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多個人总会有点在意,当秦闯看右侧反光镜的时候,秋秋的眼神也会追逐他,两人眼神相撞,一秒钟的時間,秋秋都会对着他甜甜一笑。
怕秋秋对這個新名字不适应,秦闯时不时叫他一声,最开始的时候秋秋反应很慢,多叫几次后他能感觉到秦闯是在叫他。
高速路上是沒空喝水的,秦闯以前都是渴得不行了,才会找应急车道停一下,這会儿他朝茶杯努了努嘴,秋秋麻利的拧开盖子,倒出一小杯,還贴心的吹凉后才递给秦闯。
秋秋很乖,对跟车這件事情兴趣很浓厚,除了端茶倒水之外,都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偶尔会好奇的打量操作盘上的东西。
车凌晨三点多才下道,幸好是這個時間段进的水果市场,不至于被堵在外面进不去,可一個巨大的問題摆在秦闯面前。
這车货的老板要早上五点多才开门卖货,他俩现在回家的话時間来不及,干坐在车裡肯定会睡着,這個时候睡着,一個小时的時間又要被喊醒,怕是太過痛苦。
空调开了一整天,空气不好,开窗透气不但热得慌,還得喂蚊子,身上冷冰冰的,汗水被吹干后,渗在衣服上实在不好受。
秦闯一拍脑袋,揣上车钥匙,示意秋秋下车。
秋秋迷迷糊糊的跟着秦闯下车,脑子也估计犯困,小手抓着脸颊,生怕跟丢了,下意识拽住了秦闯的衣角。
“嘿。”秦闯乐了,放慢脚步好让他跟上。
两人来到烧烤摊前,這一带进出的货车多,最不差的就是夜市,哪怕凌晨三四点都還有好几桌人。
邻桌吆五喝六的吹嘘声,烧烤用得是最原始的烤碳,油脂滴落在烤碳上,发出啧啧的声音,迎面吹来的热风,夹杂的烧烤特有的香气,加上当地人最爱的辣椒,瞬时让瞌睡连天的秋秋为之一振。
今天就吃了早上那顿,要不是這会儿睡意朦胧,早就听到秋秋肚子叫的声音。
秦闯随手选了几样,见秋秋小心谨慎的样子,秦闯递给他一個篮子,让他自己选。
每挑一样串儿的时候,秋秋都会偷偷去看秦闯,秦闯知道他在询问自己的意思,不敢随便拿,秦闯索性绕到另一边去跟老板讲话,秋秋這才自在点。
秦闯算是這裡的常客,只要是夜裡到的重庆,都会在這個摊位打打牙祭。
老板手上忙活個不停,上架刷料有條不紊,嘴上還叼着根烟,被熏得眯着眼睛跟秦闯說话,“回来啦,這趟去的哪啊?”
“嗨,還不是云南,拉香蕉。”秦闯摸出烟盒,给老板递上一支,這嘴上的烟還未烧完,老板接過又别在耳朵后。
“還是你们這個开车赚钱,這一天天的多好玩啊,待在家裡也烦。”
秦闯给自己也点上一支,扇了扇面前的烟圈,“哎呀,赚什么钱啊,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像你们這样至少稳定点,跑這种大货车,老是有种有今天沒来日的感觉,脚不沾地不踏实。”
聊天不就是你来我往客气客气,两人乐呵一笑,正巧秋秋选好串儿,举着篮子走到秦闯身边。
“好啦?”秦闯随口一问,接過秋秋的篮子跟自己的一道递给老板。
老板接過篮子后,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扔到脚步,顺脚踩灭,上下打量了一下秋秋,问道,“這妹儿谁啊?”
也不怪老板把秋秋当女孩,秋秋长得瘦瘦小小的,比一般的妹子高那么一点,骨架還是不如男人宽大,還留着披肩发。
秦闯不知道怎么答,幸好秋秋也听不懂,不会显得尴尬。
老板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呵,你上哪找得這么小的妹儿,你堂客?”
真要是就好了,可惜是個带把的,秦闯苦笑了一声,岔开话题,“就這儿烤了吧。”說罢带着秋秋想要這個位置坐下。
老板乐得不行,俨然觉得秦闯是默认了,扯着嗓子又道,“不喝点?”
