的飞白体确实好,少有能及者。

  而飞白体又最适合书写牌匾之类的,就算他不主动写,陈景恪也会让他写的。

  不過一块匾额他怎么会满足,又說道:“既然写了,干脆您就多写几幅吧,门前的对联、校训什么的也给写了。”

  李世民好奇的问道:“什么是校训?”

  陈景恪說道:“就是求玄书院的办学理念,所要追求的目标。”

  李世民点点头,道:“好,說說你想用什么作为校训。”

  陈景恪說道:“校训就用易经裡面的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李世民赞道:“這句话不错,希望书院的学子们都能以此为标准要求自己。”

  說着他提笔把這句话写了下来。

  陈景恪继续說道:“大门口的对联就用: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听到這幅对联,李世民眉头微皱道:“书院的学生当用心苦读,操心那么多外界事情岂能做好学问?”

  陈景恪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皇帝都不喜歡读书人指手画脚,李世民也不能例外。

  所以就解释道:“学以致用,如果他们不关心天下大事,如何知道天下人需要什么?如何能研究出于国于民有利的发明?”

  “再說,儒家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這副对联不過是对這句话的诠释罢了。”

  李世民最终還是被說服了,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這已经是统治阶级的共识了。

  读书人总是喜歡指手画脚,有沒有這副对联并不影响什么,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写出来。

  想到這裡,他就提笔把对联写了出来。

  之后在陈景恪的要求下又写了‘横渠四句’,又写了几幅对联和标语才算完。

  把這些字卷起来放在一边,陈景恪终于谈起了正事,道:“铁路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了?”

  李世民道:“倒也不是不能修,只是朝廷也无法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铁,需要分批给。”

  陈景恪高兴道:“火车的打造沒有那么容易,而且铁轨的铸造铺设都需要時間,這一條铁路年底能修好就不错了。”

  “這样……分成十個月给,每個月给十分之一,如何?”

  李世民点头道:“可以,還有什么要求嗎?”

  陈景恪說道:“有,朱崖洲的精铁调拨几吨给我們吧,一些精密部件需要精铁打造。”

  李世民說道:“可以,今年石碌铁矿的产量能翻几倍,可以抽调一部分给伱。還有嗎?”

  陈景恪說道:“有,我們准备搞一個扶贫计划……”

  他就把计划中的,以工代赈帮助贫民窟百姓的事情說了一下。

  好人好事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尤其是他们這种帮助大批的穷人,搞不好就是一個邀买人心图谋不轨之罪。

  必须要提前和朝廷打好招呼。

  李世民对他自然是非常信任的,就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错,城南的贫民窟一直是朝廷的心病。”

  “若你能解决了,可以說帮了我大忙。我给你写個手谕,回头你拿着去找长安和万年县令,让他们配合你。”

  拿到手谕又聊了一会儿,陈景恪就离开皇宫回了紫霄观。

  把皇帝的字交给田大春、梅老实他们,道:“把它们都制作出来……校训刻在书院裡的那块大石头上……具体尺寸你们抽空自己去量一下。”

  一看是皇帝的字,他们可不敢大意,小心的收了起来。

  田大春說道:“真人放心,我們一定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办好。”

  陈景恪挥挥手,就离开了印书坊。

  走在院子裡,就见到灵儿正推着轮椅到处跑。

  他停下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道:“灵儿,推着姐姐散心呢?”

  灵儿停下来道:“嗯呢,姐姐在房裡太闷了,我推她出来玩。”

  陈景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表扬道:“灵儿真乖,是個好孩子。”

  灵儿一闪身躲开,不乐意的道:“哎呀,头发都弄乱了,還要梳,麻烦死了。”

  她最讨厌的事情裡面绝对有梳头,可偏偏青桔总是给她梳各种发型。

  這时轮椅上坐着的幸儿行礼道:“见過真人。”

  陈景恪微微点头示意,问道:“腰怎么样了?有沒有好一点?”

  幸儿回道:“已经可以扶着东西站起来了。”

  灵儿在一旁插话道:“姐姐骗人,她摔倒了好几次才站起来,疼的都哭了。”

  幸儿顿时慌了,连忙道:“沒有沒有,我那是……那是高兴的了。”

  陈景恪眉头一皱,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样强行站起来,只会加重伤势,很可能会让之前的治疗白费?”

