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风波起 作者:完颜小白 此时此刻艾乐的心情很不好,听父亲說完,一時間他還是接受不了,一個从小沒有母亲的孩子做遭受的痛苦、委屈是要比有母亲的孩子多得多的,举一個很简单的例子,這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讨厌的熊孩子,他们会成群结队的追在艾乐的屁股后头喊:“你沒妈,你妈跟人跑了!”之类的话。 在成人看来這样的话沒任何杀伤力,成熟点的人一笑而過,年轻点的瞪对方一眼也就算了,不会对他们的心灵造成太大的生孩,但孩子不同,尤其是一個缺乏母爱的孩子,這些话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甚至留下心裡阴影,他们還沒成熟,远远沒到能坚强面对這些刺耳话语的地步。 艾乐也是這么過来的,他希望過,渴望過,甚至祈祷過,希望、渴望、祈祷那個被称之为妈妈的女人出现,牵着他的手走在夕阳下,问他晚上想吃什么,问他今天老师都教了什么。 但不管艾乐怎么希望,如何渴望,怎样的祈祷,她从来沒有出现過,艾乐能做的就是放学后看着其他孩子的母亲牵着他们的手,问他们想吃什么好吃的,问他们今天老师教的都学会了沒有,无数個放学的午后他都看到了這样的情景,别的孩子有母亲的陪伴,而他只有一個父亲。 一個不善言辞,每天借酒浇愁的父亲,放学回家沒有热乎乎的晚饭,沒有一個女人脱掉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训斥他又把衣服弄脏了,他有的只是房间裡刺鼻的酒气,花生米,以及味道不怎么好的饭菜。 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不敢问母亲去那了,他会摸摸的收拾碗筷,然后躺在床上想母亲究竟去了那裡,什么时候会回来,這就是艾乐的童年,他似乎永远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似乎永远都沉浸在那個泛黄的午后看着其他孩子的母亲。羡慕而渴望。 他慢慢长大了,他知道他的母亲抛弃了他的父亲,還有他,他不在想那個女人。他恨她,恨她抛弃了他,让他从小就是一個沒有母亲的野孩子,恨那句儿时孩子嘲讽他母亲跟别人跑了的话,只是某個午夜梦回的晚上。他隐隐感觉到冷,似乎又在希望那個被称之为妈妈的女人出现。 现在他长大了,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他可以直面這個世界上任何的风雨,他可以提着斩天妖剑跟漫天仙佛决一死战,他是那個永远都不会认输的艾乐,他是那個永远不向命运低头的艾乐,可就在這個时候他的母亲出现了。 她過得很好,住豪宅、开好车,有一個很有钱的父亲。還给他生了孩子,那死丫头叫做谢一菲,很瞧不上他,他很想打她屁股。 他认为永远失去的东西,就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了,艾乐接受不了。 “爸或许你說的都对,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但同样有恨一個人的权利,孔思雨给了我生命,但這并不代表我就会原谅她。你放心我不会报复她,她对于我来說只是個陌生人而已。”艾乐的话充斥着仇意,他說不恨,真的就不恨了嗎?他說跟自己的母亲是陌生人。真的就是陌生人了嗎? 艾福禄看看儿子,抿着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突然道:“儿子,对不起,要怪你就怪我,是我沒本事。不然你那会沒有妈?” 艾乐眼圈有些红,道:“爸你說這個干什么?你是沒本事,但你沒抛弃我,你抚养我长大,教我做人的道理,你在我心中很伟大,你哥称职的父亲,以后我也会是個称职的父亲。” 艾福禄眼圈也红了,伸出手拍拍儿子那不在单薄的肩膀道:“你大了,懂事了,真好,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在恨你的母亲,她有她的不易,人這辈子什么时候沒犯過错?我犯過,她犯過,你也犯過,要懂得谅解、原谅,我不希望你活在仇恨的世界裡,這不是你该過的生活,放下那些事,你会感觉舒服很多。” 艾乐轻轻摇摇头呼出一口酒气道:“我也想放下,我也想去谅解、原谅,但是爸你知道嗎?我真的做不到,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這件事你就不要在劝我了,我跟她永远只是陌生人。” 李长海叹口气道:“艾乐她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就算你不想认她,但也别恨她,见到她也别当陌生人,她会受不了的。‘ 艾乐突然笑了,笑得很疯狂,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激动道:“她会受不了?那我当初就受得了了?我确实受得了,习惯了,也适应了,我只有爸,沒有妈。” 艾福禄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良久后他呢喃道:“我累了,我回屋歇会。”儿子的心结他打不开,他无能为力,他不想让儿子恨他的亲生母亲,可他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是黯黯神伤,只是躲起来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 艾乐拿起酒瓶把裡边的酒一饮而尽,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唏嘘不已的李长海。 出了這样的事一家人都沒了在中海游玩的心态,艾乐销了假回去继续上班,忙起来他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让他怨恨的事。 伊雪琪正在放寒假到是想带着艾福禄等人在中海玩玩,可他们沒心情,她也只能作罢。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過了三天,這天艾福禄中午11点的时候說出去转转,一個人走了。 