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帝孤剑意 作者:未知 此刻,双方在半空中打得越来越激烈,周围山峰轰隆隆直作响,而那两個黑袍准圣,或许真以为萧尘杀不了他们,而逐渐掉以轻心,不再似一开始那般警惕。 但见两人身法瞬移,出手逐渐不再有所顾忌,甚至完全舍弃了防御,而换做更加凌厉的攻势。 但是轻敌,往往是致命的,尤其是,对方的实力,并不在他们之下。 “轰轰轰!” 巨响之声不断,那百来個高手也逐渐逼近,将两人围困中间,将范围逐渐缩小,此时水寒烟与萧尘背靠着背,双手不断结印,一层层水蓝光幕罩下,使二人的真气,愈加充沛。 “看样子不解决掉這些麻烦,想要离开這裡還真有些不容易……我若在你面前杀人,你不会介意吧?” 萧尘淡淡地說着,而水寒烟脸上微微一怔,都這個时候了,他居然還能如此风清云淡,将“杀人”二字說得如此轻易简单。 “罢了,你若是介意的话,那就将眼睛闭上好了。” 萧尘仍是语气淡然,而水寒烟一听這话更是眉头一皱,她虽然不喜杀人,但生死攸关之际,萧尘說出這等话来,岂非真把她当做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就在她欲反驳之时,忽然,一股杀气笼罩茫茫四野,冷风之中,瞬间多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水寒烟微微一颤,這股寒冷的杀意,竟是来自她身后的萧尘! 怎么会…… 這一回,水寒烟脸色不禁有些泛白,虽然這個年轻人看上去冰冰冷冷的,但在他身上,怎会有着如此令人胆寒的沉重杀气! 只见两人的周围,忽然多出了一缕缕血红之气,這些血红之气,竟是此时那杀气所化! 如此重的杀气,竟能重到显化出来,何人能够不胆寒心惊,水寒烟更是愣住了,他的身上,怎会有着如此重的杀气…… “好重的杀气……” 那两個黑袍准圣亦是未曾想到,這人身上竟藏着如此重的杀气,此时此刻,就像是突然变了個人一样,那寒冷的双眼,竟隐隐间变得有些血红。 “這……” 周围那百来個修者也被震慑住了,两位准圣尚能稳住心神,可他们毕竟沒有准圣的修为,此时在這股杀气笼罩之下,就像是置身于一座牢笼之中,只感到心惊胆颤不已。 “刚才要走的话,或许還来得及,现在……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只见萧尘眼神寒冷,這一刹那,仿佛连声音都变得充满了杀气,周围那百多人皆是心神一颤,只见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充满杀气的诡剑。 那剑身上有着一道血痕,裡面不断有血气渗透出来,光是看一眼,便仿佛令人如坠深渊,好重的剑戾之气…… 帝孤剑虽然厉害,但萧尘却极少动用,唯有杀人的时候,才会祭出此剑,而此剑乃是上古六大绝世玄兵之一,死在此剑下的人,甚至是神魔,也不计其数。 夙夜曾說過,這把剑充满了杀戾之气,可說是天下第一“凶剑”,若将剑留在身边,久而久之,剑中的剑戾也会逐渐吞噬主人的心性,使剑主变得杀戾无常。 更重要的是,關於帝孤剑,一直流传着一個可怕的传說,传說无论是谁得到帝孤,纵然最后成为了天下之主,但也必定会孤独一人,此剑的上一任主人,最后便是以此剑自刎,在剑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有了這样一個传說后,這把噬主之剑,就变得更加神秘凶戾了,令人想要得到的同时,也深深忌惮恐惧不已。 “当心……是那把剑!” 這一刹那,两名准圣似乎终于反应了過来,是萧尘手裡那把古怪的剑,但是却也已经晚了。 剑发出的一瞬间,尽管两名准圣逃脱了,但周围的百多個人裡面,却有一二十個沒来得及躲开,直接在剑下化为了一片血雾,形神俱灭! 更诡异可怕的是,那血雾竟被吸收进了剑身之中,使得那剑上的血痕,变得更重了。 “這……” 远处所有人皆是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至极,即便两名准圣,心中亦是翻起了惊涛巨浪,這剑怎会如此恐怖…… 水寒烟亦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萧尘一眼,怪不得他身上有着超出常人十倍重的杀气,原来他竟一直将這等凶剑带在身边,如此凶戾之剑,他难道就不怕时日一久,会被此剑噬主嗎? 此刻,随着帝孤的出现,原本紧张的局势,一下被扭转了過来,先前那些不断围攻萧尘和水寒烟的人,此时脸上都露出了胆怯,刚才与他们一起的那十几個人,甚至還沒反应過来,就全都死在了此剑之下,如何能够令他们不胆寒心惊? “弱者之所以成为弱者,那是因为……他们永远都觉得,自己已经够强了。” 萧尘冰冷的眼神之中,看不见任何一丝怜悯,话音甫落,帝孤剑再次化作一道血芒飞出。 “嗤!”