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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心中生怨

作者:Loeva
(TXT全文字) 文怡愣了愣,皱起眉头,不答反问:“這话是她跟你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文慧咬了咬唇,低下头:“是她說的,可是……我知道韩家太太前两日到過我們家,她原不知道韩公子将房子租给我們了,到了才知道。娘跟她說了半天话,還請她在我們家吃饭。也许……就是那时候說的……” 文怡眉头皱得更深了,若大伯母蒋氏真有曾经与韩天霜之母碰過面,說话时确实有可能提到亲事,但她近来态度不是已经有些松动了,不再死盯着韩天霜一人了么?因此才会在听到自己說前来赴宴的宾客中有许多年青士子时显得那么高兴,前些日子也有传言說她正与别的人家接触。既然如此,蒋氏又为什么会拿這样的條件来诱使韩家答应亲事呢?文怡记得柳东行曾提過,韩家人非常希望儿子能在功名路上再进一步,光宗耀祖,但韩天霜却对功名利禄看得很淡。這一点,她早就跟蒋氏提過了,若后者拿這种事当作筹码,就沒想過亲事即使真的成了,女儿也未必会得到丈夫的敬重嗎? 文怡转头盯着文慧问:“六姐姐,有件事你要弄清楚,大伯母是不是真的說過這样的话?若她当真說了,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文慧神色黯然:“我不知道娘是不是說過這样的话,但她可能……真的說過……娘为了我,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况且這种事在她看来稀松平常得很,大哥娶了嫂子之后,不也时时請求葛家的助力么?老爷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也沒說透過葛家人托关系說好话……” 确实,這种事在官场上并不算什么,蒋氏随顾大老爷久在京城,可能早就已经习惯了,也许只是顺口一提,未必就真有诱惑的意思。但是六部侍郎的身份在平阳這样的地方可算得上是位高权重,韩家人若真的对儿子的功名如此看重,确实有可能心动的。可這么一来,韩天霜心裡又会怎么想? 文怡思考片刻,方才抬头对文慧道:“六姐姐,你对這门亲事是怎么看的?若沒放在心上,那无论大伯母对人家說了什么,都不重要。你又何必因为二弟妹的几句话便心裡难受?” 文慧一怔,耳根红了,但很快就脸色刷白,有些踉跄地起身:“我……我有些头晕,可能是醉了,出去吹吹风……”說罢转身就走了,文怡惊讶地起身追上两步,见她直直地冲出了阁楼,想了想,便叫過荷香,命其紧跟着文慧以防万一,方才回到席上。 不一会儿,橙云与润心回来了,文怡让橙云去找文慧,却将润心叫到边上的茶室,低声细问:“二奶奶与六小姐都說了些什么?你们不是跟着六小姐身边的么?怎的让她们有机会吵起来?!” 润心忙道:“奴婢当时不在跟前,因橙云要侍候六小姐更衣,六小姐瞧见外头的梅花开得好,想要折一枝回去插瓶赏玩,奴婢便去了,回来时远远地瞧见二奶奶来了,拉着六小姐說话,脸色很不好。六小姐起初是不搭理二奶奶的,见二奶奶脸色难看,還驳了几句,笑着要走,二奶奶恼了,這才大声骂起六小姐来。奴婢赶紧跑回去,二奶奶已经骂完了,自個儿进了屋子,瞥见奴婢在,還喝令奴婢进去侍候她。奴婢不好违令,便只好看着六小姐脸色苍白地独自回来了。橙云要忙着收拾六小姐换下的衣裳,便与奴婢一道落在了后头。” 文怡皱眉:“二奶奶如今在哪裡?!” “她洗了個脸,便挑剔奴婢不懂侍候人,叫奴婢唤她的丫头過去,把奴婢打发回来了。” 文怡冷笑:“她既嫌弃别人家的丫头不懂侍候人,那就别使唤啊!” 回到席上时,文娴已经坐回了原位,看上去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嘴边還含着一丝笑意,正侧耳倾听几位太太說话,偶尔慢條斯理地插一句嘴。见文怡回来了,她還笑着问:“妹妹到哪裡去了?今儿可是你们家做东,你這主人怎么能不在呢?居然抛下這许多客人躲清闲去了,该打,该打!”引得众人一片笑声。 