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娇 第38节 作者:未知 简直是丑死了! 豫欢看着不伦不类的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她恼恨踢了一脚那被她扔在地上的潘多拉魔盒,骂骂咧咧:“狗东西,看你不长针眼!” 换個衣服被她磨蹭去了半個多小时,终于,她拿起睡袍披在外面,遮得严严实实后,這才出了卧室门。 這栋洋楼一共有四层,還安了一部电梯。 四楼的格局很宽敞明了,沒那么多弯弯绕绕。从她的卧室出门,正对主卧,主卧隔壁就是书房。 整层楼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她忐忑的呼吸声,赤脚踏在木地板上的响动也如此清晰。 怎么会這么静?会不会是她太敏感了? 毕竟這身衣服牢牢贴覆着皮肤,蕾丝带来摩擦感,弄得皮肤微微发痒,犹如一层无法摆脱的阴影。 豫欢缓踱到书房门前,屏息,手在门前悬了好久,才轻轻扣响。 几乎在她扣响房门的同时,站在落地窗前的沈常西蓦地动了动手指,眼底闪過一丝恼怒。 “进来。”他声音带愠。 门外的豫欢愣了愣,怎么听上去又发脾气了? 這男人一天到晚要发几次脾气?也不怕把自己气成高血压? 她翻了個白眼,推门而入就看见了颀长高大的男人,像一道月色下的阴影,站在落地窗前。窗帘不知何时拉开,向外望去是一片繁花似锦。 她把睡袍拢了又拢,长及脚踝的裙摆将一双腿遮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双脚露出来,那上面裹着让人血脉膨胀的丝袜。 可若非人低头去看,是不会注意到這丁点曝露在外的细节。 直到豫欢走到他身后几步的距离,男人也沒回头,也不知在看什么,手上端着一只流光溢彩的主人杯,时不时抿上两口。 “你在喝酒嗎?”豫欢主要到了這個细节,歪着头问出声。 大晚上为什么要喝酒呢? 沈常西拧眉,看了眼手中的杯子,他喝了那样一碗毒汤,還敢喝酒?他嫌自己命太长? 沈常西转過身,看到豫欢身上保守的睡袍,眼中甚至沒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他早预料到她不会穿。 男人把杯子放在桌上。 “喝茶。”他顿了顿,看她一眼,又道: “降火。” 豫欢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降火? 是得要降火。他一天天的,火气大的很。 “你過来。”他冲豫欢招了招手。 “過来干嘛.....”豫欢反而抗拒的退了两步,有些为难。 她裡面穿着那样的破烂衣服,心裡隔应的很,他让她靠近,她感觉从裡到外都被他看光了。 虽然沈常西此时的表情分外端方,看上去就像個禁欲贵公子,可他明明知道她裡面穿的是什么!故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令人不耻。 沈常西见她不過来,也沒催她,只是把那剩下一半的汤盅推到她那边,面无表情的說:“喝掉。” 喝掉?豫欢迟疑的看了眼汤,又看了眼沈常西。 不对劲。 “不喝。”她果断拒绝。 谁知道那黑漆漆的汤是什么东西! 沈常西冷笑一声,“怎么?送给我喝的东西,你自己喝不得?” 豫欢根本不懂他在阴阳怪气些什么,皮肤上蕾丝时不时摩擦出异样,提醒着她面前人欺人太甚。 “我送你什么了啊,你别冤枉人。”她对上沈常西冷冰冰的眼神,說话的腔都在颤,又让她换奇怪的衣服,又让她喝奇怪的东西,她這辈子都沒這么委屈過。 沈常西眸色泠然,他淡淡道:“我冤枉你?” 看着她一双委屈泛红的鹿眼,水汽凝着,像一层濛濛的雾,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人心底的怜爱和疼惜。 可一想到那說明书上写的东西,他就压抑不住勃然的火气。 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男人能忍得下這口气! 