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面之缘 作者:未知 “你個神经病!你干什么?” 尤雨萌一惊,只见王曾邑又取過一個手铐,一头拷在她的手铐上,一头拷到了床头柱上。 “這样一来看你還怎么乱跑。”王曾邑笑着敲了下她的手铐,好不得意。 如果是拷一般的女子,一個手铐也就足够了,一头拷在手上,一头拷在柱子上。但是对于眼前這個女人可不行,如果让她一只手处于自由的状态,他绝对相信她能分分钟把锁撬开。所以,還是两只手都给她铐起来稳妥些。 “你!”尤雨萌瞪圆了眼睛,用力扯着手铐,恨不得马上把手铐拽下来。 她的力气很大,连整张结实的红木大床都被她扯偏移了位置。 “我劝你還是别白费力气了”王曾邑双手环胸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以为所有手铐都是那么劣质的?” 尤雨萌并不理会她,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扯拽着手铐,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手铐重重砸落在木柱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還真是执着。”王曾邑笑了下“你尽管继续砸,要是把黑衣人引来,可就别怪我把你推出去了。” “你個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尤雨萌停下动作,朝他怒吼出声,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他,恨不得就這么用视线将他射死。 “沒想干什么。” 王曾邑淡淡看了她眼,又将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细腻的皮肤早已被手铐划破,此刻正渗着刺眼的鲜红。 不知是不是错觉,尤雨萌竟有那么一瞬,好像在他眼裡看到了一抹悄然划過的...心疼。 王曾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藕臂,却被尤雨萌一把甩开“别碰我!” 看着尤雨萌脸上厌恶的神色,他沒有說话,只是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将僵在半空的手落了下来。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一步步朝玄关处走去,只给尤雨萌留下一個背影。 尤雨萌下意识的想叫住他,可是她的高傲不允许,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吞了回去。 爱走就走!沒有你本姑娘一样能离开這裡! 混蛋!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否者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哒哒—— 正当尤雨萌垂头,在心裡谩骂的时候,忽然瞥见前方多了一双高档的皮鞋。 是谁? 尤雨萌一惊,忙抬头,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而后转化为厌恶,冷漠的将小脸别到一边“怎么是你?” 不是走了嗎?又回来做什么? 王曾邑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手法娴熟的取出棉签、消毒液、药粉、纱布等东西。 他取出棉签轻轻沾上消毒液,淡淡道“不是我,你還想是谁?卓子寒?” “我谁都不想,只想你给我滚!” 王曾邑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话,只是又将视线落回了消毒水上,细致的准备着一切。 半天得不到回应,尤雨萌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用余光瞥向床头柜边站着的人。 他在干什么? 瞥见他的动作,尤雨萌冷笑一声“我還不知到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王曾邑。”王曾邑语气平淡,好像并不恼怒尤雨萌冷嘲热讽的语调,他說着拿起浸湿的棉签向尤雨萌走来。 尤雨萌躲過他的动作“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王曾邑看了眼她的冷漠,忽然伸手扯過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将棉签对准她的伤口细细涂抹“有点痛,忍着点。” “你放开我!”尤雨萌挣扎下,怒视着眼前的男子“王曾邑,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尽量不要让伤口碰水。”王曾邑好似沒听到她的话般,自顾自的替她消毒上药,又贴心的在手铐边缘缠上一层纱布,防止她再次被割到。 “你是聋子嗎?我叫你放开我。” “好了。”直到替她把伤口都处理好后,他才松开她,抬眸直视着她“今晚你必须呆在這裡。” “呵。”尤雨萌嗤笑一声“王曾邑,你为什么要這么做?我不记得我們什么时候有過交集,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 “我說過,因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王曾邑看着尤雨萌一字一句說道,眼裡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不会让你死在這裡。” 他看上的女人? 尤雨萌只想笑,他们不過是今晚才有過一面之缘。