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缘分啊
实际上,对方不止活蹦乱跳,還有闲心从储存空间裡取出一瓶颜色诡异的沸腾液体,插上一根吸管惬意地饮用。
而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先前在对方胸口处不断蔓延的冰霜,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沒有出现過一般。
“*?”
一众契约者愣了愣神,他们看了看站在原地享受着热饮的黑袍面具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冻得梆硬的骑士职业者,感觉自己现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不過,眼前所发生的這一切至少是一個好消息,毕竟,這意味着他们還有脱困的希望。
“呼~刚才可真冷啊,心脏都给我冻停了。”
一口刚熬好就被收入储存空间的毒药下肚,秦暮的口中顿时呼出一团带着热意的白气,丝毫沒有像先前那個骑士职业者一样被冻成冰雕的意思。
他处理那股诡异寒气的方法很简单,至少对他来說,只需要将[元素契约]的属性调节成冰元素就够了。
哪怕那股寒气当中蕴含着某种奇特的力量,但只要沒有了作为攻击主体的冰元素能量,它就连一丁点的作用都发挥不出来,只能被秦暮连同冰元素能量一起给免疫掉。
几口喝完了略显滚烫的毒药,秦暮只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這才重新看向身边只有上半身露在冰层上的紫衣和血袍,不紧不慢地說道:
“你看,我就說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
“小心!”
還沒等秦暮将话說完,紫衣便出言打断。
她具备着一种类似于[望远]的技能,因此从敌人出现开始,她便一直密切注意着对方的动向。
而她之所以会在這個时候出声,则是因为,她看见有一根寒冰长矛从裂谷岩壁的洞穴中射出,目标直指秦暮的胸口。
這长矛粗壮而尖锐,在空中飞行时如同一道浅淡的幻影,划過空气却沒能引起任何的动静,显然与先前飞射而来的箭矢完全不在一個档次。
只不過,她這句“小心”着实還是喊得太晚了。
噗~
伴随着一声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那根又粗又长的寒冰长矛精准地刺中了秦暮的胸口。
事实证明,长矛与弓箭所能造成的伤害确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先前射来的那支箭矢连秦暮的防御都沒能突破,而现在的這跟长矛,却成功地穿透了秦暮的身体。
虽然仅仅只是稍微露出了一点矛尖,但确实是穿透成功了。
“吭!”
秦暮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后仰,看得在场的一众契约者心惊肉跳,而在震惊過后,便是无尽的绝望。
這一次,他们感觉自己的生還几率又一次降到了谷底,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這么突然,让他们猝不及防。
得,這货终究是把自己给作死了……這是在场的一众契约者的心声,只不過,這個“一众”当中并不包括紫衣和血袍。
她们身为秦暮的临时队友,是可以在团队频道当中看到秦暮的生存状态的,就在刚才那根长矛命中秦暮的时候,她们眼睁睁地看到对方的血條往下掉了一小截。
是的,长矛穿胸而過,却只掉了那么一小截,看起来极为敷衍。
然而還沒等她们惊呼出声,便发现那掉下去的一小截就蹭蹭蹭地涨了回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使得那掉血看起来堪称敷衍当中的敷衍。
“啊這……”
紫衣和血袍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懵逼之色后,她们知道,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而正在這时,在场的一众契约者都听到了那声颇为恼怒的抱怨:“尼玛的!你们就特么不能让我顺利地把最后那個‘中’字說出来嗎?”
“*?”
契约者们闻声默契地转過头去,视线落在那名依然站立在原地的黑袍面具人之上,只见对方正双手握着插在胸口的寒冰长矛,一点一点地将其往外拔。
最终,又是“噗”的一声轻响,寒冰长矛被其完全从胸口处拔了出来,而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在那晶莹通透的长矛之上,看不到丝毫的血迹。
“曾几何时,心脏被贯穿的时候我還是会感觉到疼的……看来是真的习惯了,唉~”
秦暮以一种缅怀的口吻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将那根寒冰长矛拿在面前看了看,在发现那似冰似晶似琥珀的矛身依然光滑如初后,眼中顿时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目光。
“居然沒怎么被腐蚀?這帮家伙掌握的超凡力量有点意思啊,有搞头。”
“额……你這個时候居然還有闲工夫去管对方的力量体系?不应该赶紧处理一下那個吓人的伤口嗎?!”
血袍指了指秦暮的胸口,从她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位于秦暮心脏处的大洞,甚至還可以通過這個血洞看到秦暮身后的寒冰岩壁。
“沒事,区区致命伤,死不了的,转眼就好。”
秦暮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是這么一句话的功夫,其胸口处的伤口内已经生长出无数的肉芽。
這些肉芽以极快的速度壮大、交织、融合,真的就如同他先前所說的那样,转眼之间便将那個看上去极为吓人的血洞修补完毕。
而在這之后,是以流动形式修复破损处的漆黑战斗服,以及雾气涌动间将缺口抹去的黑色斗篷。
总之,就這么几乎不超過一秒的時間,秦暮那黑袍面具人的boss形象便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模样看着,任谁都想不到,他刚刚才被一根又长又粗的长矛刺穿了胸口。
“*!”
