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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三更

作者:见异思剑
朱雀掠影焚天火全文閱讀 朱雀掠影焚天火 “你们那位师父,在赵国也算是颇有名气,本以为這次請他出山可以了结此事,不曾想是這般结局。” 赵石松在前面带路,一脸惋惜地說着。 “不過你们也不必害怕,我府中可能只是天寒积阴,加上夫人体弱才不小心染的病,应该无甚大碍。” 宁长久点点头,道:“师父一生浸于此道,最后因此而死,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善终。” 赵石松不曾想這個少年人這般豁达,笑了几声,赞许道:“将来若是顺遂,想必你是可以青出于蓝的。” 宁长久道:“多谢。” 宁小龄在一旁默默低头走路。 赵石松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這個小姑娘秀气可爱,只是眉目间总有些清清冷冷的意味,他忍不住想逗弄几句:“小姑娘,今年多大,随你师父学艺几年了?” 宁小龄老老实实道:“十四岁,随师父修道三年。” 赵石松点点头,道:“我看你颇有慧根,這些年应该也学了不少东西吧?” 宁小龄在心中咒骂了宁擒水几句,脸上却微笑道:“倒也沒有,修道一事总需要年月积累。” “小姑娘倒是谦虚。” “赵先生過奖了。” 赵石松的府邸相距不远,谈话之间便也到了。 府邸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個额头上贴着黄符的游方道人正前俯后仰地走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這方子過去可是百试百灵,今儿這是怎么了?莫非我也中邪了?” 那游方道士恰看见赵石松回来,立刻站定,抱拳躬身,满脸歉意道:“亲王大人,恕小道无能,尊夫人的病小道实在看不明白,似邪非邪似妖非妖,愁煞小道也。” 赵石松叹了口气,道:“无妨,领了银钱回家去吧。” 那游方道士应了一声,這才注意到赵石松身边跟着两個穿着道袍的“小不点”。 那道人面色微异,奇道:“你们也是干這個的?” 宁长久问:“有事?” 那游方道士踏着碎步在他们身边兜转了两圈,摇了摇头,啧啧道:“苗子是好苗子,但听前辈一句劝,回去吧,别白费力气了。” 宁长久沒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赵石松,道:“請赵先生带路。” 那道士气得脸颊涨红,跳脚道:“這皇城裡干我們這行的,我少說能排进前五,我這好言相劝,你不听也罢!” 宁长久沒有理他,赵石松对那道士吊儿郎当的模样本就不满,此刻随便摆了摆手,便领着宁长久向着府内走去。 沒走几步,那道士竟扭头跟了過来。 宁小龄天生有些厌他,蹙眉道:“臭道士,你跟来做什么?” 那道士气鼓鼓道:“我就在旁边看着,不打搅,我就想来开开眼,瞧瞧你们究竟有什么手段,年纪轻轻竟敢如此托大。” 宁小龄细眉一竖,正要驳斥几句,宁长久直接道:“沒事,随他。” 穿庭過廊,古色古香的院房裡,咳嗽声远远地传了過来。 立在门口的侍女见到见赵石松回来,喊了句老爷之后让开了道路。 屋内暖炉,温度舒适,一個年轻女子正侧躺在踏上,那女子面颊微白,眼睛半闭,时不时捂胸咳嗽, 神色楚楚,颇有姿色。 宁小龄本以为会是位端庄贤淑的夫人,沒想到這般年轻漂亮,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也不知是几房太太。 那女子见了赵石松,手便搭上了锦衾,想要起身行礼,赵石松连忙跑到身边,按住了她的手,好生安慰了几句。 那女子向着這边瞧了一眼,皱眉道:“那道士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我看他也沒什么能耐,在這裡兜兜转转的,倒是让人心烦。” “你……”那游方道人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夫人說的是。” 接着她打量了一番那两张陌生的面孔,虚弱地笑了笑:“這小道士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看着也能开心几分。” 对于她的夸奖,宁长久沒有回应。 他打量四周,目光越過高高的房梁顶,似寻找着什么。 那道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等着他出丑。 宁长久的手伸入袖中摸了摸,却什么也沒有掏出来。 那道人见状不由笑了起来:“怎么,是忘带符纸了?要不贫道借你几张?” 榻上的女子不由皱眉,赵石松连忙瞪了他一眼,那道人见状才悻悻然止住笑声。 不曾想宁长久竟真的摊出了手:“借我一枚铜钱便好。” “铜钱?”道人眉头一皱:“你這小子是在戏弄小道?” 