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狙击之王
听着陈青云愤怒的咆哮,那個黑衣人心裡蓦地咯噔了一声,缓缓坐倒在了地上,颓然的看了看手上的表,時間已经過去了两分三十秒,现在封锁可能已经晚了。虽然他心中已然有些绝望,可他還是飞快的下达着命令。
但可惜的是,正如他所料,戴乔松已经走出了這所小区,可他身上的吉他包和之前穿的连帽衫却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长款的风衣,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庞,隐约间還能看到他那嗜血而充满仇恨的眼神。
他会来复仇的。
這一点,陈青云和鹰眼都知道。
可就连戴乔松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复仇来的如此之快。
戴乔松穿着漆黑的风衣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快步的穿梭,此刻他只想离开這片是非之地,远远看去一群带着墨镜的黑衣人已经飞快的朝着小区裡跑来,看他们的架势似乎已经将小区的大门完全的封锁了,這让戴乔松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此刻与他们交手是非常不智的行为,因为之前为了逃脱陈青云的致命陷阱他已经将狙击枪藏在了地下车库之中,此刻他的身上只有一支沙鹰手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对付這么多人的。
他明知事不可为,飞快的竖了竖衣领,将脸侧過去,不让那些人看到他的样子,但戴乔松却在仔细的观察着那为首之人,他的右手紧紧摁着耳中的麦克,嘴唇飞快的开合着,神色十分的焦急紧张,似乎是在不停的下达着各种各样的命令,显然他就是這次行动的现场指挥着,此刻正为了丢失了戴乔松的行踪而无比恼怒。
戴乔松默默的将那人的样子记在心中,尽管他戴着大大的墨镜,也必定逃不過戴乔松的双眼。
等着吧,不久之后,我一定会再次拜访青云大厦,今天的事情并沒有完。戴乔松默默的想着,唇角勾着一抹阴鸷,此刻他已经是在拼命的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不然他在三秒钟之内就能了结那人的性命,可出手后他必定也走不了。
然而就在戴乔松飞快转身想要混在人流之中走出他们的包围圈时,隐隐约约间他听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這让戴乔松的脚步微微一顿,集中精神分辨着那人的话语。
那個女人叫慕容飞舞是吧,既然那小子跑了,她也就沒用了,做掉吧!
那個为首的男人显然对這次布置精密的行动失败而有些气急败坏,连杀人灭口的事情都說的无比的平静,但戴乔松還是能清晰的分辨出他话语间的冷酷与恨意。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无论你是什么地位,生活多么幸福,但有时候生命并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就如此时的慕容飞舞,在那個男人的眼中她只不過是一個用来引诱戴乔松出现的棋子,一旦事情失败,只需要一句话,就足以决定她的生死。這就是绝对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无视规则无视道德。
然而此时戴乔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他缓缓攥紧着双拳,牙齿将嘴唇都咬成一汪鲜血,浓烈的挣扎在他的心中对立冲突着。方才慕容飞舞那决绝的眼神,和初见是她那不惜为了自己宁为人质的善良,两個完全不同的样子在戴乔松的脑海中不断的闪回,他犹豫不决。
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就此离去,而将慕容飞舞置于不顾的,這并不是出于道义或者感情,只是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個声音在反复的回响。
狙击手這辈子注定是**的,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就不要错過。
舒源之前說過的一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仿若催眠的呓语一般影响着戴乔松一向冷定清晰的思绪。然而這一次他并沒有遵循他的理智,而是顺着他的心做了一次决定。
因为他知道此时回头,无异于自投罗網,可戴乔松真的无法說服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一走了之。也许這恰恰是一种悲哀,一個狙击手有了感情,或许真的会是无用的赘疣,但似乎也只有戴乔松自己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此刻是欢喜安宁的。
他微微笑了笑,那笑靥如同阳光一般融冰化雪,戴乔松无奈的耸了耸肩,還是毅然决然的回了头,不为别的,只为了此生无悔。
想通了這些,戴乔松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浓烈的自信,尽管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要去闯一闯了,而且他也未必会就此折戟沉沙。
或许此刻戴乔松也并不知道,他的這個决定,正是他踏上狙击之王道路的一大步。
一個黑暗中的王者,并不是冷血无情的,反而情感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冷酷的机器永远也无法战胜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戴乔松握了握插在腰间的亮银色沙鹰,也许這一次只有你来和我并肩作战了,戴乔松冲着那柄手枪笑了笑。
可就在他将要从怀中将其抽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抱住了他的肩膀,用手缓缓将他拔枪的手压了下去,动作快速而又果决。
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戴乔松心中大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暴露了,暗骂自己不小心的同时飞快的反手一肘向着来人的腰间打去,与此同时肩膀一旋,巧妙的将那股大力卸去,张手就向着来人的手腕抓去。
這些近身搏杀的技巧,戴乔松在训练营中不知练過多少次,此刻他凌厉无双的出手已经带上了必杀的决心,喷火的双眸中满是萧杀,因为人体是最脆弱的,在被人近身之后,任何一個动作的迟缓都可能让自己倒下,這是他在训练营中活下来学到的铁血规则。
可让戴乔松沒有想到的是,他迅捷如风的出手竟然被来人挡了下来,一双白皙的手掌巧妙的穿過戴乔松的肋下剪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另一只手死死的把住了他的肩膀,這一系列的动作让戴乔松微微有些惊讶,然而就在他想继续凌厉反击的时候,一個无比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了起来。
我靠,你出手用不用這么狠,還好我早有准备,不然老子肋骨就碎了
戴乔松微微怔了怔,那赫然是生别离的声音,這让他缓缓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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