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强干涉
随着长长的明言暗示,少女开始输送魔力,六芒星的线路遵循着魔力的轨迹散发出璀璨的光华,照亮她美丽的容颜。
在魔力的轨迹合拢的瞬间,艾文抓住机会将自己的魔力填充进来,配合施展魔术。
伊妮德无法办到,是因为自身的魔力不够,也无法引动大源。
现在由艾文自己来充当大源,响应伊妮德的魔术。不過,普通的魔术师绝对不会這么做,浪费的魔力太多,十成的魔力能够被利用到的不過一成。
咒文结束,一個呼吸過后,某种神秘被引导出来,笼罩住方圆十米,降临于所有的生物。
“可以了!”艾文适时的出声提醒。然后顺着引导开始减缓输出,最后停止,六芒星阵的光芒消散。
昏红的月夜又恢复了宁静,艾文和伊妮德迅速消除了周围的魔术痕迹,然后三個人钻进各自的马车当中。
“嘘……”骏马的轻嘘中,被魔术唤醒的生物恢复正常。
波澜不惊的,茫然中醒来,然后按照沉睡之前的轨迹,马儿奔走,车夫赶车,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過一样。
伊妮德的双段咏唱,施放出重合的魔术效果。
通過咒文种下暗示,使得凡人甚至生物忘却刚才的不正常,醒来后将之认为理所当然。
以此掩盖魔术的痕迹,大部分的魔术师都是這么做的。
“哦,艾文!”靠着车厢的迪尔洛突然睁开眼睛,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個恶梦!”
“是嗎,梦到了什么?”正坐着的艾文笑着问。
“嗯,我梦到……哎,想不起来了!”迪尔洛使劲的拍着自己的额头,突然停下来:“反正很奇怪的感觉,噫?這不是雷克嗎,怎么会這样?”
他看到了狼狈地昏迷着的三阶剑士。
“什么怎么会,本来就是這样。”艾文暗笑着說。
“也对,嗯,不過雷克怎么受伤的呢?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在迪尔洛充满着疑问的抱怨中,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這一片是非之地。
“不用管他们,侯爵自己会处理好的!”
回去以后,艾文将路上遇袭的事情告诉艾裡森,并讲出自己的推测:“也许,卡西纳侯爵供奉着魔术师!”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来到這裡大半年,侯爵家裡也去過不少次,但是心眼的探测范围内却从来沒有谁在交换魔力的征兆。难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丽莲安娜那般达到完全隐藏形迹的超级强者?
艾裡森对艾文的描述并不是很在意,他稍微点评了一下战斗的经验,然后给出了上面這样的回答。
但是当艾文說到丽莲安娜這個女孩子时,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行是冤家的缘故,他仔细询问艾文關於少女剑之骑士的宝具、概念武装的形象。
“這個人我似乎听說過!”艾裡森思索着說:“不過有些记不起来了……”
“听說?”艾文惊讶的问:“她才十六岁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听說的?”
“就是记不起来了,不過至少不是這几年的事。”艾裡森皱着眉头。
“那就奇怪了,几岁的孩子,還保持着這個样子。难道是不死种?”艾文跟着询问:“抑或是转生种?或者是谁冒充顶替的?”
“按照你說的情形来看是不可能的,她的战斗经验几乎沒有,剑士的意志力和宝具都无法作假,那的确是人类。”艾裡森沉吟了一番,实在想不出什么,最后直接放弃了思索:“如果太麻烦的话,直接干掉就可以了,以她现在的状态,是除掉她的最好时机,等她成长起来,恐怕整個盖亚都会轰动!”
“那就不必了,反正沒仇沒恨的,随她去吧!”艾文赶紧打消艾裡森這动不动就杀人的念头。
不出所料的,第二天就有侯爵家的下人送来請帖,邀請艾裡森和艾文去参加晚宴。
九月過半,黄昏有点凉。
艾裡森和艾文走进侯爵府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寒风相就,淅淅沥沥。
下人在前面领路,走进大厅,相距十余米,侯爵的一家已经在等候。
不過艾文和艾裡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個生面孔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伊妮德的老师,名为泽拉法尔的魔术师。
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朴素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有些卷曲散乱的盖住肩膀,身上也沒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装饰,但是這样反而衬托出另一种气息,那就是神秘。
已经不能用普通的魔力交换来形容。
這样一個女性,隐约间,周围小到几乎不可视的符文在幻灭,在艾文的眼裡,她身上彷佛有着无限的吸引力,要把自己意识吞噬。
“哼!”艾裡森一声轻哼,把艾文拉回现实。
绝对不正常,同为魔术师,艾文知道对方并沒有主动出手,甚至连敌意都沒有表现出来。但是仅仅是這样,就让艾文深陷其中,对于精神抗性可以抵抗抑制力的艾文来說,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为什么?
“艾裡森,欢迎,当然,還有艾文!”
