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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贵戚临门(下)

作者:Loeva
生于望族卷一望族孤女第六十章贵戚临门(下)Loeva 生于望族 卷一望族孤女第六十章贵戚临门(下) 文怡心中立时想起了那枚玉兰簪。脸一下红了,慌忙背转身,不敢去看他。 柳东行的表情却有些落寞,见她不肯看自己,心裡就更难受了。 文怡哪裡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脸上发烧,忙不迭叫上丫头,抬脚就往门裡走,却听得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扭头看去,只见一匹黑马从柳东行身前迅速跑過,不知柳东行在发什么怔,差点儿就被它撞上了,吓了她一跳,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柳东行反应過来,迅速往后退了一步,险险避开,只是脚下有些踉跄。他却顾不上许多,两只眼睛只冲文怡這边看過去,似乎听到方才那声惊呼,神色倒缓和了些,眉间隐隐带了喜色。 文怡见他沒事,暗暗松了口气。又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瞧,脸上不由得臊了,扭头就回了门裡,命门房的钱叔关大门,便匆匆往内院走去。钱叔领命,却走到门外张望了路口几眼,面露古怪之色。 钱婶从他身后走上来,不解地问他:“小姐让你关门呢,你在看什么?” 钱叔道:“方才那骑马的人,远远瞧着倒有几分象从前咱们在长房时认得的一個熟人,叫胡桐的,你可记得?” 钱婶忙道:“怎会是他?他不是随大老爷一家上京了么?”转念一想,“是了,大概是回来送信的吧?大老爷的儿女都在這裡呢,如今虽不是节,也沒哪位主儿過生日,但离端午也不足一個月了,兴许是回来請安送礼的吧?” “你知道什么?!”钱叔白她一眼,“這胡桐听說在京城早已成了外院二管事,送信的差事哪裡需要他来做?!何况他是单独回来的,也不见有什么礼物随身带着,哪裡象是回来請安的?况且眼下离端午還有二十来天呢,谁会這么早就遣人送礼?!這事怎么瞧着都有些古怪,不然我干嘛要问呢?!” 钱婶白回他一眼:“你管這么多做什么?咱们都不是长房的人了,又是你說的,心裡要时时记得自己已经归了六房,你整日挑我的刺。自己却去管长房的闲事!” 钱叔沒好气地道:“若是常事,我才不管呢!但如果长房出了大事,六房也会受牵连的。你怎么连這個也不懂?有眼色儿些!” 文怡不知道发生在自家大门前的這场小争论,只是照常過着自己的日子,也沒觉得族裡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在经過一晚上的斟酌之后,寻了個机会,挑挑拣拣地将柳东行的身世告诉了祖母和赵嬷嬷,前者只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后者却唏嘘道:“那位容氏太夫人好生可怜!柳家老太爷待她委实太不公了!”她转向卢老夫人,“老夫人,您要不要劝一劝三姑太太?這是作孽呀!柳大公子都成年了,放他分家出去自立便罢了,不肯放人,又压着不许出头,還把他当下人似的使唤。要是传出去了,柳家姑老爷也要名声扫地的!” 卢老夫人微微一笑:“三姑太太怕是听不进我的话的。况且,你也别可怜那位柳大公子了,只怕他心裡早有了盘算,如今不過隐忍一时,他叔叔婶婶委屈不到他!”又用颇有深意的目光望向文怡:“只是這些话……說来也算柳家阴私……你一问,他就都告诉你了?” 文怡硬着头皮。垂首道:“孙女儿当时也问過他,他說他随萧老学医数年,沒少到咱们家来出诊,家裡上下也有不少人认得他。孙女儿既算是知情人,若他仍旧瞒着,反而显得心虚,倒不如以实情相告。他還让孙女儿别传出去,不然他在家裡会很难過……” “這倒算不得什么大事。”卢老夫人轻描淡写地吩咐赵嬷嬷,“跟底下人說,萧大夫师徒的事,别跟外人混說,违者重罚。” 赵嬷嬷应了声,转身往外走,临行前還给文怡递了個意味深长的眼色。 文怡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脚,又把头垂得更低了。 