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红绳9
那几個美/女听到商丘的话,很傲娇的缩回了自己的腿,自顾自吃饭去了,也不调/戏商丘了。
谢一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赶紧准备着和商丘一起出门,两個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进门,就随手招呼了一下。
进门来的一個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给人的感觉温柔亲和,双目狭长,微微上吊,嘴唇单薄,轻轻抿着,似乎随时都在微笑。
這青袍男人手裡還拿着一把大扇子,羽毛做的大扇子,轻轻摇着。
另外一個人身材高大,也不能算是肌肉纠结类型,但是总有一米八的身高,看起来器宇轩昂,自带一股凛然的正气,還有点孤高的风格。
两個人坐下来,那高大的男人說:“孔明先生敢不敢与公瑾赌一把?”
那青袍男人笑眯眯的說:“赌?都督想赌什么?”
身材高大的男人還沒出口,青袍男人已经笑着說:“都督若是与亮赌音律,恐胜之不武,天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督酒過三巡,仍能周郎顾曲,亮是自愧不如的。”
高大的男人說:“那你說,赌什么?”
青袍男人笑眯眯的說:“不若……就赌這第一盘端上来的佳肴,都用了什么香料?”
高大的男人顿时有些为难,青袍男人笑眯眯的用羽扇点了点自己薄薄的嘴唇,轻笑說:“都督可莫小看這口/中美色。”
谢一听着那两個人說话,顿时感觉更懵了,站在原地沒动,眼神探究的去看那两個人,商丘已经拽着绳子走出深夜食堂。
谢一“哎”了一声,差点被拽倒,赶紧跟着也跑出去了,随即小声說:“裡面那……那又孔明先生,又都督的,是、是谁啊?”
商丘沒停步,大步往前走,只是回头看了谢一一眼,那眼神特别的耐人寻味,明明写着六個大字——沒文化,真可怕!
谢一看到商丘的表情,明明是個面瘫脸,但是這個面瘫脸竟然還鄙视人,谢一当然知道孔明先生和都督是谁,只是……這時間是不是有些错乱?
商丘见他奇怪,淡淡的說:“哦,鬼门关了之后就好了。”
谢一:“……”明明是正经的中文,可是自己怎么听不懂!
两個人走出深夜食堂,准备往张姐所說的地址去。
地址距离這裡并不太远,又是半夜,這城市不大,沒有什么夜班公交,两個人就准备徒步走過去,這個地址谢一从沒去過,很不熟悉。
路上也沒有行人,两個人只能看着街排号自己摸索。
就听到“喵喵——”的声音,谢一下意识的去看商丘的裤兜,毕竟他的手/机铃/声就是奶猫叫。
不過這喵喵的叫/声并不是铃/声,一個小区门口围着几只小奶猫,正在不停的喵喵叫,看起来是饿了。
商丘往那小区看去,又转头看了看来的路上,招手說:“走。”
谢一虽然跟商丘认识的時間不久,但是也知道商丘要干什么去,商丘肯定是想去来的路上路過的那個便利店,买猫粮,毕竟商丘特别喜歡猫。
两個人果然进了便利店,买了些猫粮出来,還买了個食盆,然后往回走,那几只小猫還在那裡喵喵叫,商丘走過去,蹲下来,将猫粮倒进食盆裡。
小猫咪是第一次见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怕生,因此缩起来,差点掉头就跑,商丘跪在地上,将猫粮推過去,然后就慢慢的退开,谢一跟着他蹲在旁边,過了沒一会儿,那些小猫咪就围拢過去,开始喵喵的吃猫粮,還摇着短/粗短/粗的小尾巴,那叫一個可爱。
商丘這才慢慢過去,伸手抚/摸小猫咪,那些小猫咪吃的高兴,也不怕生了,撒娇的喵喵叫,似乎觉得商丘的抚/摸很舒服似的。
谢一還从沒见過男人這么有爱心的,毕竟大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有的人本身就不喜歡可爱卖萌的东西,有的人是为了面子,不去喜歡可爱卖萌的东西,而商丘不同,明明是個面瘫。
谢一看着他给小猫喂食,說:“你這么喜歡动物,家裡怎么不养一只?”
商丘很快站起来,拍了拍手,然后从口袋裡拿出一张湿纸巾,拆开包装擦了擦手,随即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裡,淡淡的說:“我对动物毛過敏,不能长時間接/触猫。”
他說着,抬起头来去看门牌,谢一则是惊讶的說:“你对动物毛還過敏?那這样吧,等我家重装好了,把那些小猫养到我家,你就可以天天来看了。”
谢一笑着說完,還抬头看着商丘,眼中露/出期待的目光,商丘则是低头看了看他,挑了一下眉,沒有說话。
谢一后知后觉自己說的好像有点肉麻,顿时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咳嗽了一声,說:“咱们快走吧,马上到十二点了。”
商丘则說:“已经到了。”
他說着,抬了抬下巴,示意谢一去看门牌号,谢一顿时吃惊的說:“到了,小区裡?居民楼?!”
