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的豪华室友
扎马步。
练武的基本功,别說是将门子弟,就算是文臣后辈,修炼的时候,也是扎過马步。
而在這裡的,修为最低也有养灵三重,扎马步本来是简简单单的事。
但此刻,被于止目光锁定,众人心头便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怖升起,既似泰山压顶,又似溺水了一般。
多数人站立不過片刻,便冷汗涔涔,一個承受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之后,顿时菊花盛开,一個激灵猛地跳了起来,然后于止一個威严的目光便落了下来,道:“果然是承受不住了嗎?一個個果然是不中用的,也就配得上這地方。”
十五六岁的年纪本就是最冲动的时候,哪裡受得了奚落?
一個個当下又咬着牙,继续站了起来。
于止神情淡漠,只是那股威压始终不曾卸去。
而少年人的坚持骨气,很快就遇到了现实的打击。
時間流逝,很快到了正午,日头高照,毒辣的阳光照在每一個人身上。
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几乎沒有人脚下不是一滩水迹,身上也汗流浃背,汗水和衣服黏在一起,黏答答的,說不出的烦躁。
而身体上带来的疲惫更是不消說,膝盖酸痛难忍,仿佛有千百只虫在咬一样,酸痛难忍。
若是在一般情况下,大家早就放弃了,只是在学院之中,一来不像被于止小瞧,二来别人也都還沒有倒下,便也从众地咬牙支持。
只是這般的坚持,终究是有极限的。
几個体质比较差的,在烈日和于止精神威压的双重逼迫下,直接昏厥了過去。
于止挥了挥手,让人昏倒的人扛走,然后看着還在坚持的一群人道:“這才一個时辰就坚持不住了,你们果然只会說大话啊。连气行于身,从足三阳经到足三阴经,自成周天都不会。承认吧,承认你们不如其他人,沒有出息,這样子就可以休息了。沒有能力的人凝聚了法相,依旧是沒有能力。战场厮杀死的更快,倒不如做個小吏,還能延续生命。”
一群新生個個咬紧牙关,怒目而视。
官吏虽然并称,但官是上官,吏是贱吏。
只能当個小吏,這对他们来說,是赤果果的践踏。
感受着一群人的愤怒,于止依旧绷着脸,令人望而生畏。
纪仁则隐有所感,他也有些累了,然法相强,但這一动不动的,扎马步既考验心境又考验身体,着实有些受不了。
更关键是,不准吃饭。
他自从来了這個世界之后,天天大鱼大肉,打磨筋骨,今天中午都沒吃,饥饿袭来,更是不舒服。
气行于身,足三阳经到足三阴经自成周天?
這样可以缓解疲劳?
纪仁下意识地按照這個方法行动起来,真气自如运转,温养身躯,酸痛的膝盖也好转了過来。
感觉還不错,甚至有些舒服。
纪仁一动不动地站着,感受着真气的涌动,神情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
照這样下去,我還能再站三個时辰。
于止当即察觉到這裡的动静,瞥了眼纪仁,這么快能自己完成足三阳经到足三阴经的循环,难道看走眼了,這小子莫不是個天才不成?
于止瞥了眼,又收回目光,暂且不理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是黄金還是沙子,時間久了总能暴露出来。
坐在阴凉处,目光威严地看着一众新生。
在于止的注视下,一個個新生咬紧牙关,不肯在他面前低头,只是坚强的意志终究沒法抵抗身躯的疲惫,何况他们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具备坚强的意志,只不過是少年人不肯服输罢了,甚至有不少人在倒下的时刻,除了怨恨于止之外,甚至還在怨恨开口的张敢。
你要是不多话,和纪仁一样,我們不就沒這么多事了?
所以,很快一個個就因为身躯的疲惫,成片地倒下。
于止则倒下一個,就让人救一個,丝毫不担心出事,毕竟這是玄幻世界,大夫的医术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而大齐更有华佗,张仲景两個在诸国都能名列前茅的名医法相,除了起死回生做不到之外,其它医术也近乎于仙。
時間一点一点的流逝,一個跟着一個的倒下,不多时,又一個青年倒下。
纪仁下意识地瞥了眼這人,眼中略显一丝古怪,這人体内真气還有,按理来說,不应该现在就倒下的,换句话說,這家伙装晕。
而于止的目光也扫了過来,他虽然沒有纪仁的天赋,但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修为,也感觉到了古怪,不過他也沒有揭穿。
如果是军队练兵,這样的士兵,他会拉出来行刑,但這不是军队,一群学生罢了,肯上进的,他教些,不愿意学的,他也无所谓。
于止目光又扫向到现在還在坚持的几個人,這些人将他這批集训的人所能取得的最佳成绩,不過他最关切的并非是纪仁,而是在人群最后方,孤零零站着的高壮青年。
武韦。
是這批人当中少有的寒门出身的人才。
十七岁,修为還只有养灵三重,但凝聚的法相却是孔融麾下第一大将,曾硬接汉末第一武将吕布十余合的武安国。
沒有世家关系,背景清白,又能吃苦耐劳,是于止最期待的。
又這样站了一個时辰,夕阳西下,于止看着還站着的几個人,才站起了身来道:“不错,比我想的要有出息些。”
“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伱的。”疲惫不堪连双腿都在发抖的张敢這时仍咬牙道。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于止淡淡地說了声,旋即道,“现在,還沒死的,都给我站好。”
纪仁等乖乖站好,先前累趴下,被放到两边休息的人,也都一個激灵迅速归队站好。
“学府内宿舍,五人一间,你们也正好分成八队,之后训练,也以小组为目标。今天晚上回去之后,你们自己商量选出自己小队的队长,我不干涉。现在唱名,自己分组。”于止說着,念出一個個人的名字。
“傅焕光、吴少章、杨朋成……”
“薛明哲、吴龙标、魏忠杰……”
“张敢、诸葛然、糜良、田直、纪仁。”
……
听到自己的名字,纪仁微微一愣,目光扫向已经站在了一起的四個人,满是惊奇。
张敢,威国公张翼次子,诸葛然,丞相诸葛清岚次子,糜良,大齐三大富商之一糜奇次子,田直,都察院左都御史田皓独子。
一個個当朝豪门显贵,我一個都快跌出权贵行列的进去不是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