口口声說這個,他的喜歡到底是有多肤浅。 “那還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尤雨萌扬了扬嘴角,看着他的眼睛道“如果我今晚能离开,我一定会让你死在這裡。” 因为她的话,那双狭长的凤眸内似滑過一抹刺痛。王曾邑笑了笑“那我就期待你的本事咯。” 尤雨萌看着他的眼睛,心口莫名的堵得慌,她竟有一瞬,觉得這双眸子好熟悉,好像...她曾经见過。 否定的晃了晃脑袋,将這個离谱的想法甩掉。 笑话,她怎么可能见過這個人而一点印象也沒有? “你为什么要這么做?”尤雨萌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既然你已经把我的身份识破,为什么不把我带到卓子寒面前?這样不是省事多了?” “我說過,你是我看上的女人,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 尤雨萌嗤笑一声“你不是說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卓子寒的安危?你不杀了我,死的很可能就是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接近他的机会。” “机会不是人给的,是自己制造的。”尤雨萌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你不是說你和卓子寒是兄弟嗎?那你不会不知道他今晚设的這個盛宴是为了什么吧?你明明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却不把人交出去...”对上他的目光“看来,你对你的兄弟也沒有那么忠心嘛。” 王曾邑沒有开口,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让我猜猜看,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尤雨萌佯装蹙眉思考,而后露出焕然大悟的表情“還是說,你压根就沒有把卓子寒当兄弟,反而...你恨他。可是呢,你的势力又不及他,处处受制,所以你不敢与他撕破脸皮直接正面交锋,只能采取這样表裡不一的卑劣手段,暗地裡捅刀子。你這么厉害,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师傅?” 王曾邑不语,一双深邃的眸子不曾从尤雨萌的脸上离开半刻。 “你的想象力很好。”对视一阵后,王曾邑淡淡开口,脸上沒有丝毫恼怒的神情“時間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你在這裡好好呆着。” “你!” 见王曾邑要走,尤雨萌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对着男子的背影开口。 “王曾邑!” “還有什么事嗎?”他顿住了脚步,却沒有要回头的意思。 “你就打算一直把我锁在這裡嗎?” “等游轮靠岸了,我会過来帮你解开的。” 所以,他的用意就只是不想让她出来搅局? 可是她不就是這個局的核心人物嗎?如果她不出现,這局不是废了?又何来搅局一說? 他把她困在這裡,不让她以黑狐的身份出现,究竟是想救她,還是不想卓子寒立功? 卓子寒费劲心思的布下天罗地網,如果连黑狐的面都沒见到,他就不担心卓子寒会起疑心? “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黑狐的?”看着他的背影,尤雨萌忽然开口。 “不巧的是,我的记忆力很强,凡是见過一面的人我都记得,唯独你這张赛比天仙的脸我沒见過。今天是一個什么样的局,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在這样的时刻,寒又怎么会让一個不相干的千金大小姐出现在這裡?” “你選擇了一個自以为最有威望的身份做伪装,却不知它会让你顷刻之间原形必露。你果然還是不够了解卓子寒,世人皆知卓子寒对未婚妻疼爱有加,而你也是其中一员,所以你单纯的以为端木渝便是卓子寒怜爱的对象,却不知,端木渝只是個可怜的幌子罢了,他怜爱的其实另有其人。” “而我作为他的密友又怎可能不清楚?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否者你早就死无全尸了。卓子寒是什么样的人,你就算沒有真真见過,但也应该有所耳闻,就你這点伪装技俩,也就够骗骗他底下的黑衣人罢了。”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把我带到卓子寒面前?” “怎么,你很想我把你带到他的面前?” 王曾邑不再多說,直接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只见他抬手在光洁的墙壁上摸索了下,便见方才静止的置物墙开始缓缓移动向中间靠拢,直至完全合上,将他的身影隔绝在外,這赫然是一個室中室。 “卓子寒是铁了心要抓住你,外面早就布置好了森严的把手,這裡又是海,你逃不掉的,不要试图出去寻死。” 隔着光洁的墙壁,传来王曾邑的声音。 “不需要你的假关心!” “随你怎么想,我走了,你好好待着。” “你!” 尤雨萌想叫住他,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還指望他放了自己不成? 要怪就怪自己行事太大意了,才会被他抓住。 可不知为何,尤雨萌明明感觉到自己是很厌恶他的。心裡却隐约有一种情绪,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這种不真实的感觉,连她自己也不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