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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心魔只是個伴读

作者:未知
青天其实不习惯主动,但心魔說夜丘黎這人主动就是禽兽,被动就是处子,所以给他来個亲密接触铁定有效。 恩,非常有效,整個人虽一脸懵,眼裡却闪耀着很多小星星,因为蓝蝶消失了,所以青天稍微拉开距离就看到了那眼神,那個人。 那小星星闪了很久,有种像是初恋的少女获得回应的感觉。 青天无言,但很快又很想笑,师父這人很有趣,這变化多端的個性,为什么杨枫会喜歡。 笑出的一声拉回夜丘黎神识,他愣愣的說「青天?」 青天疏了口气,将好奇說出,问「杨枫是喜歡你哪一点?外表嗎?」 夜丘黎眨了眨眼,說「喜歡我笨。」 厄… 青天一时接不了话的,和夜丘黎你看我我看你,除了任性其实师父不笨,难道是大智若愚的意思,感觉又不像,好吧!我不懂前世的想法。 青天将人拉到了桌前,一起入座,顺手倒了两杯茶,问「师父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怎突然說哭就哭。」 這不问還好,一问又故态萌发,只好再亲一次。 看来问不到什么,入夜了,還是先休息吧。 虽与夜丘黎同蹋而眠,但意识却去找了心魔,刚踏入那药丹房,背后就被熟悉的身影圈上,在耳边低语着「我也要。」 青天单纯的问「要什么?」 心魔指了指嘴巴,青天眼翻白的暗骂不正经,但在心魔热切又期待的眼神下,青天想蜻蜓点水带過,却重新被按回深吻许久,直到呼吸困难的感觉,抬手捶打着心魔胸口,他才不捨的放开红通通的可人儿。 果然主动就是禽兽。 青天呼了一口气,稍减热度问「這怎么回事?」 「說来话长,不如我們床上聊。」心魔微笑的說。 青天顿时瞪了他一眼,心魔心虚了,他抱住青天耳鬓廝磨的示好說「你不要生气,我說就是。」 青天不知道瞪人的威力這么大,是因为杨枫只要生气,就会隔绝夜丘黎,听不见不交谈,让他做上几天半月深闺怨夫。 娘子不理人很可怕,這阴影影响夜丘黎很深。 结果還是到了石床上,坐着說。 「在薛鼎山找上隐宗前,卜家主曾拜访那個我,說如果必须在爱人和苍生之间选,你会选哪個?」心魔說。 青天恩恩的问「选哪個?」 「当然选杨枫。」心魔理所当然的回。 青天瞪大双眼說「为什么?看那么多人死,不会太残忍嗎?」 「娘子不要激动,那個我只在心裡想想,卜家主就接话說,『不管你选哪個,终究无法掌握变化,你有两次的選擇,但都不会是你能决定。』」心魔說。 「什么意思?」青天问。 心魔摊开掌心,幻化出一隻红蝶,放到青天眼前說「這是葬魂原部分的记忆,你看吧。」 红光大作得睁不开,片刻再次张眼时,鲜红的月,荒原千裡的萧瑟冷风,遍地的各仙家死尸,怒吼的庞大凶兽,奋战的倖存者和凶尸群。 画面惊心动魄,青天呆了,内心起伏不一,突然急切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就自然朝那看過去。 与凶兽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的两人,夜丘黎头发稍微凌乱,衣沾血渍尘埃,眼眶红了却忍住掉泪,低头看着怀中還有半口气的人,說「杨枫,先回去治伤好嗎?我可以很快回這。」 黄衣云流纹的少年,满头大汗的隐忍痛苦神色,鲜血满手得紧抓夜丘黎胸前衣服的一角,大口大口得喘气。 