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们就在這裡
陈可岔开了话题,他暂时不想将令牌的事情說出来。
傅诗音闻言目光重新落到了画上,想了一会开口說道:“我就按照我的理解說說。
這上面讲的,是在一個日月同辉的日子裡,王山村的四名祭司带着村子裡的其他人,正在进行黄泉图腾的祭祀仪式。
你看,他们四個围着中间的坑在起舞,在他们周围全是五体投地的人,朝着那深坑跪拜。
而在這口深坑的正上方显现出了一個巨大而神秘的符号,這会不会就是刘志军所說的黄泉图腾呢?
崇拜的对象、媒介以及表现方式三点,這三要素都有,我认为,這就是描述黄泉图腾祭祀仪式的证据。”
陈可觉得也应该是這样,可是如果是完整的叙事画,那总得有個目的吧?
祭祀只是過程,是为了达到某個目的的過程。
“目的,动机,最重要的這点画上沒体现出来。”陈可盯着画說。
傅诗音摇头道:“我不這么认为,我觉得动机已经刻画出来了。”
“恩?哪儿?”陈可问。
傅诗音用手指着木雕画左侧的山岭,“你看這些从山裡走出来的人,他们跟匍匐在地对黄泉图腾顶礼膜拜的人明显不一样,他们沒有脚。”
傅诗音這么一說,陈可這才恍然大悟,再仔细地看了一会后,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啊,這上面每個人的细节都是栩栩如生,远景的树木纹路都一清二楚,沒理由在這些人身上省略细节,而且不光是脚,這些人的眼睛也基本就是一個窟窿。”
画上之人,要么是匍匐在地,要么就是那四個祭司一样用帽脸将脸盖住,虽然都沒有露出眼睛部分,但从常识来說,不可能必须要画人眼的时候就画個窟窿敷衍了事。
而且越看,那些人的脸越不像是活人的脸,這些人的脸僵硬、沒有任何的生气。
“這么看来,山裡来的這些人就是鬼了,会不会是這些鬼要出来作祟,所以四名祭司带着其他人进行祭祀活动,从而来镇压或者驱赶這些鬼呢?”
陈可說完之后,傅诗音开口道:“也有可能是想安抚或者超度這些亡魂,现在眼前就只有這一幅画,也只能推测這么多,這儿肯定還有其他的线索。
而谋害我弟弟的人就是对這個地方很了解,信仰黄泉图腾的人了,用邪术控制了我弟弟自杀,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傅诗音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恩,目前来看,你的這個推测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现在就是将他给揪出来,然后弄清楚害人的动机,也算给你弟弟有個交代了。”
陈可說着将背包卸下来拿出了酒精炉等东西拿出来准备烧点东西暖暖胃。
两人席地而坐,沒過一会锅裡的肉干和米饭就已经好了,陈可见傅诗音一脸愁容,八成是又回忆起了严舟,于是先盛了一碗递给对方。
“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把真相弄清楚,還严舟一個公道。”
“谢谢。”
傅诗音勉强挤出笑容,接過了碗后开口說道:“我跟我弟弟其实是几年前才相认的。”
“你们同母异父吧?”陈可问。
這点从两人姓氏不同就能推断出来。
“恩,我七八岁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我跟着爸爸生活,妈妈离开了家,那时候還沒他呢,后来我妈病重的时候我去看她,才知道自己有個弟弟。”
傅诗音說着笑了笑,“虽然之前都不知道彼此,但见面之后我們两姐弟相处十分融洽,也因为生命中多了一個亲人而感到高兴。
听我妈說,我弟弟从小生活也比较苦,他的亲生父亲是個烂赌鬼又酗酒,输了钱回去喝多了,我弟弟就得遭殃。
从小长大,身上经常都有淤青疙瘩,原生家庭的不幸,也让他产生了抑郁心理,即便父母离婚,這种心理创伤還是伴随着他一直成长。
不過幸好,他遇到了你,小舟打心眼裡把你当哥哥来对待,他說除了妈妈和我,他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陈可闻言叹了口气,碗裡的肉汤饭突然就不香,“要是当天他来找我,我也陪他来這儿了,說不定……”
“陈医生,你不用自责,這不是你的错,這是那個害我弟弟的人的错。”
傅诗音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深吸了一口气,“那人既然再次组织线下集会,那就一定会再行凶,之前听了刘志军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就在想。
凶手的目的会不会就是通過谋害他们性命然后完成某种仪式,从而获得某种力量。”
“现在還不清楚這裡的人是如何对黄泉图腾进行祭祀的,而向他们所崇拜的黄泉图腾祷告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陈可說着左右看了看,“原本生活在這裡的人为什么都不见了,而且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原封不动的放在了這儿,那些人离开什么都沒带走,這也不合常理。”
除非是发生了特别紧急的事情,沒办法把东西都捎上,但這裡保存如此完好,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
這也是陈可心中的一個迷。
“会不会,”
傅诗音皱眉想了一会继续說,“会不会跟异界有关系?比如說他们跟我們一样,突然遭遇了红雾,然后他们就为了躲避恶鬼的袭击,就丢弃了所有家当逃离了這裡。”
“如果是我,就算逃出来了,也会让人看着這裡,等到红雾散去之后再来這儿搬东西,這屋子裡的东西那可是好几代人累积的财富,沒理由說丢就丢了。”
陈可說得有道理,傅诗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推断少了一环逻辑。
认真的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這么看来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這裡的东西沒办法带出去,第二种则是,生活在這裡的人沒有离开,他们就在這裡。”
陈可听后只是顺着她的话去想了一两秒,后脖子就感觉一阵凉飕飕的。
“沒办法带出去,刘志军說,异界降临后就出不去了,是這個原因?要么就是人沒有离开,他们還在這儿,這么說来,他们全都死了?”
陈可看着傅诗音,后者微微点头正打算开口,突然头顶左侧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踩着二楼的木地板在走动。
這儿,不止他们两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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