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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芳辰有礼

作者:Loeva
生于望族卷一望族孤女Loeva 生于望族 卷一望族孤女 文怡东行双双脸色一变。文怡是脸刷的一下白了,却又不敢回過身去看文安的神色,便僵直在那裡。东行略好些,還能迅速反应過来,勉强冲着文安笑:“你怎的从那边来了?” 文安却仿佛沒看到文怡的失礼处似的,径直走进亭中,将马鞭随手一丢,大跨步坐上椅子,动了动,觉得不舒服,便低头去看:“我說九妹,這是你家裡带来的?怎的连個垫子都沒有?硌得人难受!” 文怡還在僵,东行干笑着道:“你要用么?却是我拿了去。”說罢带着几分不舍,从身下抽出那张蒲草椅垫。文安随手接過坐了,才带着几分不满道:“太薄了些,也不够软和。” 文怡慢慢回過身来,面无表情地道:“七哥慢坐,我去别处逛逛。”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冬葵早就候在亭前,暗暗擦了把汗,见状忙跟了上去。 东行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心中满是懊恼:差一点就要问到答案了!怎的在這时候杀出個程咬金来?!他不满地瞥了“程咬金”一眼,想起方才的情形,又开始担心对方听到什么话,会对文怡闺誉有碍。 想了想,他出言小心试探:“你不是在前头骑马么?几时跑后头去了?后面可沒什么好景致。” 文安撇撇嘴:“我何尝不是在骑马来着?只是看着六姐跟你兄弟在一处說笑,我但凡插句话,六姐就要嫌我咶噪,沒意思得紧!我懒得看他们亲近,便往周围逛了一圈,见你在這裡,才過来的。”說罢又带着几分好奇,“方才我远远看到你和九妹在這裡說话,她還给你倒茶来着?你们几时這么熟了?”又想起先时同船過江的事,笑道:“說来倒是巧了,咱们从家裡坐船過来时,你们恰好也是坐一艘船!” 东行见他神色并无异状,细想近日观其为人,不象是心机深沉之辈,猜想他多半不知道自己与文怡在說什么话,便笑道:“九小姐待人和气,方才见我摔了腿,似乎很疼的模样,便倒了杯茶与我。”顿了顿,“說来的确是巧了,我倒有几分庆幸呢,你這位妹妹心地很好,便是不想与我亲近。也不会给脸子瞧。方才你沒看见吧?你另一位妹妹,我恍惚记得是行八的,本要過来歇脚,一见我在這裡,立时变了脸色走了。”說到這裡,他故意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往日也不见别人這般厌我,若不是九小姐待我還算客气,我還当自己冲撞了神灵,身上沾了晦气呢!” 文安听得哈哈大笑,乐道:“不是你身上沾了晦气,不過是她们害臊罢了!”說罢又冷哼:“他们都瞎了眼!眼裡只有你那酸得能拧出汁子来的兄弟,把他当成什么再世潘安、绝代才子了!不就是穿件月白天丝袍子,再拿了把素面扇子,嘴裡念叨几句歪诗么?!這才几月的天气?還有大风吹着,他就要扇扇子了!也不怕着凉!至于诗呀词的,改天我脸上好了,也這么装扮起来,包管比他念的還要多!装得比他還要象!” 东行赔着笑,却有些心不在焉地,眼睛只往外头瞄。眼见着文怡进了顾家长房小姐们在的那個亭子,似乎跟姐妹们說笑甚欢,那眼角眉梢处都带了愉悦之色。他心头一荡,连文安叫他,都過了一会儿才反应過来:“啊?什么?” 文安有些不耐烦:“我与你說话呢,你在看哪裡呀?!”东行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摸自己的“伤腿”,忽然记起先前的乌龙,忙用眼角余光确定了,方才摸上去,道:“方才我腿有些疼,一时恍神了。你說什么来着?” 文安皱眉去看他的腿:“我听他们說,你骑术還好,沒想到你如此不济!好好的怎的就摔了?!”又不满地看看草亭内外:“你既受了伤,身边怎的连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东行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摔了的,忽然就……不過伤势還好,歇一歇,回去时应该能走动……其实這裡原本也有几個人侍候,不過我见难得出来一回,又觉得沒什么事要吩咐,就让小丫头们去玩了,至于王嬷嬷,是见宁弟跟你姐姐似乎拌了嘴,就赶去劝和了。” 