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舍身技4(拉個推薦票和收藏) 作者:未知 不光洪涛猜准了,杨主任也猜准了,第二天率先出现在洪涛病房裡的不是王雅静,也不是刘婶,而是派出所民警和那個指挥手下揍自己的中年人。 本来已经成功溜出病房区,正打算去医院外面吃早点的洪涛,在大厅裡发现了這三位之后片刻都沒犹豫,顺着楼梯间就是一顿狂奔,抢在电梯前面跑回了四楼,在值班小护士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冲进了自己的病房。 等小护士跟着进来看個究竟时,他已经像條死狗般的躺在床上,鼻孔裡還插着氧气管。要不是脑门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真像個重症患者。 不光医生们见多识广,护士其实也不次,当两名警察带着中年人在值班医生的陪同下走进了病房,小护士立马就明白了,二话沒說,把托盘裡的温度计塞进了洪涛腋下,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洪涛,這两位警察同志想找你聊聊,如果身体允许,我就把床摇起来了。”洪涛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哪怕杨主任在场也不会和警察撒谎的,但也不会实话实說。這件事儿和他们沒一毛钱关系,谁对谁错管不着,公事公办而已。 “医生,我還是有点晕,您看這一头汗……”既然值班医生都這么說了,洪涛也明白杨主任肯定已经有了最终诊断,那還装個屁啊。但也不能說起来就起来,還得把戏演完。 “……呦,還真是……心跳怎么這么快啊,你觉得哪儿难受嗎?”刘医生伸手摸了摸洪涛的额头,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主任开的诊断书他看過了,并不是一点毛病沒有,這位的脑子裡确实有個阴影,只是不太像因为外伤所致。但人脑子這玩意說要命就要命,谁也不敢百分百肯定,立马就有点慌。 “好像也沒什么太难受的,可能是被子有点厚吧,您二位是……”见到刘医生闪烁的眼神洪涛就知道不能再演下去了,好歹也是杨姐的单位,她本人還不在,折腾個鸡飞狗跳,最终该沒毛病還是沒毛病。 至于說脑子裡那個阴影,几年前体检的时候就发现了,满北京最牛逼的脑外科医生几乎都看遍了,谁也說不清到底是啥玩意。用它吓唬吓唬外行成,但想拿它当脑出血讹人就不太成了。 “我們是安定门派出所的,昨天接到报警之后已经询问過了当事人,也调看了现场监控录像,今天来就是想向您再核实一下当时的细节。” 两位民警到底看沒看出来洪涛在演戏天知道,他们也不是太在意。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早就搞清楚了,因为经济纠纷来闹腾的也不是第一個,這些都不归派出所管辖。 如果真有伤情那就继续治疗,该谁掏钱就谁掏,谁该什么责任就什么责任。只要医疗证明拿出来,再把询问笔录往副所长哪儿一交,就和他们沒任何关系了,到底怎么处理還得领导說了算。 “情况我都写了,您把手机号告诉我,我给您用短信发過去。不是故意捣乱啊,到现在我的手還抖呢,他们打人太狠了,大皮鞋咣咣的往我身上踹。我就是不太清楚为啥他還好好的站在這裡,难道說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打人不犯法嗎?要是不犯法,那我现在就揍他一顿,您二位帮我看着尺度怎么样?” 老老实实接受询问,然后等待处理嗎?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洪涛是不想就這么平淡。早饭都被他们毁了,那就得付出点代价,来吧,别的不成,胡搅蛮缠是咱的看家本领。 到底是谁的责任先放一边,谁赶上谁倒霉呗。這样做也不是沒有好处,让办案民警烦了,最终吃亏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他们是使托的一方,托越难做,他们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洪先生,您先别激动,我們来這裡不就是为了解决問題嘛。這样,您先把材料发给我,然后咱们再聊。”两位民警一看洪涛的架势就知道今天這趟任务好受不了,长年累月都干這個的,谁容易对付、谁比较难缠,一照面聊几句基本就掌握了。 面前這位是啥德性,除了现场体会用经验判断之外,有关材料已经从管片派出所传了過来。幸亏有網络帮忙,否则這份档案得把内勤的打印机打沒墨。好嘛,光是初中到高中毕业這六年多時間就有上百條派出所记录。 好不容易去大学裡混了,算是安静了四年,上班之后不光沒收敛,居然发展到了其它城区。都說三十而立三十而立,他還真立了,這回不去外面打架斗殴了,改和家门口的街坊邻居置气,因为翻盖個院子都闹到法院去了。 其中有一條特别关键,那家告他的人最终就是因为儿子失手打坏了别人才不得不忍气吞声,而那個被打断骨头的凑巧就是给他家盖房的工人。 把当时的情况和现在对比对比,某种感觉好像呼之欲出,区别就是上次受伤的是别人,這次改成他亲自出场了。 所裡的态度很明确,打人的肯定是要处理,但也不能完全把洪涛当受害人看待,如果其中有诈伤讹诈情节,那也得严肃处理。从法律层面讲這叫秉公执法,从人情方面讲,金辉公司也不是一点关系沒有,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向着外人。 “這么简单的案情還有啥可聊的啊,警察同志,你们问過他们几個去大厦办什么业务嗎?据我了解大厦的三层总共有六家公司,其中两家在b座,根本不走這裡的电梯。還剩下四家都是干什么的呢?兄弟,你来回答我,除了金辉公司之外,其它三家公司都是干啥的,而你们又是去哪家办理什么业务?” 自打那個中年男人一露面,再加上两名警察一张嘴,洪涛就知道派出所是啥打算了。他们并不想处理這几個打人的,而是把调查重点放到了自己身上,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嘛。 但自己不能按照他们画下的道儿走,来吧,从分析案情开始,看看是你们說的有道理還是我說的有道理。等案情分析不下去了,聊天也就结束了,然后大家该干嘛干嘛,谁难受谁知道。 “兄弟,都這时候了還說那些有啥用,我們几個打你是不对,警察同志也批评教育過了,我們也认识到了错误,這不今天来就是先给你赔礼道歉的,治疗费肯定也是我們负担。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們错了就是错了,你看這态度成不?” 中年男人显然沒预料到会有這种开局,稍微迟疑了下马上就恢复了常态,非常诚恳也非常端正,除了道歉就是赔偿,猛一听确实像浪子回头。 “赔偿治疗费?哎呀兄弟,你神通广大啊,居然连我的诊断证明都知道了,成,沒白混這一行。既然都是明白人,那我也就不追究起因什么的了,追也沒用啊,是吧两位?” 但這话听在洪涛耳朵裡就不那么简单了,首先,這個中年人肯定知道不会受到刑事处罚;其次,他肯定也知道了医药费大概是多少,否则怎么可能一上来不问伤情就聊赔偿。如果构成刑拘條件,這就不是赔偿医疗费那么简单了。 另外他說的词非常准确,是治疗费不是医疗费,想必签署和解协议时上面也得這么写。别看只差一個字,含义就差远了。治疗费是有时效性的,也就是說只限于這次治疗,下次再出問題和他们就沒关系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杨主任肯定不会告诉,值班医生估计也不会和他說,然后就只剩下這两名警察了。也就是說他们在向值班医生询问自己病情时,是沒瞒着這個中年人的。 這也很說明問題啊,所以洪涛就不多說了,话是冲着中年人的,但眼睛却斜楞着警察,這是在告诉他们,哥们不傻,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