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你就打你,還需要挑日子不成?
“五五六,大”
“五六六,大。”
“二三三,小。”
……
庄家不断摇动骰子,开始和自己脑海之中的千术斗智斗勇。
输了就懊恼,赢了就欢喜。
到后来,眼睛几乎发红,明明是坐庄的,却像是個输急了的赌徒一样,就想着赢纪仁几把。
一只手摇动骰子的速度,几乎快的可以出残影,最后方才停下,双眼通红地看着纪仁道:“大小?”
“不大不小,豹子。”
纪仁直接将一千两放在正中间。
三個六,非大非小。
听到纪仁的声音,庄家陡然一惊,這是他摇的,他自然清楚裡面的点数,三個六,可是纪仁怎么会知道的?
他的所有千术,都应该被我看穿了才是啊!
“开啊!”
看到庄家迟迟沒有动静,纪仁声音陡然拔高,透露着强烈的压迫感。
“对啊,开啊!”
康钟站在纪仁身后,大声喊道。
少爷真的出息了,還能赚钱了!
老爷在天有灵。
“对啊,开啊,开啊!”
一群围观的赌客,大声起哄。
庄家面色更是难看,指着纪仁咬牙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出老千。”
“胡說八道,我家少爷,就在這裡坐着,一动沒动,哪有什么出老千?”康钟顿时大怒,我家少爷难得沒有亏钱,赢了一回钱,你還指责?
再說了,就算是我家少爷出千了,那也是本事,
赌场這东西,你上次沒有出千?
“沒有出千,他怎么可能从二十两赢到一万两。”庄家失态大喊道。
一声大喊,彻底惹来四周注意,赌场裡豢养的打手,立刻将纪仁两個人有意识无意识地围在了一起。
康钟顿时眉头紧皱,将纪仁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四周。
动静闹得大,很快一個穿着蓝袍的中年管事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看到管事前来,四周的赌客面色微微一变,严管事,是這赌坊之中的二把手,以狠辣出名,处事颇得上面器重,传闻有可能被赐姓甄。
严管事听到周围人的汇报之后,又看了看纪仁,才知晓是怎么回事,心裡也暗暗松了口气,纪仁,帝都纨绔,胆小如鼠,沒什么本事,好拿捏。
心中想着,但严管事面上還是堆笑地上来道:“我說今天天怎么這么好,原来是纪少爷来了,看来纪少爷,今天是手气旺啊。”
“正旺,不過是有人怀疑我這儿出老千啊。骰盅、骰子都是伱们的,我這還能出老千,這說法也是厉害啊。”纪仁看着严管事冷嘲热讽道。
他就是怕惹事,所以才来无极赌坊這大赌坊赌,想的就是個能拿钱走人。
還控制手法,有输有赢,最后也就赢了一万两。
這对日进斗金的无极赌坊来說算什么?
结果這還输不起了?
是来搞笑的嗎?
“管事,今天一早来的时候,我就感觉這骰子不对劲,可能被人换了,而且除了這些之外,配合一些手段,也是可以出千的。我方才看他,就一口气用出了金家、孙家好几门的千术。”那坐庄的庄家忙不迭地說道。
他也清醒過来,对自己情急之下喊出那句出千的话有些后悔,但喊都喊出来了,动静闹這么大,如果沒有一個合适的收场,他的下场就糟了。
加上一天之内输了一万多两银子,追究起来,他本来也沒有好果子吃。
只能抓住纪仁出千。
纪仁出千,那他就沒有责任了。
“是這样嗎?你确定嗎?”严管事当即皱眉道。
“我确定。”庄家当即道。
“你们放屁,我少爷能赢都是我家少爷运气好,赢了一万两就是出千,那你们无极赌坊是不准备让人赢钱是吧?”康钟大怒道。
“哼~”严管事听了之后,却冷哼一声,散发出一股不弱于康钟的气息,道,“我无极赌坊,开了這么多年,說的就是公平公正,绝不出千作假,无论是谁出千作假,都一视同仁。既然纪少爷有出千嫌疑,那自然是要查的。”
說到這儿,严管事看向纪仁道:“還請纪少爷,配合我們调查。”
“配合?”纪仁闻言,面色戏谑道,“那你要我如何配合呢?”
“還請纪少爷脱去衣物,让我們检查一番,确定沒有出千之后,小的一定给纪少爷赔罪,送纪少爷出去。”严管事当即道。
“沒错,要是证明有,那不但這钱沒法拿走,便是纪少爷也要留下来。”庄家当即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你,接受调查,然后沒有問題,我拿走本该属于我的钱,如果有問題,就是我都要留在之类,要不要再断掉一只手啊?”纪仁脸上微笑更甚道。
有沒有問題,你說了,你觉得我有,我就有是嗎?
“這主要是为了還纪少爷一個清白,免得让人觉得纪少爷出千。”庄家面上堆着虚伪的笑意。
一万两银子,不能随便出去,尤其是今天這個日子。
“啪啪~”
然而庄家话音刚刚落下,纪仁一只手便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抽出,两個重重的耳光打在庄家的脸上,又一把按住庄家肩膀,真气涌动,一把按下,强行逼迫庄家下跪,庄家虽颇有赌术,但真個动起手来,哪裡是纪仁的对手,直接被压碎了膝盖,鲜血溢出。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搜本少的身?”纪仁目光冰冷无情,庄家膝盖受损,本痛苦难当,却吓的說不出话来。
“纪少爷,打狗還需看主人,這是欺我无极坊无人嗎?”严管事看到纪仁竟然主动出手,面色当即一沉,真气勃发。
“啪~”
回答严管事的是纪仁另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打在严管事的脸上,严管事承受不住,摔倒在地,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口中喷出一口夹杂着牙齿的血水。
“我乃陛下亲封田阳男爵,我祖父乃陛下亲封奋勇伯,我曾祖父乃勇毅侯,世代为天子效忠,几代人血洒疆场,你算什么东西?不過是一個家奴,也配在這裡张牙舞爪。强行搜查我身,囚禁男爵。大齐律法,以民犯官,杖八十,意图囚官,诛!”纪仁一脸不屑地看着严管事冷冷道。
這是個封建社会。
层层压迫,等级害死人。
而他纪仁,田阳男爵,虽然实际上已经不配被称之为权贵,但至少明面上他還是個男爵。
男爵伤民,赔偿了事,平民伤男爵,牢狱之灾。
何况意图扣押。
而且這管事,他是甄家的奴才。
连人都算不上。
只能算得上是一個物品。
纪仁就算是在這裡,将他活活打死,也不過赔钱了事。
严管事看着纪仁,眼神之中這才露出畏惧的情绪。
律法是律法,但现实是现实。
都說士农工商,但商户的权利从来都在农工之上。
沒落的权贵不算权贵,就算是王子皇孙,都還有织草鞋的呢。
可是方才纪仁出手,直把他给震惊了。
他是要躲避的,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沒有躲开。
怎么可能?
這不是公认的废物嗎?
自己虽然不入人将,但也是养灵九重啊。
“尔等,也要一起嗎?”
纪仁目光环视四周犹豫不决的赌坊打手,冷笑道。
赌坊打手被其气势所慑,一個都說不出话来。
這肥羊转性了嗎?
怎么变得這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