屋中只剩下祖孙俩,卢老夫人便道:“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世,可见你在梦裡是被人哄骗了,你四伯父四伯母给你說的這门亲,倒不算离谱,那什么庶长子、破相、填房之类的话,都当不得真!這都是你二伯母的侄女儿跟你說的?虽是梦裡梦见的,但可知其人品行!你离她远些儿,别与她亲近!” 文怡小声道:“梦裡……說亲是三年后的事了,孙女儿也不知道在這三年裡,那人会不会破相、娶亲……况且梦裡他是個武官,如今却仅是白身而已……至于庶长子的传闻,从眼下顾庄上下的风传来看,倒怪不得可柔……” 卢老夫人沒好气地道:“若是别人误会,倒不希奇。可她是你二伯母的娘家侄女儿!你三姑母要哄人也是哄外人罢了!娘家母亲和亲嫂嫂又怎会不知实情?!你二伯母知道了,自然会跟侄女儿說,那可柔又怎会误将一個长子嫡孙当成是私生的庶长子?!我反而觉得,你三姑母选中你为侄媳,倒還有些眼光手段,却保不住你二伯母更有眼光手段,也肖想柳家大公子做她内姪女婿呢!” 文怡大吃一惊,忙道:“哪能如此?孙女儿在梦裡听得分明,可柔当时已经說好亲事了!若她当真有意于柳东行,直接求二伯母去說亲,岂不比孙女儿一個隔房的更容易?!” 卢老夫人皱皱眉头,觉得孙女儿的话也有些道理,再回想段可柔,只觉得是個怯懦少女,未必有胆子去哄骗孙女儿,万一有别人将她的话拆穿,她岂非裡外不是人?便放缓了语气,道:“罢了,她兴许真沒這样的坏心,只是你也别再与她亲近了,祖母不喜歡她的脾性!” 文怡有些沮丧地道:“她在梦裡与孙女儿甚好,可如今却始终不肯与孙女儿亲近。况且她所作所为,有些不合礼仪处。孙女儿心裡深以为憾,却也沒法子,只能看着罢了。若日后有机会,孙女儿自当劝她几句,只盼着她能听进耳去……”她有些难過,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无论可柔做了什么,只要不象前世那样,胡乱嫁给一個中年商人,芳年早逝,就已经强十倍了。其他的,倒不必再强求。 這么一想,她神色缓和许多,恭敬地对祖母道:“孙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行事唐突。” 卢老夫人点点头,忽然又道:“柳家大公子的事……我会留意,你在外头别再与他私下說话了,省得叫人拿住话柄,于你闺誉有损。” 文怡脸一下涨红了,蚊子哼哼般应了一句“是”,便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祖母。卢老夫人倒沒怎么难为她,只交待了几句紫樱嫁妆的事,便让她离开了。文怡快步走回房间,只觉得脸上热得快要冒烟了,但一想到祖母說会“留意”柳东行的事,便又害起臊来。 接下来的几天,文怡一直窝在家裡安排紫樱出嫁的事宜,又亲自替后者收拾嫁妆,想到她陪伴自己几年,事事周到关心,如同长姐般,便又觉得不舍。 紫樱红着脸道:“小姐别难過,日后若是想奴婢了,叫人捎個话,奴婢立时就回府来請安,仍旧能见面的。” 文怡笑着点了点头,又道:“聂家那头已经送了你的身契過来,你以后再不是奴婢了,应该改口才是。不然到了婆家,岂不是叫他们小看了你?” 紫樱摇摇头:“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不敢拿大。”又抿着唇笑道,“他们不会的,奴婢是从顾家出嫁的,他们在顾庄上讨生活,哪裡就敢小瞧了奴婢?况且奴婢父母都在聂家管事,等咱们少爷高中,他们還会觉得脸上有光呢!” 听她這么一說。文怡倒担心起来了。不知道聂家大表哥的考试怎么样了? 沒几天,平阳城裡传来了喜讯,聂珩连夺府试、院试案首,称得上是平阳府辖下近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只可惜早年县试时因为身体不佳,未能夺魁,沒凑齐“小三元”,但单凭這连夺两元,已经让聂秦两家喜出望外了。 文怡立时便禀明祖母,备下一份厚礼,命人送进城去道贺。聂珩返回平阴县城前,亲自转道顾庄郑重拜谢,正好赶上紫樱出嫁,還到新郎家裡坐了一坐,给足了那家人脸面。他临走前,悄悄给文怡捎了一张字條,上头只写着两個大字:“事成”。文怡心裡虽有疑惑,却也明白這是他们先前商量的事情成功了的意思,却不大明白他到底做成了什么事。只是转念一想,以聂珩素来的才智,他既然說成了,那就定然是安排妥当了,她又何必再忧心呢?