沈常西霍然站了起来,圈住她瘦弱的腕,把人囚在逼仄的角落,看着她瑟瑟发抖的睫毛,像扑腾的蝴蝶。 他似笑非笑的咬着字:“你试都沒试,就绕那么一大圈讽刺我,不觉得是冤枉我了?” “倒不如你来亲自体验,看看我会不会让你失望?” 男人的嗓压的很低,混热的气息掺杂在裡头,一双凤眸浮浪的很。 豫欢被這种侵略性十足的眼光盯的起了鸡皮疙瘩,“......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害怕,只想赶紧走。 可惜他的力气太大了,若是铁心不让她走,她连挣扎都不行。 沈常西圈着她,自己也不好受,浑身的热度喝一桶水都压不下来,更何况,面前的女孩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柔软洁净的肌肤,還有水汽潋滟的双瞳....... 某些肮脏的念想一触即发。 放過她,還是不放,只在分寸之间。 “有本事送,沒本事试。胆子也就這么点。”沈常西被她气笑了,态度轻慢。 “那就收起你那些旁门左道的歪心思。” “旁门左道?歪心思?”豫欢瞪着眼,音量不知觉扬高几個八度。 老话說士可杀不可辱,他不止是要杀她,還要诛心。到底是谁弄些旁门左道的心思? 豫欢深深吸气,呼气,直到热意吞沒了整個肺腔,此时的大脑一片乱麻。 “豫欢,你若是下次.......” “动歪心思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自己的心思有多脏,你自己看!” 豫欢倏然打断他的话,根本沒多余的空间去想,她气急败坏地扯掉身上的睡袍。 系带扯开,光洁的皮肤是最好的顺滑剂,绸缎像瀑布下落。 沈常西呼吸陡然一滞,话卡在了喉咙,哑了。 显然,人也傻了。 她這是穿的什么? 面前的少女是一只勾人的绝世妖精,站在洁净的灯光下,每一寸雪白都染上了妖娆,唯有那双沾着雨雾的眼睛是纯真的。 沈常西的大脑空荡荡,费尽力气弹压下去的冲动哗一下直直上蹿,把脆弱的伪装撕的干干净净。 两人对峙了几秒,男人忽然转過身去,耳根子红了大半。 像狼狈而逃的败兵,又像青涩的少年。 他這一转,把豫欢也给弄懵了。 他不就是眼巴巴想看嗎?怎么?不敢了? “哼。” 资本主义就是纸老虎。豫欢找回了一点胜利感,“怎么?有本事让我穿,沒本事看?” 她把他送她的话一股脑倒了回去。說完,豫欢又鄙夷地哼唧了一声,抬起小脚,扭头就走。 沈常西還处于混乱当中,一动不动,直到房门的锁扣响动,他犹如梦中惊醒。 他疾步朝豫欢走去。 “你穿成這样是要去哪?”沈常西在她拉开门的同时把门给摁了回去。 松开的锁又再次阖上。 他用双臂圈住面前這只温软的妖精,叹了口气,似是投降。 豫欢被他這声叹气又弄懵了,刚想开口就听见他用温柔的语调說着:“想勾我沒必要用這么多花招。” “欢欢....你直接說就好了。”他用唇瓣去触碰她滚烫的耳朵。 又是送补品,又是穿這种衣服来挑/逗。 原来是图這個。 豫欢的耳朵被进攻,腿软了软。 一边向下坠,一边雾水满头:“我、我勾谁了......” 她還是挡不住害羞,皮肤也碰触着他滚烫的温度。 豫欢环抱住自己,尽量把那些羞涩的都遮住。可不遮倒好,一遮反而弄巧成拙。 沈常西眼神晦暗,心率飙升,可山水不显。 至此,冲动被彻底触发,火种掉入干草垛。 他沉沉笑了起来,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耳尖,把一句缱绻低语喂进她的耳裡:“你除了勾我,還想勾谁?” 豫欢耳朵一热,面红耳赤,說出的话哆哆嗦嗦:“你,你要做什么....” 她后悔了,后悔自投罗網,就算是被他逼急了也不该這样! 還沒来得及反应什么,沈常西抬手揿灭了屋内所有的灯。 视线彻底暗了下来,缥淡的光线裡,唯有他一双眼睛是灼灼的。 “别关灯啊.....” 豫欢什么也看不见,压抑着浓厚的哭腔,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未知,她觉得恐慌。 很快,几乎被圈在他怀裡的她,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