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線索
他也不多說,只說了句,伍師姐我們走吧,就隱匿了身形,悄然向山外遁去。
李哲說走就走,如此乾脆,伍明薇也是一愣,但她沒有多說什麼,連忙追了上去。
爲躲避有心人的窺探,李哲特地從一條平日無人進去的路線,遁出山外。
數日後,中京城門口來了一對夫妻,男的一襲白衣,英俊瀟灑,女的大紅衣裙,惹火妖嬈。不用多說,當然兩人就是稍微化了點裝的李哲伍明薇了。
漫步走在繁華的大街上,伍明薇突然親暱地抱住李哲的右臂,豐滿的胸部有意無意的擱在她的臂彎中,並溫柔地問道:“夫君,我們先去哪裏落腳?”
李哲眉頭一皺,右臂如泥鰍般從伍明薇懷中滑中,心中暗自嘆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爲了行動方便,來時的路上李哲提議兩人扮着姐弟。
伍明薇死活不同意,非要扮着夫妻。
李哲也不在意,夫妻就夫妻,反正是假扮的。
沒想到,這女人好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行爲一下子大膽了許多,搞得李哲非常不自在。
早知道會這樣,李哲打死也不會同意。
一路上,只要自己表示出親暱,李哲馬上就會躲開,並刻意的保持距離。
不過,伍明薇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有些高興。
在她的心中,李哲與鍾靈兒是一對戀人,如果自己一介入,李哲就投入她的懷抱,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她知道這種事急不來,反正有了長輩們的默許,這種機會以後有的是。
就算李哲是塊萬年寒冰,本小姐也要把你捂熱了。
爲了避免伍明薇尷尬,李哲從左袖中取出一把摺扇,展開後瀟灑地扇了幾下,回道:“夫人,我們先到前面的酒店喫個飯,再決定到哪落腳。”
兩個靈種期修士早就辟穀了,還要喫什麼飯。雖然伍明薇不明白李哲的用意,但顯然她不是會拒絕李哲的提議的。
在李哲的引領下,兩人來到那家李哲常去的酒店,點了一桌子好菜好酒。
伍明薇在雲夢宗長大,自小就是喫辟穀丹的,這些人間美食,少有機會品嚐,喫得是津津有味。
與她相反,李哲是手拿酒杯,愁腸百結。
說實話,李哲對此行的結果並不看好,多半是要無果而終。
殷家在中京布這麼一個大局,目的就是要收集精壯的魂魄,修復五魂噬魂幡。
既然此目的已經達到,那麼以殷家謹慎的行事風格,相關人員應該已經全部撤離了。
自己現在纔來找,恐怕爲時以晚。
雖然機會不大,但李哲也不想放棄,還是要努力一下。
能決定戰爭時間和戰場位置的人,除了皇帝趙義德,就是他的幾個近臣。
作爲皇帝,趙義德是最有決定權的,嫌疑也最大。
趙義德雖然貴爲皇帝,但以殷家修士的手段,要將他控制住,甚至直接用人將他替換掉,都不是太難的事情。
因此,李哲決定天黑之後,先潛入皇宮,到趙義德生活的場所看看,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順便看看他身邊的皇妃、太監、宮女,有沒有可疑的人。
如果沒有發現,再去調查另外幾個大臣。
打定了主意,李哲的心情輕鬆了許多,也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正在此時,從門外走進三個人來。
擡眼一看,李哲心中一樂,正打瞌睡,枕頭送上門來了。
三人是李哲的老熟人,在這個酒樓已經碰到過兩次的趙虎、張鷹、曾牛三兄弟。
數年不見,三人除了稍顯蒼老外,變化不大。
老大趙虎是皇帝的貼身近侍,肯定知道不少內幕,將他控制住,一定能問出很多有用的情報。
三人坐下後,張鷹先開了腔:“大軍出動幾個月了,半個月前的塘報說,要與吳越兩國決戰。都半個月過去了,也沒新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二弟,你太性急了。烽火平原離中京極遠,就是八百里加急,也要半個多月才能將塘報傳回來。據爲兄估計,至少還要五天,大戰的結果才能傳回來。”趙虎哈哈一笑,說道。
“大哥,我覺得此次決戰,陛下有點操之過急了。雖然這幾年我們連戰連捷,軍隊士氣高漲,但兩國聯軍比我國多出一半,我們並無必勝的把握。”張鷹擔心地繼續說道。
“二弟,不要妄議陛下的決斷。陛下是天生的將星,胸中的謀略,就是那些古代名將也大大的不及。你以爲我們不佔優勢,在陛下的眼中已是必勝之局了。”
“大哥,陛下的謀略我是大大的佩服的。可是,就連我這個粗人也知道,我們周國的騎兵不如吳越兩國,選擇平原決戰,我們大大的喫虧了,勝算肯定降低了。陛下用兵一向喜愛選在山地,這次爲什麼一反常態?”