血袍表示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穿越回一個任务世界的进度之前,拽着曾经那個自己的衣领狠狠地抽自己几個大嘴巴子。
她曾经居然打算猎杀這么個玩意,甚至還信心满满地接了那個万恶的悬赏,她突然觉得這是自己這辈子干得最勇的一件事。
我說当初那一记[血腥之握]怎么对他沒起作用,這货的心脏就特么是個摆设呀,我当初看到人影的时候就应该撒腿就跑……血袍心裡苦,血袍說不出,血袍好想哭,血袍悔不当初。
然而,身为万恶之源的某個人形生物并沒有对蒙面妹子的情绪转变太過在意,因为此时,他不得不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可能是因为接连的两次失败使得水晶人们的怒气值暴增,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完成了包围的水晶人们立即便发动了猛攻。
冰弹、冰锥、冰梭、冰箭、冰矛……
各种各样的远程攻击被对方信手拈来,那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身躯此时就仿佛一個個移动的兵器库,哪怕只是张开双臂站在原地,也依然有寒冰造物如同机关枪一般从体内飞射而出。
在那股特殊的力量之下,這些寒冰造物如同超凡合金一般坚硬,再加上那恐怖的速度和穿透性,此时组合成声势浩大的范围型恐怖打击,简直让在场的众人感到绝望。
当然了,這個“众人”当中,并不包括秦暮。
“呀呵?急眼了急眼了!”
在其他契约者们已经开启身上的防御装备和技能进行最后挣扎之时,秦暮却是十分悠闲地轻抬起双手,一副安心等死的模样。
然而下一秒,众人便知道他并不是打算坐以待毙,因为就在那些寒冰造物飞行到距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的地方之时,一圈厚重的冰墙十分突兀地拔地而起。
叮叮当当~
冰墙以极快的速度升起、聚合,转眼间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罩,而当那些寒冰造物落在冰墙的外壁之时,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便连绵不绝,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密集。
只不過,那生声音虽然听起来让人心惊胆战,在场的众人却都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看见,无论那些寒冰武器的攻势如何迅猛狂暴,却始终都无法突破冰墙的阻拦。
即使是威力最为强悍的寒冰长矛,也只是将将插入了一点矛头,然后便再也不得寸进。
得救了得救了……目睹了眼前這一切的契约者们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果然啊,冰矛裡面的能量和周围那些寒冰当中蕴含的一样,区别只是浓度不同而已。”秦暮摩挲着下巴,“可惜了,這能量与冰元素太過契合,我现在還沒能力进行提纯。”
想到這裡,他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即用力地拍了拍手,让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至于那些以倒栽葱形式被禁锢在冰层当中的契约者,他也已经通過控制冰层的变形,使他们的头颅露了出来。
“好了各位,如你们所见,這堵墙還能坚持不少時間,但是敌人数量众多,所以他们终究還是会攻进来的,到时候就是各位的死期。”
虽然說的事情很是严重,但秦暮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无比的轻松,仿佛冰墙被攻破這种事情对他来說并沒有什么要紧的。
好吧,這对他来說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過对那些即使拼了老命也依然卡在冰层中纹丝不动的其他人来說,那简直就是一场避无可避的灾难。
于是,不出意外的,众人便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秦暮的身上,一脸的期盼。
而秦暮也沒让他们久等,很快便继续开口讲话,只是话语的內容,与在场大多数人所想的有那么些许出入。
“不過各位也不用太過担心,你们的运气不错,因为你们遇到了我,众所周知,我是一個热心肠的商人。”
“呵呵,你对‘热心肠’這三個字怕不是有什么误……”
在秦暮刚說完话之际,小黑的鬼脸便从其胸口处浮现,只不過吐槽的话语還沒說完,便被秦暮一巴掌按了回去。
“或许当初改造的时候就不应该保留你的心智,這倒好,直接整出来一個随身吐槽役。”
秦暮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但专业是素质让他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
“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开门见山好了……”秦暮撩了撩身上的斗篷,随即朝着众人伸出手,张开五指,“每人交五万空间币,我就放你们出来。”
“当然了,我是個有经验的商人,考虑到你们有些人可能手裡沒那么多钱,我這裡還有借贷服务。”
這么說着,他的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张契约卷轴,那如同展开的卫生纸一般垂到地上,并在地面上還铺开很长一段距离的长度,再加上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几乎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一時間,冰墙防护罩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外面不断撞击着冰墙的寒冰造物们发出冰冷的脆响,如同一個個逐渐迫近的催命符。
“好了,我觉得自己已经說得够清楚的了,你们谁先来?”秦暮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边,看着那两名仿佛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所猜测的临时队友,“要不女士优先?”
“那個……咱们难道不是一伙的嗎?”紫衣迟疑着說道,“再說了,我可是签過契约的,那么多的财物,难道還不够你随手拉一把?”
“啧,俗话說的好,亲兄弟還明算账呢,咱俩這非亲非故的。”秦暮耸了耸肩,“再說了,你承诺的钱是用来对付那些人的,眼前這個是新业务。”
“啊這……”
身为一個职业骗子,在被奸商趁机讹诈的时候,她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說些什么。
而正在這时,一個先前不停用兽爪挠冰的契约者终于放弃了挣扎,一脸无奈地朝秦暮喊道;“我先来!”
“明智之选。”秦暮闻言微笑着走到对方的面前,“你是全额付款,還是借贷服务?”
“……全额吧。”
兽爪男看扫一眼那超大篇幅的契约內容,果断選擇了长痛不如短痛。
“不過话說回来了,你以前不是只收两万的嗎?”
“嗯?你认识我?”
“……咱俩曾经在一個巨人的嘴裡待過。”
“*?缘分啊。”
“我觉得……還是用孽缘来形容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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