“不喝了。”秦闯摇头,“五点要挪车…来俩可乐吧”
等了二十分钟,烧烤才端上桌,看着嫣红的辣椒,秦闯又担心秋秋吃不了辣,不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秋秋不挑食,嘴唇被辣的通红,可吃得挺香。
眼看到了五点,秦闯带着人往水果市场裡走,好家伙一個小时的時間,摆摊的跟私家车将单行道堵得严严实实。
嘈杂的水果市场,跟络绎不绝的人群,光是看着都让人心烦不已,别說是挪车,就连行人都摩肩接踵。
偏偏這车货的老板還在催,“赶紧的停到這边来。”
秦闯爬上车子,秋秋也不敢迟疑,紧跟着他,大喇叭按了两声,拥挤的人流象征性的朝两边散开。
這盲区实在太多,秋秋跟他又沒办法交流,秦闯只能伸着脖子朝两個搬运工喊道,“老师,帮我看着点距离。”
方向盘打死,秦闯从右边的后视镜裡看到搬运工让他倒的手势后,渐渐放开方向盘,车尾也一点点挪出刚刚的地方。
好在水果市场的人都机灵,看着大车在动,会主动帮忙吆喝。
放下手刹的秦闯這才注意到秋秋,他趴在车窗上,朝后不停张望,听到车子熄火,他猛地回過头,欣喜的拍着手。
“嘿。”秦闯咧嘴一笑,“厉害吧。”這沒点功夫都不敢进水果市场。
秋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秦闯嘴上开始跑火车,“菜市场我都进去過,人更多。”
虽然秋秋听不懂,但能看懂秦闯显摆的表情,他也跟着笑。
停好车后,秦闯跟床上拿出要换洗的衣服跟被套,带着秋秋下车,秋秋下地后赶紧帮他提东西。
秦闯沒大注意,反倒跟老板說起话来,“最近生意怎么样?這车货卖多久啊?”
“今天一天能卖完。”
从云南那边运来的水果,都是搁在货箱上卖的,中间空余的時間,秦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开着车去做保养。
這一通折腾已经是六点,秦闯脑子裡一片浆糊,打了個车带秋秋回家,他在市裡有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虽說叫做家,其实充其量就算個回到重庆后落脚的地方,家裡大半個月沒人住,先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扫的,灰都落得厚厚的一层。
将秋秋赶进浴室让他洗澡,又给他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具,等人的空档,秦闯跟床铺斗智斗勇,每次一换新的床单跟被套,都是对他的折磨。
粗糙男人是怎么都干不利索,铺得床单是皱皱巴巴,套得被套是几個角挤到一堆,秋秋擦着头发出来时,正好看着秦闯急得焦头烂额的。
“好啦?”秦闯将手上的被子一扔,叹气道,“你等我待会儿出来再弄。”
秋秋沒明白他的话,眼看着秦闯走出房门,他站到床边将乱七八糟的被子抱起来,重新铺好床单,又套好被套。
等到秦闯洗好出来时,两人皆是愣了愣,秦闯吃惊于秋秋把床铺好了,整整齐齐,看着赏心悦目。
而秋秋则是因为秦闯刮了胡子,像是换了個人一样,干净利索了不少,现在秦闯远比胡子拉碴的时候看着年轻不少。
见秋秋一副痴呆的样子,秦闯摸着光滑的下巴,“不认识了啊?”洗完澡是神清气爽,秦闯已经懒得给秋秋再折腾一间房间出来,反正他们在家的時間也不长,凑合着睡吧。
秦闯拍了拍枕头,自己先倒了下去,又絮絮叨叨道,“睡觉,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吹着二十四度的空调,扯着一床被子,两人沾枕头就着,這比起车上睡觉舒服得多,床够软,够大,不会睡得腰酸背痛,還能放心大胆的翻身,以至于秋秋翻到秦闯的怀裡,他都沒什么感觉。
秦闯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意识還处于游离状态,怀裡温温热热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抱紧了些。
早上是男人最兴奋的时刻,秦闯双腿夹住怀裡的人就是一顿猛蹭,感受就是两個字,舒坦。
大小刚好,柔软适度,隐约能闻到沐浴露稀薄的香气,简直抱着就不想撒手。
秋秋被按在胸口,呼吸都有些窒息,他微微挣扎,嘴裡发出模糊的呜咽声,仰着脖子想要呼吸空气。
胸口酥酥麻麻的,還有湿热的气息,秦闯低头一看,眼前是秋秋的睡颜,半醒半睡的人一個激灵,赶紧放开了他。
“哎哟…”秦闯抹了把脸,惊呼一声道,“睡觉睡糊涂了,還以为是個妹儿了。”
见秋秋丝毫沒有要醒的意思,尤其是沒了束缚后,舒服的吧唧着嘴。
看着這张雌雄莫辨的脸,秦闯才清醒脑子還有点犯糊涂,低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秋秋,“嘿嘿,别說還真挺好看…也不见你晒黑…”
感觉哈喇子都要流到秋秋脸上,秦闯才回過神,黑着脸擦了擦嘴。
秋秋的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秦闯顺手给他盖上了被子,這才起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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