這個問題正問在李哲的心上,他連忙豎起耳朵,等待趙虎的答案。
“哦。三弟居然能看到這一點,大哥還真是意外。你說得不錯,陛下本來選擇的決戰地點,要往南偏五百里,正是一片山地。可是,殷丞相提議將決戰地點移到平原上。他的理由是,山地作戰雖然可以發揮我軍的優勢,但不利於合圍,最多隻能將吳越兩國大軍擊潰。決戰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如果不能一戰盡全功,那些潰軍就會重整旗鼓。我軍將會陷入漫長的戰爭中。陛下考慮了很久,還是採納了他的建議,準備冒點風險,在平原一舉將兩國主力殲滅。這樣一戰之後,兩國再無可用之兵,只能投降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趙虎一下子就解答了李哲心中最大的疑問,省了他不少事情。
殷丞相殷離歌,這個名字一下子跳入到李哲的大腦中。
李哲一直以爲,殷離歌姓殷是一個巧合。
正常人都會認爲,如果真的是殷家的人來推動此計劃,也應該是改頭換面,怎麼會用本名來招搖過市。
因此,在李哲的心中,這個殷離歌的嫌疑是最小的一個近臣。
現在,疑點全部集中到殷離歌身上,李哲隱約猜到,殷離歌恐怕是跟自己玩了個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把戲。
以伍明薇的修爲,三人的對話同樣一字不拉地落在她的耳中。
她放下筷子,將急切的目光投向李哲。
事不宜遲,越早去就越有可能尋到線索。
這樣的道理,李哲怎麼會不明白,馬上就結帳,帶着伍明薇直奔殷離歌的府第。
丞相的府第規模在不會太小了,足有七八進,數十間房屋。
兩人放開神識,覆蓋所有建築,確認了沒有任何修士的存在。
這個結果李哲並不意外,除非是元嬰老怪能隱匿氣息,否則都會被雲夢宗的大陣監測到。
“師姐,我們分頭將所有的房間查找一遍。你從東邊開始搜索,我從西邊,看看有沒有線索。”確認了沒有危險,李哲決定分頭行事。
雖然是白天,但是兩名靈種期修士隱匿身形,凡人根本沒有看破的可能性。
很快,兩人就將殷府上下完完全全地檢查了一遍,找不到任何與修士有關的東西。
找不到有用的東西,那就找人問問。
李哲放開神識,很快鎖定了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
這名老者體態微胖,神色嚴肅,走起路來自有一股威嚴。
走到哪裏,都有下人對他行禮:“見過大總管。”
既然是大總管,應該是殷離歌的親信了,可能會知道些內幕。
老者巡視完殷府各處,回到中堂。
李哲二人也潛到中堂的樑上,準備出手將老者制住。
老者坐下後,對門口的家丁吩咐道:“去把馬伕李二給我叫來。”
李哲二人不想引起騷動,只好忍耐。
過了一會,一箇中年壯漢走了進來,說道:“不知大總管找我有何事?”
“你把馬車套好乾什麼?”
“回大總管,老爺讓我每月十八的清晨,就要將馬車套好,他隨時要用。”
“胡鬧。老爺隨大軍出征了,你套好車給誰用,還不去卸了。”
中年壯漢連忙告罪退下。
見中堂沒有別人了,李哲從樑上跳下,一揮手將老者的元神制住。
“你叫什麼名字?”李哲突然發問。
雙眼陷入呆滯的老者回答道:“吳有財。”
“你和殷家是什麼關係?”
“我是老爺的大總管,幹了快二十年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殷家?”李哲加重語氣問道。
老者僵硬的臉上顯出茫然之色,嘴裏喃喃地說道:“別的殷家,沒有啊。中京城除了老爺,沒有姓殷的大戶人家了。”
李哲心中一陣失望,看來這位吳大總管知道的也很有限。
“府上是不是有一名下人,總是被派出城辦事?或者總是有一名城外的朋友來拜訪你們老爺?”李哲心中一動,問道。
殷離歌肯定要與本家傳遞情報,而中京城處在雲夢宗法陣監控之下,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不可能潛入。元嬰老怪是不可能給他當信差的,那麼情報的傳遞只能在城外進行。這麼隱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肯定是有一名專人負責此事,因此李哲纔有此一問。
“沒有啊。”
回答仍然是否定的,李哲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他心中不禁打鼓,難道是我想錯了,殷離歌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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