他并沒在小区裡转,而是去了出小区沒多远的一家茶室,艾福禄喝茶,但一直喝的是最便宜的花茶,很冲,味道不好,喝多了就睡不着,他从沒进過茶楼,迈步进去的时候有些拘束有些紧张。 在服务眼的带领下他进了一间茶室,孔思雨坐在那,看到艾福禄她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坐。 看着艾福禄苍老了很多的面孔。孔思雨心裡很不好受,低着头道:“对不起,這些年让你一個人带他,你受苦了。” 艾福禄摆摆手道:“谁让我是他老子那。這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孔思雨保养得很好的面庞,艾福禄也是唏嘘不已,似乎她沒什么变化,還是竖着倆羊角辫跟他偷偷谈恋爱、结婚的那個姑娘,那时候的天总是蓝的。可现在蓝天不见,她也不是当初那個傻姑娘,而自己也已经老去,在不是当初那個只会傻笑的健壮青年。 艾福禄微微一笑随即叹口气道:“我們都老了,孩子也大了,看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艾福禄越是這么說孔思雨心裡就越发的過不去,毕竟当初是她受不了苦才离开他们父子的,当时沒有争吵,很平淡的就分开了。艾福禄在镇上的小车站送她上了车,把家裡所有的积蓄都塞到了她的包裡,只說了一句:“你要保重,注意身体。”然后惘然的叹口气迎着夕阳从她的世界裡彻底消失不见。 再见他他已经老了很多、很多,在不是她当初爱過的只会傻笑的呆子。 孔思雨在那控制自己的眼泪,哽咽着只会說“对不起”這三個字。 艾福禄眼圈有些红,连连道;“你沒什么对不起我的,别哭了,让人看到不好。” 過了好一会孔思雨才控制住情绪,擦了擦眼泪道:“儿子会原谅我嗎?” 艾福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這几天他几乎看不到艾乐的身影,给他打电话他就說忙,根本就不给他劝解的机会。 艾福禄知道想打开儿子的心结很难,但却不能跟孔思雨說。于是便說了個善意的谎言:“会的,只是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得给他点時間。” 孔思雨眼裡燃起希望,张嘴道:“那我能去看看他嗎?我真的很想他,這么多年无时无刻都在想,只是我一直不敢回去。怕他恨我,不原谅我!” 艾福禄想了下道:“你想去看他就去看吧,他在那個单位你也知道,只是在等几天吧,你总得给他一些時間。” 孔思雨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過几天在去看他的。” 话說到這艾福禄不知道說什么了,总不能跟孔思雨說曾经的事吧?她已经再嫁了,而他也老了,最后就跟孔思雨說一些艾乐小时候的事,他是报喜不报忧,一句沒提他们父子俩在孔思雨走后艰难度日的情况,他知道孔思雨很后悔、自责,如果在說這些她会更难過的。 两個人聊了会就离开了,沒人知道他们今天见了面。 谢静东家,谢立军小声的对谢一菲說了艾乐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谢一菲反应很大:“什么?那土豹子是我哥?這怎么可能?你看他那难看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 谢立军是苦笑连连,艾乐是土豹子?那我們是什么?论钱、论势什么都比不過,在說相貌,艾乐真的难看嗎?显然不是,他继承了孔思雨的优点,相貌很是英俊,谁要說他丑,那可真是瞎眼了。 妹妹說他丑,自己总不能說她瞎眼了吧?不然這小妖精指不定怎么捉弄自己!想到這谢立军叹口气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天我听爸跟孔阿姨說,骗你干嘛?” 谢一菲歪着头還是接受不了,這时候孔思雨回来了,谢一菲立刻過去道:“妈艾乐那土豹子是我哥?你别跟我說這是真的。” 孔思雨本就感觉很对不起儿子,现在一听女儿喊他土豹子,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怒道:“你给我闭嘴,他是你哥,不许喊他土豹子,听到沒有?” 谢一菲打小被孔思雨宠惯了,那被孔思雨這么训斥過,在加上孔思雨確認了艾乐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谢一菲那裡受得了,红着眼圈大喊道:“他不是我哥,我沒有那样的土豹子哥。” 孔思雨怒极下一個耳光抽到女儿的脸上,這一下她自己傻了,孔思雨也傻了,谢立军更是呆住了,谢一菲长這么大孔思雨可从来沒动過她一個手指头。 谢一菲那裡受得了,捂着脸大喊道:“你打我他也不是我哥,永远都不是。”仍下這句话调头就跑。 门“碰”的一声被摔上了,這时候孔思雨才反应過来,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自己怎么就给了女儿一记耳光,她赶紧对谢立军喊道:“立军快去把你妹妹追回来,可别出什么事。” 谢立军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迈步就往外边跑,可谢一菲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那裡還找得到? 下班的时候艾乐刚把白大衣塞进橱子冷冉就過来了,看左右沒人,立刻道:“你都還几天沒陪我了,今天该陪我了吧?” 艾乐這几天都是住在家裡,毕竟艾福禄来了,他不能跟以前似的今天住汤梦那,明天住冷冉着,出了孔思雨的事他也不想回家,生怕家人在劝他,便道:“行,你想去那?” 冷冉還不知道艾乐身上发生的事,看他脸上沒個小摸样,以为他是累了,這阵子科裡的患者可不少,她歪着头想了下道:“我們去吃西餐,金海岸,那家餐厅的牛排相当好吃,然后我們去泡吧,我好久都沒去了,以前是不敢去,现在有你這保镖我就不怕了。” 艾乐很痛快道:“行。”說到這他给高进打了個电话,让他派车過来,今天艾乐想喝点酒。 高进的速度很快,沒多大会就派来了三辆车,一辆艾乐做,剩下两辆是保镖,說是保镖其实都不是凡人,這阵子魔道弄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梁诗诗也怕他们突然对艾乐下手,于是就给他配了這些仙佛魔中的高手。(未完待续。)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