的一声,顿时又有七八個人命丧剑下,而其余的人,则是吓得不断往远处退去,這一刻,沒有一人敢再上前,因为沒有谁知道,自己会否成为下一個死在此剑之下的人。 恐惧,是人之常情。 而此时那两個黑袍准圣,也怎样都沒有想到,原本是胜券在握,却突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逆转。 当下,二人也不犹豫,瞬间祭出了自己的仙剑,那两把剑原本亦是灿烂生辉,透着一股绝强的剑气,但此时在帝孤的剑戾之下,两把剑一下就变得黯然失色了,甚至不住颤栗着,仿佛臣子见了君主一般,惶惶而不安。 “铮!” 又一声寒冷剑啸穿破云霄,萧尘再次一剑攻了上去,但這一剑,却非寻常剑法,而是当年老乞丐传授他的三剑之一的“人剑”。 发动人剑,须瞬间燃烧体内三成真元,尽管只是三成,却也非同小可,何况還是由帝孤剑发出? 這一刹那,只见满天风起云涌,万裡云层顿时翻涌不休,四面八方,亦是地动隆隆,仿佛整個天地间的灵气,都被聚引到了那一剑之上! “糟糕……” 两名准圣,此时也同他们手裡的剑一样,脸上一下变得黯然失色,等反应過来时,那一剑已近至眼前,如何能够撄挡得住? 就在這一瞬间,左边那黑袍准圣手一伸,竟隔空抓来一人,以抵挡此时萧尘的剑势,因为他知道,這一剑必饮鲜血,不饮鲜血不归! “嗤!” 一声疾响,被抓過来的那人還未反应過来,便在帝孤之下化作一片血雾。 然而就算有人以身挡剑,但此时在萧尘手裡,帝孤仍然透着一股血气,剑势也犹然未停,仍是一剑凌厉地向那准圣斩了去。 “铮!” 一声疾响,那准圣以仙剑抵 挡,却终是未能挡住,那把仙剑被帝孤一震,剑身之上顿时遍布裂痕,而那准圣亦是如同身受重创一般,一口鲜血喷出,整個人往后倒飞了出去。 另一名准圣心下骇然,连忙飞身過去,将那受创的准圣接住,此时二人脸上均有惊恐之色闪過,但目光所至,却非此时被杀气笼罩的萧尘,而是那一把悬在半空中,不断透出杀气的凶剑! 他两人万万沒有想到,這人身上会有着如此可怕的一把剑,今日恐怕是难以完成任务了。 那受创的准圣脸色煞白,刚刚若非他的仙剑护主,替他抵挡了一下,只怕现在,他就算未死,也要元神重创了,此时更不犹豫:“走!” 他心中清楚,有此人在,他二人多半不可能将水寒烟带走了,但那另一名准圣心中却仍有不甘,趁着此时萧尘的剑尚未召回,忽然施展出神通手段,大手一伸,顿时化作一道黑雾,朝水寒烟笼罩了去。 而水寒烟此时正自失神,未料到对方会突然朝自己攻袭過来,等反应過来时,想要闪避,却已然不及。 那准圣手臂所化的黑雾,瞬息间便笼罩至她眼前,不過前者似乎并不知晓,帝孤剑早已与萧尘元神相通,而非寻常的御剑本事,只须随着萧尘心念一动,帝孤便似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就能够斩過去。 “嗤!” 冷风之中,只听一声疾响,顿时血雾洒下,紧接着便是那准圣发出的一声惨叫,他化作黑雾的那條手臂,竟被帝孤活生生一剑给斩了下来。 远处的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伤两位准圣强者,此剑之可怕,远非他们所能想象。 “走!” 這一次,那两名准圣皆受了伤,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强提真元,瞬息间化作两道雾气,卷着所有人遁走了。 半空中冷风似霜,山谷裡逐渐恢复了宁静,但整座山谷已经被毁去,一片惨然之象。 萧尘收回了帝孤剑,但脸上却有煞白之色一闪而過,不過很快也就恢复了過来,這时再向水寒烟看去,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若是来了更厉害的人,那时恐我也无法对付了。” 水寒烟看着他,双眉微锁,這一刻仍是想着刚才那一幕,他身上如此重的杀气,多半是已遭那凶剑吞噬心性,但他自己长久以来恐怕還未觉察到,否则一般之人,怎会有他這样重的杀气? 但是眼下,须当尽快离开這裡,二人不再犹豫,遁出数百裡后,方才停下,水寒烟掌心真元一凝,往他体内渡入,皱眉问道:“你怎样?” “沒事……” 萧尘缓了缓气息,其实他自己如何能够察觉不到,每每动用帝孤之后,他心中的杀戾之气,便又会增加一分。 水寒烟皱眉看着他,见他此时脸上神色,也看出了一二,說道:“你可知晓,你刚刚那把剑,我观剑中深藏着一股凶戾剑气,长此以往,只怕会使你变得越来越嗜杀,到最后甚至心性癫狂,堕入魔海,万劫不复……” 听她說完之后,萧尘转過头来,脸上平静如水,看着她道:“那你知道這把剑叫做什么嗎?” “這把剑……叫做什么?” 水寒烟也凝眉看着他,她实在想象不到,当今天下,有何人能够锻铸出如此一把厉害的剑来,便是那传闻之中,十圣之外,修为已臻圣境的剑圣,恐怕也难以铸出如此一把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