沒有多少考虑的時間,艾文陪着艾裡森入座。
壁炉裡火焰熊熊,数十盏香油灯把大厅映射得亮如白昼,热气腾腾的晚餐早已经准备完毕,下人、仆从、侍女全部都挥退。
长长的方桌,摆满了佳肴。
除了艾文和艾裡森,大厅裡只有卡西纳侯爵、迪尔洛、伊妮德和神秘的魔术师,连侯爵夫人也不在场。
“介绍一下,這位是泽拉法尔大师。”侯爵热情的对艾裡森父子說。
“我听說過你,闻名的在野魔术师,到现在還沒有被协会回收,运气不错?”艾裡森对這個魔术师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這源于艾文差点受制的一幕。
“是嗎?艾裡森阁下,彼此彼此,最近你们家族可搅乱了不少风雨呢!”似乎对艾裡森知根知底一般,女魔术师针锋相对着。的确,魔术师一向以严谨著称,对于身边出现一個莫名的强者,肯定会追究根底的调查清楚,估计侯爵那裡也提供了不少情报吧!
“当然,艾文是嗎?我得感谢你,把我那数不清的麻烦减去了一個。”她转向艾文,笑意妍妍的說。
皮笑肉不笑,艾文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能够察觉得到,女魔术师眼裡充满着好奇,那不是像伊妮德、丽莲安娜甚至米娜丝她们那种初次见识到艾文魔术师身份的好奇。而是某种猛兽看到了可以捕食的动物、藏宝猎人发现珍宝的渴望!
很显然,刚才艾文的不正常表现让她发现了什么。
“哼!”察觉到魔术师对艾文的兴趣,艾裡森再次轻哼。剑士的意志力有些不受抑制,敌意稍微迸发出来,让同桌的侯爵一家感到窒息,甚至大厅裡的灯火都因此而黯淡。
“父亲!”身旁的艾文拉了拉艾裡森的袖子,提醒他不要失态。现在艾裡森的状况有些糟糕,他与周围的世界隔绝着,情绪很不稳定,面对挑衅很容易就爆发出来,以前的他绝不是這個样子。
這一次的晚餐過的非常不愉快,不過总算在侯爵的调和下沒有当场打起来。
中间侯爵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卡西纳家的继承人迪尔洛才刚刚接触到裡世界這個圈子的样子,看向艾文的表情有些奇怪,至于被安排和艾文坐在一起的伊妮德,则表现得非常勉强。
回到家裡,艾裡森不知道想些什么,召唤出悲伤之剑,不停的擦拭。
三天的時間转眼而過,周一一大早,艾文出门的时候,侯爵家的马车正好赶到。
“快上来,艾文!”同样是迪尔洛,不過已经沒有以前的那种朋友一般的亲热,眼神中有些陌生的隔阂。
那只是简单的对艾文重新认识的生疏而已,也许,時間长一些会转变回来吧……
第二辆马车车窗天蓝色的帘布掀开,露出伊妮德的脸,虽然不再有那种俯视平民般的不屑,不過表情依旧冷若寒霜。倒是丽莲安娜微微冲艾文点了一下头。
两個沙漏时的车程,再回公寓稍微整理,正好赶上第一节课。
不過,等了大半天,老学者并沒有来,一個年轻的讲师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因为奥卡夫大学者临时有事,所以不能来,今天由我暂时代课。”
和老学者相比,這個年轻的讲师明显压不住场面,選擇学习古代神话的学生,要么是对此很感兴趣,要么是专门来混日子的,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易应付。
好不容易挨到课程结束,同迪尔洛一起用完午餐,往回走的时候,艾文正想着自己的一些魔术理论,隐约间,魔力的波动从某個方向传来。
“糟糕!”开始還不以为意,但是略微一想,他猛然变色。
迅速的改变方向,几個转角,来到伊妮德的庭院。
院门大开,整座公寓静悄悄的。
掠過前门的花园,内屋的大门敞开着,艾文心中的不安逐渐浓厚。
一個女仆扑倒在地,房间倒不凌乱,不過任凭心眼探测,怎么也无法发现伊妮德的踪影。
结论已经非常明显了。
放弃了徒劳的搜寻,艾文随手一挥,一点冰霜附着在女仆的眉心。
“啊!”女仆惊叫着跳起来,用手摸着自己的眉心处,却奇怪的什么都沒有触碰到。
只不過中了一個最低阶的催眠魔术,所以都用不着仪式,只要稍微刺激,就能清醒。
“你家小姐呢?”
“啊?不知道为什么,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這才看到艾文,女仆惊慌失措的解释着,连艾文的话都沒有回答。对于她来說,睡着這种事情是超出本分的状态,一旦被主人得知的话,最基本也是受鞭笞之罚。
“哎!”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艾文轻叹一声,也不理会犹自低着头作委屈状的女仆,很快离去。
沒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被抓走了。
在侯爵家的晚宴上,艾文曾经的提醒過伊妮德,不過骄傲的少女似乎不怎么领情的样子,并沒有把艾文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终于发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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