文安冷笑:“他们一天裡就沒有不拌嘴的时候,不過一会儿,仍旧自行和好了,哪裡要人劝和?!分明是底下人欺你脾气好,不把你当一回事,连小丫头也敢蹬鼻子上脸了!”又瞪柳东行:“我說你能不能摆出点少爷架子来?!明明也是大家子弟。却被人踩到头上也不吭声。若换了是我,早大耳光子打上去了!你就算比我和你兄弟差些,也比奴才尊贵!” 东行一脸诚恳地道:“我怎能跟你相比?他们又不是我的仆人,再怎么着也不好越過他正经主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我也习惯了,觉得還好。” 文安翻了個白眼:“你這脾气就是叫人生气,不過倒是比你那兄弟顺眼些,他那和气……啧,都是装的!虚的!专拿来哄人的!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八九岁的小女娃,都被他哄骗了!你比他强得多,别跟那些有眼无珠的人一般见识!”无意中扫到他身上的衣裳,又忍不住皱眉:“可惜你這么個人竟俗了!好好收拾一下,不比你兄弟差。照我說……你最好是穿些式样简单的衣裳,深颜色的最好,佩饰只要一两件就够了,玉佩是首选。” 东行心下一凛,傻笑道:“哎?那不是太庄重了么?也太斯文了,不合我的脾气呢。我更喜歡這鲜艳些的颜色,而且這料子很好啊,都是上等货色,听說要一两银子一尺呢,团花也很喜庆……” 文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忽然觉得再坐下去,会连自己都沾了庸俗之气,忙寻了個事由,急急走了。 柳东行暗暗松了口气,忙扭头去找文怡,却发现她被绊住了,暂时回不来。 原来文怡带着冬葵去到文娴、文娟所在的草亭后,文娟发现冬葵手裡的花草小篮,顿时爱不释手,得知是冬葵编的,便缠着文怡要她叫冬葵教自己。文怡只好照做。一转身。她远远看到文安离开了,便想先回去,不料這回却是文娴把她叫住了,问起了那桃花酒的方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等到她终于可以脱身离开时,已经是两刻钟以后的事了。這一回,反倒是柳东行這边来了别的客人。 顾文良大概是觉得柳家今日做东道,自己身为顾家兄弟姐妹中年纪最长的一個,应该为弟妹表率,听說柳家大公子受了伤,便赶過来问候。柳东行眼角瞥见文怡已经走回来了,却在半道上折去别的方向,不由得暗自着急,额角都出汗了,好不容易才将文良打发走,看到文怡带着两個丫环回来,他悄悄松了口气,心下暗下决心,要尽早改变這种令人头疼的情景才行! 文怡坐回原座,听见屏风那头的长榻吱呀声,還有柳东行压低声音咳嗽的动静,小脸不由得一红,眼睛便瞟向了冬葵与紫苏。她当然明白,這是柳东行暗示她将人打发走的意思,但是一想到方才文安来之前,他问的那個让人羞恼的問題,她又觉得难为情,便只当什么都沒听见,按捺着性子喝茶赏景。 冬葵眼睛朝屏风那头一溜,不动声色地禀道:“小姐,茶水似乎冷了,奴婢去取热水。”然后走了。紫苏却一无所觉地整理桌面的点心匣子,還面带疑惑地看向屏风那头,凑到文怡耳边小声說:“小姐,那边是不是柳家大少爷?他是着凉了吧?一直咳個不停。咱们要不要送些热茶水過去?瞧他那么可怜,跟前连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文怡咬唇吞下笑意。假装平静地“嗯”了一声,還道:“我记得早上出来时,還带了咱们家自己做的姜糖,你一并送些過去吧?” 柳东行听得哭笑不得,当紫苏把姜糖送到他手上时,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紫苏還拿两只大眼盯着他:“柳少爷,你好歹吃一点儿,总比干吹冷风强。”他无奈地吃了一口,只觉得心头又是甜,又是涩,還带着几分甘苦与艰辛。 文怡双手捧着茶碗,有一句沒一句地听着紫苏說起方才去玩耍时的趣事,眼睛悄悄往屏风那边瞄,便看到柳东行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偶尔见紫苏转過头来,便迅速移开了视线,等紫苏再次转身,便又瞧過来。