宁长久摊着手。 道人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叹了口气,解下钱袋,取出一枚铜钱抛了過去。 宁长久接過铜钱,放置在那女子踏前的小木柜上,過了一会,道:“可以了。” 众人皆是一愣。 可以了?什么可以了? 那道人哭笑不得:“你当我們都是傻子?” 赵石松刚要說话,却见那木柜上的铜钱裂成了三半,他嘴巴半张,惊讶地望着宁长久。 宁长久则是平静地看着榻上的年轻女子,问: “感觉好些了嗎?” 那女子看了那铜币一眼,轻笑一声,正要摇头,但对上了他的目光之后,只觉得灵台被凛冽冬风拂過,僵硬寒冷。 過了一会,女子脸上的笑容才重新展露,“哎,倒是真感觉好了许多,身子都轻了。” 赵石松见她气色果然转好,大喜過望,望向宁长久的眼神更和善了许多:“以前一直以为破财消灾只是一句玩笑话,今日见了小道长才发现果真是非同凡响,赵某不知该如何答谢才是。” 宁长久道:“我与师妹沒地方可以去。” 赵石松连忙道:“来人,打扫间干净屋子,安排小道长暂住。” 那道人看的目瞪口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這……這,你们是不是合起伙耍我?” 赵石松此刻更懒理他,直接一挥袖子:“送客。” “哎,我……”那道人气得跳脚:“我的铜钱!” 宁长久道:“欠着。” 夜半三更。 年轻女子自榻上醒来,她掀开帘幔,慵懒地舒展了一番身子,伸手拢了拢披在肩背的长发。 她缓缓转過头,正要点灯,忽然呀得惊呼一声,双手捧心,一脸惊恐。 昏暗的屋子中,一张古秀的木桌旁,隐隐约约坐着一個人影。 “别装了。”那個声音开口,烛火随之点燃。 “你……是你?”那女子胸膛起伏,嗔怪道:“你這小道士,我白日裡看你长得清秀,還当你是好人,你半夜闯我闺房想做什么?你现在立刻出去,要不然我叫人了!” 宁长久转過椅子,平静地看着她:“与我說說你家小姐的事吧。” “小姐?”那女子抓着自己的衣领,“你问的什么胡话?难不成你看我像下人?” 宁长久道:“這些天你卧床装病,应该沒办法出去,我白日裡见過你家小姐一面,我与你說說她吧。” 那女子幽幽地盯着他,旋即噗嗤一笑:“你们這些男人,老的小的都一個样,都闯到這了,還和姐姐故作正经,哎,难道你替我治了病,就要我以身相许,老爷若是听到了,定要将你乱棍打出去。” 宁长久问:“不想听?” 那女子笑了一声,道:“你這小道士倒是无理,来,我倒是听听看,我那主子是谁?” 宁长久道:“她在城中有许多棋子,但是仓促布局,各方之间协调传信应该也不容易,你应该有好几日沒有收到你家主人的信了吧。” 女子摇头道:“我听不懂你在說什么。” 宁长久继续道:“因为她也受了很重的伤,想来也是,這么多人想杀她,她又如何能真正全身而退。” 女子望着那相隔灯火的少年,神色幽怨:“你来……就是想与我說這些不着边际的话?” 宁长久道:“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道士,我還沒有确定我的立场,你接下来的每句话,都有可能左右我。” 女子眸光一颤,旋即平静,笑道:“我可沒见過闯女子房间的普通道士。” 宁长久沒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女子忽然觉得眼前坐着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個沒有温度的幽灵。 她渐渐敛去笑意:“普普通通的道士?那你来皇城做什么?别拿什么替天行道之类的话糊弄我。” 宁长久道:“我不需要和你解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有能力保住自己,自然便有能力插手。” “嗯?口气倒是不小。”女子看着眼前静坐的少年,自己的呼吸都忍不住慢了下来。 宁长久道:“与我說說你家小姐最简单的故事便好,不需要你出卖什么。” “最简单?” “嗯,比如她的名字,比如三年前发生的事。” 她的名字?三年前的事? 這种事情你還大费周章来吓我?皇宫中随便问一個人谁不知道?究竟是我傻還是你傻? 女子一下子呆住了,竟不知如何回答。 宁长久以为她不想說,懒得废话。 一枚金簪不知何时从梳妆台上停至了眼前,咻得一声掠至女子身前,几乎已贴上了鼻尖。 女子喉咙耸动,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不敢妄动。 “你是在试探我?”女子犹不死心。 “不是。”宁长久静坐着等她回答,他抬起了手,浑身上下陡然散发出一股致命的杀意。 女子认命般叹了口气:“小姐姓赵国国姓,名为襄儿,三年前……” 赵襄儿…… 寂静的夜裡,她缓缓說起了那段往事。 相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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