文怡心中恼火,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只是吩咐下人安排前头大席上的事去了,怠慢了弟妹真不好意思。”暗下却在腹诽:谁才是该打的人呢?你也知道今天是我們家做东?你先是在我們家的宴席上闹事骂人,又嫌弃我們家的丫头不好,這是在打谁的脸?!谁又跟你做好姐妹了?!文怡态度冷淡,沒有把话题接下去,反而扭头跟别人說起话来,热情亲切之处叫人无可挑剔。文娴挨了個软钉子,不由得有些讪讪的,心下越发恼怒,只觉得這位九堂妹自打丈夫做了官后,越发不讲究礼数了,便也板起了脸。再有人跟她攀谈,她心情還未转過来,便爱理不理的,那人只觉得她喜怒无常,莫名其妙,方才還那般热情地插话,如今转過身就不理人了。几位堂客都是书香人家女眷,自有傲气,见状自然便不再理会她了。 文娴独自坐了一会儿,见文怡一直沒有跟自己說好话,旁人也不与自己交谈,不由得生起闷气来,只觉得今日這场宴席沒意思透了,来的宾客都是俗人,只会說些家长裡短,要不然就是炫耀文才,她如此客气地与她们攀谈,结果竟沒一人是懂礼数的,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来! 宴席渐渐到了尾声,文怡已忙活起送客之事来。因为来宾多是母子夫妻父女一道来的,总要前头大席上的男客說要走了,传话进来,她才能安排那家女眷坐马车离开。偶尔也有男客喝得兴起不舍得走了,他的太太却急着回家,要传话到前头去“勒令”丈夫告辞的。文怡忙着派人传话、叫车、送行,心裡又惦记着文慧說的那件事,想要在宴罢之后问一问蒋氏,生怕她提前走了,两家人如今又不住在一处,问起来多有不便,只得叫丫头传话给蒋氏,請她略留一留。 好不容易大部分宾客都离开了,阁楼裡只剩下自家亲戚族人,文怡才能坐下稍稍喘口气。卢老夫人见状便笑道:“头一回在外头宴席,又有這么多客人,难为你小小年纪能安排妥当,虽然中间有些乱,但也算不错了,明后两日好生歇歇吧!” 蒋氏也道:“确实不容易,我象九丫头這么年轻的时候,哪裡历练過這么大的事?那时候都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学规矩罢了,我记得头一回帮着管事时,我领的是管碗箸杯碟的差事,因为底下人打坏了两只杯子,我還挨了老太太的训呢!” 文怡笑了:“這也是沒法子的,我上头又沒有婆婆理事,虽說年轻不懂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罢了。多亏了祖母,先前教了我许多呢,到底是头一回,今日還有许多不足之处,只盼着下回不要再犯了。” 卢老夫人笑着点头:“你能這么想就很好。做事不必心急,不会也可以慢慢学的。”文怡连忙起身恭敬应了。 蒋氏转头张望四周:“怎么不见慧儿?還有五丫头,方才還說了自家人留下来多說一会儿话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卢老夫人淡淡地道:“兴许她是急着回家吧?”文怡却抿了抿嘴,收了笑容,转向蒋氏正色问:“大伯母,听說您最近见過韩家太太了?可是提起了六姐姐的婚事?” 蒋氏讶然:“哎?你怎么知道的?见是见過的,但婚事也就是顺口一提。头一回见人,我哪儿能這么鲁莽呀?总要多来往几回,才好提這個。” 卢老夫人看向孙女:“你怎么忽然提起這事儿来?可是听谁說什么了?” 文怡道:“二弟妹方才跟六姐姐在后头更衣的屋子裡起了口角,不知是打哪儿听来這件事,便跟六姐姐說,大伯母拿韩公子的前程做筹码,要韩家答应婚事呢!六姐姐听了好生伤心!” 蒋氏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来:“什么?!她怎么敢說這样的话?!”当时就急了:“這可不得了,慧儿一定要怪我的……五丫头這杀千刀的!我何曾亏待過她?她居然敢這般编排我?!” 文怡注意到她用的是“编排”這個字,忙问:“這么說,二弟妹的话不是真的了?” 蒋氏有些犹豫,跺了跺脚:“罢了罢了,我虽有些私心,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实话与你们說就是!” 