青天眼神飘移从面到尾,算不上美却是個英俊公子哥,另一手紧抓阴旗按住胸前一片血渍,紧皱眉头的怒說「少废话!都吃了续命丹担心什么。」 夜丘黎听完隧将人抱起,才刚要跨出一步,那人咬牙切齿的說「你敢!生死不相见。」 這句话冰得让人痛彻心扉,杨枫算得上說到做到,夜丘黎真得不敢再走,他一脸难過又纠结得看着這倔强青年,正要开口劝服,杨枫似乎药效发挥的舒缓了神情,說「虽然我沒有拯救苍生的伟大情操,但我想守住的,想留下的,却存在這凡间。」 又喘了两口气,似乎已经可以平静了,杨枫继续說「不要在意卜家主的天机,先解决眼下的事。」 夜丘黎已经忍不住的落下泪滴,红着眼的說「叫我怎能不在意,她說你会挡我劫数,我不要這样,但成真了。我害怕了,這天机。」 杨枫看着他,轻柔至极的抹掉他眼角的泪,笑着說「哼哼,瞧你哭得,明明受苦的是我,哭得却是你,害我有苦都說不出。」 将手抚摸上那半仙的脸庞,口中尽是柔软的语言說「你忘了,天命虽不可违,运却是掌握在自手,卜家主不也說過,只要有转机,就有机会改变命。」 夜丘黎将手覆上杨枫的手,眉头不见松开的說「但我看不见转机。」 杨枫把手抽出,将人推开的站立地面,說「不管你看不看得见,解决饕殄,非做不可。」 夜丘黎刚唤出一声杨枫,還想挣扎的劝說,立刻被杨枫揍了一拳,摇晃了身子退了两步,虽下手不重却也能感受到疼,夜丘黎不敢出声的看着他,因为他知道杨枫生气了。 「给我下定决心,此兽非杀不可,收拾好你的心情,给我上。」杨枫颇带威胁的說。 然后就不再理会夜丘黎,朝凶兽方向走去,夜丘黎咬牙,不甘又懊恼得跟上。 青天鼻子带酸又内心很纠结,原来我前世這么霸道,师父好可怜,可是、可是....杨枫真帅,莫名的崇拜心理油然而生,自认自己有点矛盾。 画面一转,凶兽已经满身疮痍,心脏灵萤玉忽然失去了光,全身红蓝流动的血脉之光黯然失色,凶兽精疲力尽颓然而立,感受着死亡逼近,等沒了气息身影开始缓速烟化,随风而逝。 夜丘黎成功后最急的,莫過于将杨枫带回医治,他才一转头,神经绷紧到了极点,五感的专注不在凶兽上,清晰的感觉到,杨枫胸膛内的那颗心,就在刚才的瞬间,停止了跳动。 想大喊却卡在了喉咙說不出,用尽全身仅剩不多的气力奔前,那人闭着双目像睡着般,往前倾倒而下,手中阴旗落地,夜丘黎伸出颤抖的双手想接住,缺扑了個空。 宛如被星星燃火般吞噬的尸身,在快接到的霎那,灰飞烟灭,一点不留。 徒留错愕的人跪地不起,空举双手呆愣,眼神空洞久久不回神,嘴裡想說甚么却有一口沒一口的喘气。 柳清修也是倖存,他也痛,自己的女儿也在這战役失去,但他也曾失去妻子之痛,比起第一次失去的夜丘黎来說,他尚承受得住,托着带伤痛乏的身躯,缓步到夜丘黎旁,轻声說着「丘黎,节哀。」 但夜丘黎彷彿着魔般念念有词「你想留下的,守住了。我呢?连個见面的尸首都沒有,這不公平,不公平...」 柳清修叹了口气,一缕金光忽灭忽现的縈绕夜丘黎,却只有老人家看到,等到那光往天际而去,夜丘黎似乎低声說了句「是阿,還有你。你去保护我的杨枫。」 随即,撕心裂肺的痛从這黑发人口中传出,双手抱头的像疯了般的磕地,承受着只有自己知道,灵魂千刀万剐的凌迟,都头破血流的急忙被柳清修阻止,老人语气重的大喊「丘黎你做什么,快停下!停下!」 头上的血模糊了眼,吶喊断续,泪与血滴落荒蛮土地,眼泛红光的散发阵阵红点,追向天际一缕光。直至眸色恢復,人已经毫无知觉的昏厥在柳清修手上,不醒人事。 忽然懂了夜丘黎的痛。