她咬住下唇,抬袖掩住上扬的嘴角,心缓缓地软了下来。 冬葵拿了热水来回,见了亭中的情形,立时剐了紫苏后脑勺一眼。文怡轻咳一声,吩咐道:“冬葵,你带紫苏去码头上问问,今儿是什么时辰回去?”冬葵低了头:“是。”然后猛力拽過紫苏走了,后者還一头雾水地问她怎么走得這样急。 文怡听到屏风那头传来大大的喘气声,再也忍不住,掩嘴笑道:“亏你還镇日装老实人,如今可算见着真正的老实人了吧?” 柳东行见她眼波流转,别有一番动人心处,不由得看呆了。文怡脸一红,抓起一颗花生,便丢了過去,正中柳东行额头,他才清醒過来,低声笑道:“這不是老实人,是沒眼色。我本就是老实人,不過比她有眼色些。” 文怡“呸”他一声,便扭头不理他。东行正要继续问他那“正事”,忽然瞥见先前那王婆子正带着两個小丫头往這边走来,不由得一急,赶紧道:“方才那事,咱们下回再說。我昨天进城给你九叔家送帖子时,顺道去了罗大哥家在平阳城裡的商号一趟,叫那裡的人以聂珩的名义送几件东西给你,今天应该就到了,你记得收好。” 文怡正要问他送了些什么来,却看到柳家那婆子走近了,只好住了嘴,低头喝茶,将疑惑压在心底。 一直到午后,众人回转,文怡都未能再与柳东行单独相处,虽有些遗憾,但心头大石却落了地。柳东行的身世她已尽数知晓,接下来,只需要略加删减,将要紧之处透露给祖母知道,想必祖母也不会再对柳东行有所偏见了。 回到家,已经過了未时(午后13点到15点),文怡身体虽有些疲倦,精神却很好。她先去给祖母請了安,将今日的经历简单报告過,却因在场的丫头们多,便把柳东行的事暂时压下,打算過后另找時間悄悄向祖母报告。 她正想告退回房,却听得卢老夫人道:“你先别回去,今日聂家又送了一份礼来,是贺你生辰的,我心裡存疑,想着你表哥先前分明已经送過了,怎么又送?问来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又說不明白。你且看看东西,猜猜是怎么回事?” 文怡心跳加快了一拍,知道這定是柳东行說的那些东西了,原来……是贺她生辰的么? 她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道:“先前那份礼,是大表哥送的,如今這份,大概是舅舅舅母送的吧?” 卢老夫人皱皱眉:“往年总是一起送的,今年怎的反倒分开送?”不等文怡搭话,她又道:“是了,想必你舅母如今有了自己的心思,却又不知道你表哥已经送過了,才叫人送這礼来的。”又皱眉,“若是好的便罢,若不好,你也别放在心下,全数入库就是。” “哎。”文怡答应着,见石楠捧出一個大锦盒来,便示意冬葵接過,然后依礼告退,回到房间,让冬葵将锦盒放在桌面上,就寻了個借口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走近那锦盒,小心地揭开上头的封條,掀开一看,一阵芳香便扑鼻而来。 盒中装着一個巴掌大的织绵小匣,匣边整整齐齐地码着十二只香囊,個個都是上等绸缎做成,绣着精致的花草,仔细一看,共有六個颜色式样,却是六对。這六对香囊,分别装着六种花草香料,都是添了药草精心配成的,各有功效,有宁神的,有清心的,有驱蚊虫的,有治胸闷头痛的,有消暑的,也有冬日裡熏炉用的暖香。虽然只有六种,却把寻常人一年裡要用的几样香都齐备了。 文怡再打开那织锦小匣,裡头躺着一支金簪,簪头是简简单单的玉兰花,通体温润洁白,却是用一整块和田白玉雕成,簪身上有一行针眼大的小字,在窗下对光仔细一看,却是“观海遥贺芳辰”六個小字。 她不由得迅速抬头看了房门一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慌忙奔到镜台前,将簪子连匣子一并锁进了妆盒裡,方才心定了些。她抬起头,却看到镜中的自己,颊生桃花,目如秋水,不由得怔住了。 (家母今日偶犯心疾,送进医院挂急诊去了,现下已无大碍,误了更新,实在不好意思,請各位看官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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