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杀人凶手(月底求票) 作者:茶暖 而待氤氲雾气散尽,触目所及,是酱色十足,码得整整齐齐的排骨,且因为热气腾腾的缘故,排骨上的肉,還微微颤动。 拿筷子顺着砂锅的边缘慢慢戳进去,用力一翘,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一大片圆润且泛着金黄的锅巴从砂锅底被翻了起来。 金色的锅巴,碧绿的菠菜,底下是白花花的米饭,与原本鲜亮酱色的排骨搭配一起,显得格外好看。 香、色二字,此时完完全全具象化。 接下来,就是味道。 陆明河和程筠舟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筷子,先夹起了一块排骨。 排骨经過一整夜的腌制,此时完全入味,而做煲仔饭时用的是闷炖的方式来做,油脂不多,吃起来不油不腻却又带了些筋道口感。 菠菜是开水烫煮過的,软且清脆爽口。 焖米饭的水量掌握的恰到好处,米粒儿清爽不黏腻,甚至能吃出来一些骨汤的清香。 偶尔来上一口的砂锅底部的锅巴,焦香酥脆,越嚼越好吃…… 美味二字来形容這份排骨煲仔饭最为合适,却又显得有些直白且力道不足。 陆明河和程筠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所吃的這份排骨煲仔饭,只好将所有的想說的话,全部都化成肢体语言。 两個人如饿虎一般风卷残云,享受着這份美味。 程筠舟突然回過神,“陆巡使,你要和我交换的吃食呢?” “在這裡。”陆明河将他方才配着灌浆馒头和五豆甜浆一起吃的那碟子酱菜往程筠舟面前推了一推。 程筠舟,“……” “陆巡使,你的意思是用這份酱菜来换赵娘子给我的排骨煲仔饭?” 程筠舟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有問題嗎?”陆明河头都沒抬,又夹了一块排骨入口。 嗯—— 好吃! “不是。”程筠舟顿时有些急了,“不是该是更好吃的一些东西嗎?” 譬如說,赵娘子卖的脆炸猪皮丝,酸甜油炸丸子什么的? 再或者說,哪怕是灌浆馒头和五豆甜浆也可以的! 总之,怎么都不能是這一碟子的酱菜! “为什么你会這么认为呢?”陆明河反问了一句。 程筠舟,“……” 不再和陆明河多說上半句,程筠舟也顾不得砂锅此时還有些热,伸手端了過来,不由分說地盖上了盖子。 别吃了! 陆明河正吃到兴头上,自然是不肯放弃,伸手去拿砂锅盖子。 “陆巡使,你不讲理!”程筠舟大喊,“你說好不抢的。” “沒错,我是說過不抢。”陆明河說话,手中的动作却沒有停,“可我现在是夺。” 夺食嘛,怎么不是夺? 程筠舟,“……” 有些人,果然是厚颜无耻,丧心病狂! 就在两個人争夺打闹之时,有衙差快步跑了過来,“陆巡使,程巡判,张家那边传来消息,說是张怀安醒了。” 醒了? 這是好事。 陆明河脸上露出些许喜色,“状况如何?” “大夫說一切還好,只是张怀安卧床昏迷数日,身上毒性未完全清除,所以除了意识還算清醒以外,整体都十分虚弱。” “嗯。”陆明河点头,“午饭之后,着人把张怀安带到开封府来。” “今天午饭后?”程筠舟诧异。 “有什么問題嗎?”陆明河问。 “张怀安刚刚醒来,下午就要问话,還要带到开封府来问话,会不会显得咱们开封府有些……” 故意折腾人,不近人情? 更何况,若是那张怀安這個苦主来回折腾,病情加重,有性命之忧的话,那他们开封府左军巡院是真的是要被人說三道四。 右军巡院那帮人指不定要怎么奚落他们。 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早晚都是要带過来的,沒什么分别。”陆明河扯了扯嘴角,面露讥讽,“更何况,一個杀人凶手的性命,有什么好顾忌的?” 程筠舟顿时一怔。 杀人凶手? 张怀安是杀人凶手? 他杀谁了…… 日头完全跳出了地平线,红彤彤的,将金色的阳光洒满整個大地。 和煦而温暖。 就像赵溪月此时脸上的笑容一般。 瞧着那桃花枝上面還带着几個刚刚长出来的花苞,赵溪月冲江素云道谢,“劳烦江娘子。” 见江素云带着喝水的瓦罐和粗瓷碗,赵溪月把碗拿了過来,给她打上了一碗五豆甜浆。 “赵娘子客气了……”江素云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想要推辞。 赵溪月却是直接把碗塞到了她的手中,“若還要客气,便是与我過于疏远了。” “滋味不太甜,清香淡口,解渴也不错。” 赵溪月观察過,江素云在這摆摊,通常都是一摆就一上午,即便是时常坐着,也是劳累的很。 来上一碗五豆甜浆,解渴且能补充能量,最是合适不過。 “赵娘子既是這般說,我若再推辞,就显得有些托大了。” 江素云把碗接了過来,“谢谢赵娘子。” “江娘子客气。”赵溪月笑着回应,再次把玩了一番那枝桃树枝,這才斜斜地别到竹篮上面。 江素云见赵溪月对這桃树枝爱不释手,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一笑,低头去看手中的那碗五豆甜浆。 米白颜色,质地醇厚,散发着浓重的豆香。 還未喝上一口,江素云便知道這碗五豆甜浆的滋味极好。 她晨起早饭吃得不多,二合面的窝头吃了半個,稀粥只喝了半碗,此时面对這碗美味的五豆甜浆,她当下便有了想一口气喝完的冲动。 但在想了又想之后,江素云還是压下了喝掉的冲动,借了旁边卖面條摊位上的碗,将瓦罐中的水都腾了出来,再把她自己碗中的五豆甜浆倒进瓦罐裡面。 最后,再把借来碗中的水,倒进自己碗中。 因为碗盛装過五豆甜浆,倒出来后碗壁上残留了许多,被水這么一冲,碗中的水顿时带了些淡淡的乳白。 江素云端着碗,喝了两口。 别說,即便很淡很淡,却也能够尝得到一定的豆香。 還是好喝的! 江素云喝了半碗,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又把那瓦罐往身后放了放。 汴河大街上人来人往,几個书生模样的人有說有笑地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