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针锋相对(下)求推薦!!! 作者:未知 “怎么看?依我看,不要去惹他们。” 杨守文一边哆嗦,一边回答:“那些人对我似乎并无恶意,刚才沒有追我,就說明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這种情况下,咱们還是井水……嘶!不犯河水的好。” “嗯,我也是這么考虑。” 杨承烈把水桶放下来,拿過毛巾递给杨承烈。 “你之前和我說的,我晚上又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那伙刺客,恐怕是为了那所谓的‘证据’而来。而且他们能准确找到存放证据的班房,說明他们对县衙的地形非常熟悉。另外,当时起火非常突然,火势好像一下子起来。我现在仔细想想,那火源好像是提前准备,否则火势不可能蔓延那么快。 你說的不错,昌平县有人在庇护他们,或者說這衙门裡,有人在帮助那些家伙。” 杨守文接過毛巾,擦拭身体。 這会儿,感觉不是那么冷了……他吸了一口气,轻声道:“那阿爹可猜出来,是谁在帮他们?” “這個我可不敢說。” 杨承烈笑道:“县衙裡人多嘴杂,几乎人人都知道存放证据的班房的位置。而且,右厢的人员进出也多,三班衙役,甚至還有诸曹吏员,平时都会在那边出入。 想要安置火源,绝不是一件难事。 這样吧,這件事先冷一冷,我觉得那些人這次沒有成功,短期之内不会再来冒险。” “我也這么认为。” “接下来,我认为应该把注意力转移到粟末靺鞨人的身上。 他们之前那么急迫的追杀茉莉……我总觉得有些古怪。按道理說,是绿珠在威胁他们。绿珠既然已经死了,应该不会再有威胁。而且,茉莉是個痴汉……你别看我,我沒有嘲讽你的意思。茉莉是個痴汉,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追杀他呢?” 杨守文只是看了杨承烈一眼,就被他吐槽了一顿。 他很无奈的笑了,听完杨承烈的分析,他抬起头,把毛巾扔在了长廊上,赤條條走過去,把内衣穿好。不過這個内衣……好别扭。底下的裆太大了,走起路来兜风,凉飕飕的很不舒服。這时节,可沒有贴身内裤的說法,也让杨守文有些苦恼。 不過穿上衣服的感觉,真好! 這身衣服,很合身,显然是专门给他做的。 “這是你阿娘亲手给你做的衣服,一直怕你不喜歡,所以就放在家裡。” “好了好了,我知道阿爹你的意思……我今天已经叫她娘了,也沒有给她难看不是?” “你這一点做的很好。 不過呢,青奴年纪小,不懂事……” “打住打住!” 杨守文抬起手,一脸不满的看着杨承烈,“阿爹,你把你儿子当成什么人了?我多大年纪,青奴多大年纪?她和幼娘差不多大,你觉得我会和她一個丫头片子较真嗎? 阿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嘿嘿,嘿嘿!” 杨承烈咧嘴笑了,虽然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尴尬。 不過,毕竟是在官场中混的人,脸皮也够厚。被杨守文识破了意图之后,他立刻话锋一转,又扯到了杨茉莉身上,“城裡现在守卫森严,不会再发生什么变故。倒是你,你又不愿意搬過来,就让茉莉和你一起住在城外。明天,你带着你阿娘還有青奴回去。再過几天,我有一個朋友要来,你顺便和小弥勒寺的人联系,让他们准备一下。八月十五,我准备在小弥勒寺的清风崖摆酒,与故人畅谈风月。” “哈,哈,哈!” 杨守文大笑三声,对杨承烈那故作风雅的行为,颇有些不屑。 “阿爹,你那故友是什么人啊。” “已有很多年沒联络……不過两年前,他以右拾遗监军幽州军事,于偶然中重逢。 說实话,若不是他叫我,我几乎想不起他了。 此人为高士,我自当接待。再者說了,我也想打听一下,如今中原那边的局势如何。” 杨守文還是沒听懂,杨承烈的那個故友是谁。 “阿爹,你的意思是,粟末靺鞨人的秘密,還要在茉莉身上找答案?” “嗯!” 杨承烈走上前,帮杨守文拢起头发。 “我估计,茉莉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相信,绿珠肯定会交代他,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交代。你回去之后,要好生查找。对付一個痴汉,你想必也是轻车熟路。” 你什么意思? 杨守文扭头瞪着杨承烈,却见杨承烈仰天哈哈大笑,然后背着手,溜溜达达走了。 “阿爹,那盖老军你可认识?” 杨承烈脚步一顿,扭身问道:“问這個干嘛?” 杨守文咬牙切齿道:“我被盖老军的儿子给耍了。 那帮人来历不明,可明显不是袭击县衙的人。我不相信,盖嘉运看不出来那些人不好惹,却還是把消息给我,明显就是想要我去试探对方。這小子用心险恶,别有目的。我浑噩十七年,却不代表我可以被人耍,我要找那小子讨回一個公道。” 杨承烈眉头一蹙,露出沉吟之色。 他想了想,半晌后开口道:“這件事你不要出面,我会让盖嘉运给二郎交代。” “至于盖老军,你别去招惹。 那厮是個亡命之徒,而且手下亡命之徒也多。昌平县的泼皮,就八成是听他的差遣。這個时候如果招惹了他,会让局势更乱。這件事,我会亲自去找盖老军交涉。” 一個团头,能有這么大的能量? 不過仔细想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杨守文沒有反驳,点头答应了杨承烈的要求。 盖嘉运! 特么的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這名字有点耳熟?盖嘉运,盖嘉运……莫非這家伙還是個名人? 杨守文想到這裡,摇了摇头,有些苦恼。 +++++++++++++++++++++++++++++++++++++++ 這一夜无事,第二天天一亮,杨守文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走出房门,就看到宋氏正指挥两個健仆抬着一個箱子,往外面走去。 “阿娘,你這是作甚?” “你阿爹沒告诉你嗎?”宋氏嫣然笑道:“你阿爹让我和青奴,今天随你一同去城外。他說城裡最近有点乱,让我不要在這边,顺便也可以去那边帮你操持一下。” 杨守文咧开嘴,用力打了個哈欠。 “阿娘,那边什么都有,不用這么麻烦。” “要住好几天呢,青奴不太习惯用别人家的被褥,所以……对了,昨天的事,你别往心裡去。” 宋氏說得,是昨晚杨青奴找宋安偷袭他的事情。 杨守文笑着摆摆手,“阿娘說笑了,青奴有這样的警惕性,是一桩好事。” “烦劳‘大兄’让让。” 正說着话,旁边传来一個声音。 杨守文扭头看去,就见杨青奴拎着一個小包袱,站在旁边。 她喊大兄两字的时候,很明显加重了语气。杨守文听得出来,這小丫头心裡的不屑。 “啊,青奴起的真早。” “当然了,‘大兄’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懒嗎?” 這小丫头片子還真是一身的刺,說起话来一点都不讨人喜歡。 杨守文仍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错步让开一條路,当杨青奴从他身前走過的时候,他突然压低声音道:“青奴,昨天的事情可真是抱歉。那臭水沟的东西太脏了,竟沾到了你的身上。” 他看得出来,杨青奴似乎有一点洁癖。 果然,這句话一出口,杨青奴的脸色唰的就变了,变得有些煞白。 她强忍着吞了口唾沫,然后扭头强笑道:“‘大兄’說的哪裡话,那是青奴莽撞了。” 說完,她脚步顿时加快,便往外面走。 小丫头片子,和我斗? 杨守文忍不住哈哈大笑,可笑到一半,就想起来宋氏似乎就在边上。 果然,宋氏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啊……阿娘,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杨守文顿时面红耳赤,连忙转身回屋。 這么大的人了,還去和一個小丫头片子较真。最可恨的是,被小丫头片子的老娘看到。 丢人啊,实在是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