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你爱過嗎? 作者:未知 飞机抵达中国的时候,路初的手机已经给她推送了好几條關於她的新闻:电竞混血小王子Night疑似恋情曝光;昔日陆氏集团少总情人竟又傍上安家私生子;辟谣!抄袭画家之女夏怡早在两年前意外葬身法国…… 如此等等。 路初一脸平静地看着這些推送,一條一條点进去,发现都已经无法加載。 她嘴角勾起一個嘲讽的弧度,有人在替她整理善后,她何其幸运?這么大的排面,看起来好像是什么大牌明星,实际上不過是個见不得光的孤女。 路初戴上墨镜,拉着行李出了机场安检,幸好她回国的动作够快,媒体大概都以为她還在英国,沒有人知道她的行程,此时机场也沒有记者围堵。 意外的是,路初在值机厅遇到一個熟人——向天歌,她大概是终于要被向父送到国外,此时在等待安检。 路初带着大款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她心想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也沒打算跟向天歌打招呼,径直就往外走。 向天歌却居然远远地认出了她,几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路初?” 路初只好转過身,露出一脸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笑着寒暄道:“向小姐?真巧,你要赶飞机嗎?那就不耽误你了……” “我不赶。”向天歌打断她,“聊聊吧?” 机场内的Starbucks裡,两個漂亮的女人面对面坐着,气氛诡异。 路初沒有取下墨镜,隔着灰色镜片观察着向天歌,经历了一次事故,她似乎变了很多,身上那股娇纵自傲的气质淡了不少,看向路初的眼神居然也沒有敌意。 “你上热搜了,”向天歌率先开口,“一开始我很激动,立刻买通了几個大V宣扬你就是夏怡的事。” 路初脑海裡冒出一個黑人问号脸,她這還什么都沒问呢,向天歌就不打自招了?這是什么新的计谋嗎? 向天歌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說:“可是不出半小时,那些大V的号就全被封了,你的热搜也不见了,我想花钱买,可是买一條就被撤一條……所有跟你相关的新闻,一出现就被網站刪除了……” 她自言自语似的,忽而发出一声冷笑,自嘲道:“我才发现,我想要对付你,压根是自不量力。陆氏、安氏、顾家……還有那個画家……路初,我确实小看了你的手段……” 路初陷入了沉思……她的手段,嗯?她的手段是什么?赶紧想想,說不定以后還能出一本《傍上豪门攻略》,可以卖钱呢? 向天歌仍在自說自话:“有时候我很嫉妒你,有這么多人护着你,甚至就连陆时……你知道嗎?我是真的爱過他,可是他将我的真心踩在脚下,還有那個该死的程敬安,竟然戏弄我、利用我的感情!” 說起這些,向天歌的语气居然一点也不激动,只有一种悲凉感,還掺杂着隐约的恨意。 路初沒有什么共情的能力,她估摸着尉迟暮该在机场外等急了,端起桌上的咖啡准备一饮而尽。 然而向天歌突然抬起眼皮盯住了她,嘲讽的眼神仿佛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似的,然后她缓缓开口:“但是我至少真正爱過,可是路初,”她顿了顿,“你呢?你爱過陆时嗎?或者說,你爱過他们任何一個人嗎?” 路初端起咖啡的动作停住了,隔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见她缓缓扬起了唇角,“如果真爱最后都像你這样悲哀,那么我不爱,又有什么問題?” 向天歌走了,沒有把咖啡泼在路初身上,也沒有甩她一巴掌,只是静静地离开了。 而路初却坐在那個位置上,久久沒有动作,直到最后她放下杯子起身离开,那杯咖啡她终究還是一口沒喝。 机场外的尉迟暮确实等了挺久,见路初出来,他急忙几步赶上去接過她的行李。 “怎么不接电话,還以为你出事了。” 路初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好几通未接通话,她抱歉地笑了笑,“手机静音呢。” 尉迟暮自然是不忍心怪她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先为她拉开车门道:“上车吧。” 车上了路,尉迟暮才开口问她:“你的航班不是沒晚点嗎,怎么這么久才出来?” 路初侧头看他,笑着问:“怎么?尉大画家等久了,有小脾气了?” 尉迟暮知道她在逗他,于是目视前方一本正经道:“当然,你知道我的時間多值钱嗎?”說完他轻轻叹了口气,拿她沒办法似地說:“我是担心你。” 路初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我知道!”她手肘支在车门上托着下巴,往车外看去,“我只是在机场遇到了一個熟人,就聊了一会。” 尉迟暮从后视镜裡看出她面有倦色,便不再问下去,温柔地說:“累了吧?可以睡一会。” 路初眼皮一阖一阖的,轻声道:“嗯,是累了。”說完她就闭上了眼。 一觉醒来,路初发现自己居然還在副驾驶上,只是车已经停了。 “你醒了。”尉迟暮似乎一直在看着她,她一睁眼就被发现了。 “嗯……”路初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還有点懵,“到了怎么不叫我?”大概是刚睡醒,她声音糯糯的,颇有些可爱。 尉迟暮脸上便带了点笑意,眼裡的宠溺藏都藏不住,“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也沒到多久,下车吧,回去接着睡。” 两人刚进门,路初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两声,她摸了摸肚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尉迟暮忍俊不禁,“饿了?”他直接往厨房走,“去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吧。” 真是贴心小棉袄啊,路初在心裡感叹。 尉迟暮做了一盘意面,路初是真的饿了,吃得狼吞虎咽,十分钟就光盘了。 這一次她主动提出洗碗,其实就是把盘子放进洗碗机,谁知道刚准备放进去,灯突然灭了,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尉迟暮试了几個开关,都沒反应,“应该是停电了,最近這边在维修电线。”他走到路初身边,拿過她手裡的盘子,“我来洗,你去坐着,一会我找找家裡有沒有手电筒和蜡烛。” 路初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下,站着沒动,“我就在這等你。” 其实屋子裡不是很黑,因为采光很好,月光洒进来,人的视线适应之后就能看清個大概了。 路初的目光落在尉迟暮洗盘子的手上,那是黑暗中的一抹盈白,月光下更显得骨节分明,這样一双手,在为她洗盘子呢。 尉迟暮把盘子放好,正想甩两下手上的水,路初就扯了两张餐巾纸将他的手握住,她用纸将他的手仔仔细细擦干净,专注的神情犹如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好了。”路初把半湿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一抬头,就看见尉迟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目光沉沉的,眼裡似乎有暗涌。 路初莫名其妙咽了一口唾沫,她脑子還沒反应過来,身体先向后退了一小步,“怎、怎么了?” “怎么办?”尉迟暮扶住她的后肩,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放低了声线,故意蛊惑人心似的,“想吻你了。” 话音一落,他就俯下了头,双唇目标明确地落在了路初柔软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