原来蒋氏当日与韩家太太相谈甚欢,韩太太因先前不知道儿子将房子租给了顾家的缘故,稍稍抱怨了两句,蒋氏是個有心人,便顺着她的口风聊起了儿女经,从韩太太那裡打听到韩天霜家道中落,父母都期盼他能一举考中进士,出人头地,重振家业,但韩天霜却认为家人放着家业不好好打理,一味指望自己考学做官,是不切实际的,他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就算做了进士也不打算背井离乡去做官,更觉得官场上糟心事太多,远不如在家读书自在。僵持了一年后,他与父母都做了让步,他去考进士,但考中之后,父母便不逼他做官。然而接着韩家双亲又急起了他的婚姻子嗣来,說他既然落榜了,那就先娶個妻子生個儿子吧,還给他找好了对象。沒想到韩天霜对父母所提的姑娘沒一個看得上。韩老爷气得不许他回家,還声称要中断银钱上的支持,但韩老太爷在世时就将所有康城房产转到嫡孙名下了,因此韩天霜并不缺银子,韩太太见状只得亲自来劝儿子,只要愿意娶亲,随他看中哪家女儿都不成問題。蒋氏当时也就是随口提起自己也正为女儿的婚事操心,早年因与小姑子闹了矛盾,兼且小叔子夫妻又眼红小姑子夫家显赫,一心想要结亲,结果害得女儿本来說好的亲事都丢了,更因此损伤闺誉,至今還嫁不出去,可怜她女儿都快要心如止水了!若是能为女儿找個好人家,只要女婿人品好,哪怕是门第儿差些又有什么要紧呢?顾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提携一下女婿也不算什么。 蒋氏說這话确实有暗示的意思,但从头到尾都沒有把话說明白,韩太太能不能听懂,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若是韩家人听懂了,愿意应下這门亲事,那文慧嫁過去后,蒋氏自会有所回报。她最近跟蒋舅老爷恢复了通信,即便丈夫顾大老爷不愿伸手,還有即将高升的蒋舅老爷可以依靠,倒也不担心会引来韩家人不满。 但文娴是从哪裡听說這件事的,蒋氏就一无所知了。 倒是卢老夫人有所猜测:“韩太太既然来见儿子,自然要跟韩公子见面的,她若有心结這门亲,也要找人打听六丫头的事。先前行哥儿不是为宁哥儿引介了韩公子么?那五丫头于情于理都应该拜会韩太太,会不会是那时候打听到的?” 蒋氏一合掌:“一定就是這样了!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說那话了,沒想到事情沒成,反而害了慧儿……”抬袖便要拭眼泪。 文怡正色道:“大伯母先别忙着哭,這事儿未必就糟糕到這個地步,只是我們若处理不当,也有可能坏了自家名声。這裡不是京城,多的是性情清高正直的读书人,韩公子本身也是不看重功名利禄的,倘若事情只有我們几家人知晓,那不過就是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话,若是传了出去,韩公子如何见人?六姐姐如何见人?”她有一句话沒說,那就是柳东行如何见人?在她看来,這件事比较严重,因为跟顾韩两家人的关系,事情又是从柳家人嘴裡传出来的,柳东行和她等于是被夹在中间了,稍有不慎,就要成为师长们眼中的堕落之徒! 蒋氏有些慌了:“那……那我們该怎么办?” “先找韩公子把话說清楚!”文怡斩钉截铁地道,“韩公子是明理之人,我們跟他說清楚了,只要他不误会,一切好說。我会請相公劝說宁弟,不让弟妹在外头胡言乱语,若是弟妹不肯听从,就請能說动她的人来!”文娴以为如今顾家沒人能治住她了嗎?可笑,只要她還要這個娘家,就别以为她能随心所欲! 文怡起身叫人,打算问问韩天霜可曾离开了。象這样单身前来的年轻男客,很有可能還留着与主人喝醉聊天,正好可以請他借一步說话。 结果去打听消息的丫头却带回了让人意外的消息:韩天霜确实沒走,但他也不在外头席上,他被人請到两個园子之间的甬道一角去了,請他去的人正是文慧。 閱讀无止境、创作无极限!海天中文htzw.net 贴心的功能,方便您下次从本章继续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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