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盐桥河中小船、食脸猫妖
“就是它,”沈墨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墙上那副猫妖的画像。
卢县令神情一凛,深深的吸了口气!
即使是過了好几天,他却還清楚的记得沈墨跟他說過:现在要想抓住案犯,沈墨還需要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那只猫妖!
怪不得沈墨滚得一身是泥,還累得躺在差班房裡就睡着了。原来他這几日神出鬼沒,是出去抓這只猫去了!
“你们三個都听见了?沈捕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卢县令脸上的怒气依然未散,但却出人意料的沒有朝沈墨发作,而是转头向着那三個捕快皱着眉头說道:“到柳主簿那裡领板子,然后滚出钱塘县衙!”
“這……是!”這三個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峰回路转。
原本魏蛟让他们埋伏在捕快班裡,专心致志的等着沈墨露出破绽,好抓住他的痛脚把他拉下来。可是沒想到,就在他们认为最接近成功的时刻,却把自己的前途给赔了进去!
這還不算完,沈墨看情况差不多了,终于在魏蛟的脸上把那只猫抓了下来,重新塞回了袋子裡。此时,魏蛟的脸上已经被猫抓的满脸都是鲜血和道子了。
“下去吧,我和沈捕头還有事要谈。”卢县令冷冷的看了魏蛟一眼,直接就向对他下了逐客令。
魏蛟满脸的鲜血淋漓,等到他看到卢县令的脸色的时候,他這才醒悟。原来刚才卢县令脸上的怒气竟然不是冲着沈墨,而是冲着自己這一干人来的!
這一次,他可真是败得体无完肤!
等魏蛟含着恨、咬牙转身离去以后,卢县令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恶气,然后对着沈墨說道:
“案子要是破不了,最先倒霉的就是你沈捕头,然后就是我!他们這些县吏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在這個时候不来帮忙反而来捣乱,真是一点都不稀奇,真当我卢月是傻子不成?”
沈墨呵呵一笑,他早就知道刚才卢县令脸上勃然变色,這股怒气不是向着他发的,而是朝着魏蛟這一伙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卢县令面前就开销了那三個捕快。
“這猫妖,你是怎么抓住的?”卢县令转過脸来,又好奇的看了沈墨手裡的袋子一眼。
“卢大人不会以为,它真的是妖怪吧?”沈墨笑了笑。
“妖怪之說,本官是不太相信的。不過看這只猫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不得不信了……难道你還真有降妖捉怪的手段?”卢县令心情大好,不由得和沈墨开了句玩笑。
“抓這個东西,一点儿也不比抓妖怪容易!”沈墨苦笑着看了看自己一身干透了的泥水,然后把袋子扔到了一边。
“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抓住他的?”卢县令兴致勃勃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沈墨?
沈墨笑着拿出一大卷纸,把它在桌上徐徐打开:“那天咱们从假莫尼亚的尸体上面找到了那個纹身以后,当时我就怀疑,那個死人是赵六儿和孟小乙其中的一個。”
“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去了一次万贺升,让那裡的老板穆青找了几個和孟小乙赵六儿比较相熟的伙计,来辨认那個纹身。”
“哦?然后呢?”卢县令立刻精神一振!
“其中一個伙计认出了這個图案,說他曾经见過赵六儿身上有這個纹身。”沈墨接着說道:
“而且在我的追问下,他很快想起来,赵六儿就养了一只挺大的猫。根据他形容出来的样子,我立刻就可以确定,赵六儿养的那只猫就是這只猫妖!”
“這個发现,很快就让我把案件之中缺失的一大块推断了出来。”沈墨笑了笑。
“赵六儿和孟小乙作为莫尼亚的同案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筹备這桩案子。赵六儿找来一只硕大的野猫,开始偷偷的进行训练。训练的主要內容就是让那只猫去扑击人的脸,其实就是用食物诱使它抓挠撕咬人脸。”
“這样的训练之下,這只猫很快就养成了从人脸上取食的习惯。所以在案发的那天晚上,阿普看到這只猫扑到死人的头上,从死去的阿普脸上撕下一块血肉,实际上是化妆成阿普本人的赵六儿,在重复他每天喂猫的动作。”
“那只猫从化装成死尸的赵六儿脸上撕下来的,其实是淋上了血的生肉而已!”
听到這裡,刘县令神情一凛,然后惊奇的问道:“他们煞费苦心,特意训练了這样一只猫出来。就是让我們以为所有死尸的脸部被毁,是那只专吃人脸的猫妖干的。他们其实是为了掩盖死尸被毁容的原因?”
“对!莫尼亚早就准备好了李代桃僵,用一具死尸来代替他自己,让我們认为他已经死了。但是赵六儿辛辛苦苦训练野猫的时候却不知道,那具替换的死尸,其实就是他自己!”
“然后呢?你是怎么知道那只猫的下落的?”听到這裡卢县令已经明白了,他又接着向沈墨问道。
沈墨指了指桌上摊开的那张纸,卢县令朝桌上一看,才发现那裡是一副非常详尽的临安地圖。
“在万贺升老店的院子裡,我找到了他们撤退的线路。”沈墨指了指墙上的万贺升地圖上面,万贺升临街的后院墙那裡。”
“在杀人的那一夜,他们就是从這裡越過院墙,做下了這桩案子,然后又顺着這條路运走了抢来的宝货。
沈墨說到這裡,又转身指着桌子上的临安地圖。他一边点着地圖一边說道:“万贺升后墙外這條河,可以直通盐桥河。等到进了這條河道,他们就汇入了数不清的船只中,咱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可是,你怎么找到那只猫的呢?”卢县令看着地圖上的那條河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其实很简单,”沈墨笑了笑。
“這只猫野性难驯,身上還有一多半儿是野猫的性子。在它的主人被杀掉、变成了莫尼亚的尸体以后。它怎么可能跟两個陌生人老老实实的走?”
“而作为這個案件之中重要的一环,莫尼亚当然不可能把這只猫留在现场,所以他必须是要强行把那只猫给抓走的。”
“所以,一方面他们丢弃這只猫的地方,肯定不会距离万贺升距离太近。因为那样這只猫就会找到道路,再次回到它死去的主人身边。”
“而且遗弃這個地点,肯定也不会太远。因为這只猫在当时一定是拼命挣扎和喊叫,对于莫尼亚他们两個想要隐藏自己的逃亡者来說,這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了。”
“所以他们丢弃這只猫的地方,就在盐桥河的上游或者下游不远的地方。”沈墨笑着說道:“我這几天就是在上下游這两個大致确定的地点,想办法抓這只猫妖来的。”
“辛苦你了!”卢县令看了看沈墨這一身泥水,知道抓捕這只猫妖的過程一定也是分外的艰辛。
“這倒沒什么,”沈墨摆了摆手:“不過我抓到猫妖的地点,倒是更確認了我的一個想法。”
“什么想法?”卢县令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以他的经验来說,沈墨每次說它产生了什么想法的时候,都是案子获得巨大进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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