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受困山谷
青黛和舟横对视了一眼,不管是中原人還是千窟城的人,饶是青黛這种久居深山之人,也是听闻過仙奴儿的鼎鼎大名,那可是江湖上无出其二的美人,多年前明月楼上面纱被风摘下,却不知引来江湖上多少豪杰厮杀,就连皇室也几次三番派人去往明月楼寻觅芳踪,可是那仙奴儿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這人世间再沒了她的踪迹。
据說這江湖之上,若论轻功,仙奴儿已然是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一记踏月来,踏月去,就让這仅露了一面的美人,再无踪迹。
舟横认真思索道:“有仪這丫头,生的美则美矣,但也沒传闻中那么邪乎吧?”
赵知节抬眼看他,嗤笑道:“她娘生的美丽,有仪大抵只像了她娘的十分之一二罢了,不過那也算是艳压群芳了。”
舟横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看向青黛,问道:“那你是像你娘還是像你爹?”
话音刚落,赵知节和青黛纷纷愣住了,父母亲人对青黛来說一直都是十分陌生的,她茫然的望向了赵知节,赵知节眼底有些悲怆,沉默良久,道:“像娘。”
說完,他转身,說道:“抓紧找人吧。”
三人在這山谷之中唤着有仪的名字,也不知找了多久,在一片密林之中传来了有仪的声音。
三人寻声找去,穿過了一片密林,只见密林尽头是一片藏在山崖下的湖泊,那湖泊不似寻常湖泊,竟清澈见底,裡面的小鱼儿如在空中无所依的畅游,而那湖底還隐隐泛着点点光芒。
有仪坐在那湖边对三人招手,說道:“我在這裡!”
青黛走了過去,见有仪脚踝处的衣裙渗血,便俯下身来查看她的伤势,倒是舟横调侃道:“堂堂仙奴儿的女儿,這点悬崖也会受伤啊?”
话音落,有仪愣住了。
青黛回头怒视了舟横一眼,她想有仪這么久以来不肯說,想必是有原因的,舟横也自讨沒趣,撇了撇嘴沒再說话。
青黛帮有仪包扎伤口,而赵知节则是在湖边寻找着什么,舟横见状走了過去,看着那湖水,好奇的问道:“老赵,你找什么呢?”
赵知节认真的打量着湖水,說道:“八荒经中记载,日月湖中有一种上古神鱼,名唤薄鱼,薄鱼庞大,睡时风平浪静,会吐出一种珠子,传闻薄鱼珠生有异香,闻之可延年益寿,服之可尸身不腐,而薄鱼苏醒,则会吞下整片湖水,藏匿于泥沙之中。”
舟横闻言,惊讶道:“這么大的湖?它能都吞了?”
赵知节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他,說道:“大概......有你百個這么大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
“這個我知道,下一句是书中自有美娇娘,是不是啊青黛小娘子?”
青黛为有仪包扎好伤口,听着舟横在一旁调侃也沒有理会,而是将有仪搀扶到一块石头上坐着,而后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周,往前是日月湖,往后是密林,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她道:“天色也不早了,有仪受了伤一时半会也用不了轻功,先在這裡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再想办法吧。”
舟横指了指那日月湖,问道:“那要是那條鱼醒了怎么办?那還不把我們都吃了?”
赵知节站起身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舟横,說道:“八荒经乃是神话传說,真假参半,薄鱼是否真的存在尚未可知,就算真的存在,那也是上古神鱼,能不能活到现在另当别论,就算真的活到了现在。”
赵知节顿住了,舟横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会怎样?”
青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日月湖的夜格外的静逸,四周的悬崖峭壁只,仰头望去,只露出了一线天,夜空星河美轮美奂,与日月湖中的光辉交相辉映。
赵知节和舟横依靠在一旁睡去了,青黛见有仪坐在湖边发呆,想必是先前舟横的话說的不合时宜了,青黛走了過去,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有仪的身上,笑着问道:“怎么還不休息,白天不還嚷嚷着累死了?”
有仪转头看着她,牵强的笑了笑,随后垂下头,沒說话。
青黛叹了口气,說道:“哎呀,舟横那张嘴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有仪摇了摇头,转头望向她,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青黛說道:“刚刚知道。”
“那......你师兄,他?”
“我师兄应该不知道吧,怎么了?”
有仪叹了口气,望向那片静逸的湖水,喃喃說道:“我知道,不该瞒你们的,可是......”
青黛望着她为难的样子,沒再說什么。
有仪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笑了笑,說道:“那我跟你讲個故事吧,你可不许說出去。”
青黛点了点头,還沒来得及答应,却听到身后传来舟横的声音:“好!保证不說!”
话音刚落,只见舟横的脑袋从二人之间钻了出来,一脸嬉笑的看着她们,有仪一把推开舟横的脸,不耐烦道:“哪都有你!不行!不能跟你說!你棉裤腰嘴!”
舟横委屈巴巴的把头靠在了青黛的肩膀上,說道:“我保证不說出去。”
“你发誓!”
“我发誓!我要是說出去就,永远娶不到青黛!”
“說的好像你本来能娶到一样。”
“山人自有妙计,那你别管。”
“谁乐意管你?又不是你当初要走哭着喊着求我让我帮你了?”
“那你帮了嗎?”
青黛原本心情還有些沉重,现在听着两個人拌嘴,聒噪的厉害,却也顾不得沉重了,无奈道:“讲不讲?”
“讲,臭小子别打岔!”
青黛和舟横望向有仪那张被湖水映的顾盼生姿的脸庞,听着她娓娓讲起了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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