便放下心头大石,将事情丢开不提,只是去信嘱咐驻守西山村的张叔,照旧行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转眼已是四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文怡一边吩咐家中上下为祖母的院子添上冰盆、竹帘、苇席、凉榻等物,一边去信西山村,让药香谷的人送一批消暑的补药過来,预备祖母要用。 三姑太太柳顾氏带着儿子迟迟未走,文怡已经开始起疑,觉得她這回“小住”也未免住得太长時間了吧?都有半個月了,她不用照管柳家家务么?只是身为晚辈,文怡不好說什么,因为祖母的话,她已经接连推了三回长房或柳家的邀约了,心裡有些不安,又有几分想念,当中夹着一丝羞意,却又开始担心,柳东行会不会误会自己? 就在文怡心情纠结的时候,一行神秘的人马来到了顾庄。 他们足有五六十人,都骑着骏马,黑鸦鸦、灰扑扑地一片,十分低调,但又十分引人注目。因为他们尽管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却有一半人是官兵打扮,而且为首的一名少年,更是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身下一匹白马,一瞧就是万裡挑一的良驹,通体雪白,只有眉心处有一抹红,红得象血一般。 這行人是长房宣乐堂的客人,三姑太太的宝贝儿子柳东宁亲自出门来迎,亲亲热热地将那少年請进门去,然后随那少年前来的官兵便分别守住了宣乐堂的前后门,连拐角的墙头下,都分别站了两個人,四只眼睛盯着来往行人看,右手握着刀把,仿佛随时都会拔刀砍過去似的,叫人一见胆寒。不到一個时辰,便再也沒有闲人从宣乐堂前经過了。 文怡听着紫苏从外头听来的话,皱眉问:“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紫苏摇摇头:“沒人敢凑過去打听,门房的钱婶去找以前在长房当差时认得的熟人问過,都說不认得。宅子裡的人又不出来,想问也沒处问去。”顿了顿,又抿嘴偷笑道:“听钱婶說,四房五太太跟前的一個婆子曾想进宅子裡打听的,才到门上就被人赶回来了,五太太要去寻二太太說理,也是才到门上就被拦回来了,可丢脸了呢!” 文怡却不觉得好笑,反而郑重叮嘱丫头们:“凭长房的权势,尚且不敢說什么,可见来的定不是寻常人。你们别因为一时好奇,就不知深浅地胡乱打听,切防引火上身!只当什么事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别出门去!” 紫苏十分诧异,但见冬葵等人都正色应了,便知道小姐是认真的,忙连连点头,乖乖答应再不出门打听這件事了。 文怡想来想去,都想不出這来的是什么人。前世這個时候,家裡正因为祖母病重而忙乱,但庄上的事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当时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客人来,甚至连三姑母母子都未曾来過。她原本曾起過疑心,但一想到柳家人裡头有個柳东行,便有些羞涩地猜想是三姑母要为他择妻的缘故。可眼下来的這位客人,她实在是猜不出其来意了。 门外传来秋果的声音:“小姐,老太太唤您過去呢。”文怡忙收拾心情,整了整衣饰,便往后院祖母居处走去。 她进了正堂,才請過安,卢老夫人便有些郑重地招她上前:“你過来,看這個帖子,是才从长房送来的。” 文怡心中疑惑,边从石楠手中接過帖子边道:“长房又有宴席了?這回又有什么名堂?六姐姐和柳家表哥也太爱热闹了吧?”低头一看帖子,却吓了一跳:“东平王世子?!长房昨日上门的那位带着官军护卫的客人,就是东平王世子么?!” 卢老夫人叹息着点点头:“长房要为這位世子爷摆宴接风,让我們别房的人都過去作陪……如今京城裡正为皇储与削藩這两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连我們远在平阳,都能听到风声,你柳姑父为了避风头,连你三姑母母子都一并送回娘家了,长房怎的如此不智,反将东平王世子尊为上客呢?!便是亲戚,到底隔了两层呢!” 文怡却是头一回听說三姑母在娘家“小住”的原因,闻言不由得沉默下来,半晌,才问:“祖母,那這個邀约……咱们是应……還是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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