谢一還以为那個巫咸国的大仙儿有個什么店铺,哪想到竟然在小区裡,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一個荒凉老旧的小区,已经十二点多了,大部分的楼闭了灯,整個小区陷入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根本沒有一点儿声响。
门口有保安室,但是保安大/爷已经睡着了,根本沒人看门,两個人直接走进去,也沒有被盘/问,找到了门牌,进了楼门。
好像恐怖片裡面的筒子楼似的,整個楼道阴沉沉的,墙壁被潮/湿的气息腐蚀了,上面斑斑驳驳,墙壁也脱落了,露/出裡面洋灰的灰败深沉之色。
楼道的墙角堆放着生活垃/圾,大夏天的散发出一阵阵奇怪的气味儿,商丘皱起眉来,冷漠的脸上平添一丝不耐烦,看得出来,商丘還稍微有点洁癖。
两個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扶手已经斑斑驳驳,有的地方干脆裂开了,他们走到二楼,谢一低声說:“就是二楼。”
商丘沒說话,抬了抬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往前一指,谢一看到前面一间房子,竟然沒有关门,大门是虚掩着的,裡面黑/洞/洞的。
两個人轻声走過去,谢一感觉這裡就跟鬼屋似的,有些阴森森,說不出来的奇怪。
商丘伸手拦住谢一,示意他跟在后面,自己则是走在前面,走過去,垂眼看了看半开的房门,慢慢伸手,“吱呀——”一声推开。
裡面黑压压的,商丘推开门,站在门口沒有立刻动,随即說:“裡面沒人。”
他說着,還补充了一句,說:“也沒死人。”
谢一心想,后半句就不用补充了,這地方本就像是個鬼楼,再這么說,他心裡有些发毛。
两個人往裡走,黑/洞/洞的也不知道灯在哪裡,谢一刚走了沒两步,感觉脚脖子突然被抓/住了,身/子猛地一斜,再加上這地方有点阴森,差点喊出来。
“啪!”一声,旁边的商丘反应很快,一把捞住谢一的腰,将人接在怀中,与此同时手一按,天花板上的吊灯猛地亮了起来。
谢一觉得有什么东西抓着自己的脚脖子,低头一看,竟然是红绳!
满地的红绳,仿佛血液一样,交织成了一张血液的大網,扑在地面上,杂乱的散着,谢一低头一看,這强烈泼辣的视觉冲击让他有些头脑发木。
商丘将他扶起来,谢一赶紧也自己站起来,說:“谢谢。”
房子裡只有满地的红绳,凌/乱不堪,仿佛被人打劫過一样,柜子桌子倒在地上,纸张也剪碎了扔在地上,连玻璃都给敲碎了。
谢一吃惊的說:“這……這是被砸场子了?”
商丘环顾了一圈,說:“人跑了。”
谢一說:“人跑了!?那說明他绝对有鬼啊。”
人去楼空,地上還一片凌/乱,看起来像是毁尸灭迹一样,這巫咸国的大仙儿绝对有問題,只是人都跑了,他们现在也沒有目的地,不知道如何追。
商丘往裡走,两個人将散落的纸张看了看,很难拼凑,剪得太碎了,就算能拼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东西。
谢一有些苦恼,想到小周是因为自己才去求红绳,而自己也亲口答应了小周,如果真的查不出所以然来,他心裡很难平静下来,谢一虽然看起来随和,却是個意外较汁儿的人。
商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走。”
谢一也站起来,准备离开了,只是他突然一顿,连忙蹲下来,用手刨开地上的红绳和碎屑,商丘說:“小心扎手。”
谢一将地上的红绳刨开,赫然发现那堆碎屑之中,有一张撕/裂的照片,照片被撕/裂了,只剩下一個男人的头像。
谢一将那照片拿起来,随即皱眉,一副不解的模样,若有所思的說:“這男人……好像很眼熟?”
只是他又說不出来,好像在哪裡见過,明明就在舌/尖儿上,却說不出来。
“叮叮叮叮——”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谢一一個激灵,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来电显示是张姐。
這大半夜的,张姐突然打电/话過来,不知道什么事儿,谢一赶紧把电/话接起来。
“谢一!!!谢一!!救命——救我!!”
谢一听到手/机裡传出的尖锐惨叫/声,吓得一懵,說:“张姐!?你怎么了?你人在哪裡!?”
张姐的声音凄惨的哭着,說:“救我!救我——是小周!!小周来了!!小周要杀我——她要杀我!!”
谢一吃惊的說:“小周?”
商丘皱眉說:“那個女鬼?”
他說着,立刻把谢一的手/机拿過来,低沉沙哑的說:“你在哪裡?”
张姐哭嚎着,說:“我在家裡,我在家裡……不不不,不要杀我——救命、救——”
“咔嚓!!!”
随着一声巨响,手/机裡的声音突然断了,手/机显示——通话结束。
商丘眯了眯眼睛,說:“走。”
谢一赶紧要跟着商丘走,就在這個时候,突然瞥到了手中的照片,那张被撕/裂的照片。
谢一“啪!!”一声,突然一把抓/住商丘的手臂,商丘刚要出门,狐疑的转头去看谢一。
谢一脸上有些恍然,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老旧房间中,仿佛是一对燃/烧着火彩的宝石,面色有些凝重,慢慢举起手中的照片,声音略微沙哑艰涩的說:“商丘,有個事情我想先跟你說。”
谢一這种严肃的表情很难见到,商丘眯了眯眼睛,皱着眉盯着谢一,语气倒是很平淡,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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