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看完過去的青天,眼带泪的睁开双眼,头上一片黑影,心魔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說「都過去了。」 然后舔去他的泪,轻柔的顺着脸颊往下贴上唇,才轻缀一口就被青天推开的說「做什么?我怎么躺下了。」 心魔理所当然的說「安慰你阿。」 青天抓住了在身上不安本分的手,說「哪有這种安慰法,师父睡在我旁边不要乱来。」 青天有种心虚感,如果被发现自己跟他的心魔在搞事,总有一种对不起的他的感觉,虽然都是一体,但总不能厚此薄彼。 「你還沒把话說完,這跟我有什么关係?沒道理突然要带我回乡。」青天說。 心魔猝不及防的先亲一口,看着张眼的青天說「卜家主說有两次,一次是杨枫,那么另一次就是你,他怕你再死一次。」 青天思考了一会,问「当时卜家主怎么說?居然還算到我。」 「她說,天意要你成仙必承情劫,若一次不過,便只剩一次机会。」心魔說完坐起了身,转头看向一角落的人影說「我說得对嗎?」 青天自然也朝他的目光看去,顿时结巴又心虚的說「师、师父。」 「当时如果看破生离死别,便能修道成仙放下执着。」心魔双手环抱的侧头說「无奈杨枫比成仙重要,只好選擇裂魂而不是战胜我。」 夜丘黎面无表情的走进床边,一发不语的拉起青天就走,后方心魔笑笑的說「如果不成仙,成魔也是不错的,可以带青天远走高飞。」 夜丘黎像沒听见,将青天带离意识之境。 醒来后,不知为何,床上青天低头冒汗跪着,另一边的人盘腿而坐,安静的让青天不自在。 「我会让『他』继续睡,不让他再骚扰你,除非你遇险。」夜丘黎說。 咦? 青天抬头疑问「为什么?另一個师父又沒做什么?干嘛限制他的自由。」 說到這,夜丘黎脸色都暗了下来,說「他沒经過我同意亲你。」 厄... 這听起来很像吃醋,但吃自己的醋,這青天无法理解,而上次呼拢過去的质问,要是真坦白了他们之间的鱼水之欢,這位师父是不是会把心魔灭了? 青天吞了一口口水,反正看起来好像沒打算怪自己,青天也就更宽心的說「其实我觉得他醒着也挺好...」话說到尾都近乎无声。 锐利的眼光扫過,似乎更加坚定师父要让心魔成为睡美人的决心,青天读出了這讯息,急忙换個想法和立场,唾弃的說「对,太下做了,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乱亲乱摸。」 瞄了一眼眼前人反应,似乎眼稍稍睁大,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愣愣的看着。 青天想起杨枫的霸气,有样学样,更放大胆子說「這混帐要是敢再乱来,我就、我就...」 一时想不到办法的青天,话卡在喉咙裡,看着夜丘黎眸裡的期待,灵光一闪說「不理他。」 自认为有杨枫风采的青天,暗自讚许刚刚的表现,看师父整個人都开着小花,将人搂进怀裡,有种儿子长大的感觉說「对,不理他。」 青天趁势补上一句「那他就归我管,师父不用操這份心。」 夜丘黎顿了一下,内心挣扎的表情让青天抬头一看,立刻严肃的說「你不信我?」 好像很吃這套,夜丘黎摇了摇头說「沒有。但你要他醒着做什么?」 青天歪头想了想,绽放笑容的說「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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