  幸儿惶恐的道:“我……我……”

  陈景恪說道:“你什么,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這样做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身体恢复的更慢。”

  “老老实实的坐轮椅,什么时候师父說你可以尝试起身了,你什么时候再尝试站起来。要是再给我知道你乱来,就把你撵出观去。”

  幸儿吓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道:“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在观裡呆了這么久,她已经知道了陈景恪的为人。

  可是或许是第一次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她对他始终有着几分惧怕。

  平时见到他都和老鼠见了猫一般。

  陈景恪還想再說什么,灵儿却跳出来打抱不平道:“真人坏,又吓唬姐姐,我要告诉观主阿翁。”

  让他哭笑不得,道:“姐姐不听话,生病了還要自己站起来,這样会加重病情,你說她该不该挨骂。”

  灵儿小脸上很是为难,虽然确实该骂,可是姐姐好可怜。

  陈景恪也沒有真的要她回答,继续道:“我不骂她也可以,灵儿以后要好好监督姐姐呦,不要再让她逞强了。”

  灵儿一听不骂了,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道:“好的,以后我会看着姐姐的……你不能在吓唬她了哦。”

  陈景恪笑道:“好,不骂她了……你们在這裡玩吧,我去前边了。”

  灵儿赶瘟神一般的道:“嗯嗯,你快去吧,真人再见。”

  陈景恪瞪了她一眼,道:“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

  “略。”灵儿扮了個鬼脸,推着轮椅迈着小步伐就跑了。

  陈景恪莞尔不已。

  這丫头平时除了青桔,就是和他最亲,但在他面前也是最放肆最嚣张的。

  在青桔面前她都不敢這么放肆,因为她知道青桔是真的敢揍她。

  而陈景恪,连大声训斥她都不会。

  回到后院,先去看了武舒,她已经七個月的孕期了,再次进入了比较危险的时候。

  每天都被照顾的非常周到,還专门给她配了两個懂医术的坤道伺候在身边,生怕出問題。

  她自己更是万分小心,生怕這個宝贝出了問題。

  见到他回来,她脸上浮出笑容,道:“外面的事情忙完了?”

  陈景恪在她旁边坐下,道:“书院那边的事情交给程老二了,等他完全上手,我就不用每天過去了。”

  武舒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话虽如此,只是书院毕竟关系着您未来大计,還是要多跑一跑的。”

  其实她是担心程怀亮等人联合起来把他架空,有些东西陈景恪不在乎,她在乎。

  那是自家男人的东西,谁都不能抢走。

  只是這些话是不能說出来的,陈景恪也不会喜歡听,她只能从别的方面进行提醒。

  陈景恪喝了杯水,道:“我知道,以后可能白天都要在书院那边了,晚上回来休息。”

  武舒马上說道:“观裡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短期内沒有什么大事,您可以把更多精力用在书院那边。”

  “如果嫌来回跑麻烦,可以暂时在那裡住下,有空了再回来。观裡你不用担心,有师父和我呢。”

  陈景恪并未多想,說道:“算了,我這人恋家,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是每天来回跑吧。”

  武舒掩嘴笑道:“好,只要您不嫌累,我也想每天都见到您呢。”

  两口子撒了一会儿狗粮,眼看天快要黑了,武舒直接开始撵人。

  “天就要黑了,我也该休息了,您跑了一天也去休息吧。”

  陈景恪无奈的起身,在她隆起的腹部轻轻揉了揉,但:“小混蛋,因为你,我在這裡睡觉的权力都被你娘剥夺了。”

  “等你出来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武舒好笑的道:“好了好了,還有三個月就出生了,您再忍一忍。”

  陈景恪能說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离开。

  七個月再次进入危险期,武舒直接不让他留宿了。理由很充分,害怕他使坏影响到胎儿。

  让他很是无语。

  天可怜见的,之前两人做事可都是她主动的,他才是受罪那個。

  不過這种事情上注定是辩不過她的,他只能去自己的院子裡居住。

  先去给孙思邈问了安,陪着老人家用了饭,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两個小侍女早就烧好热水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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