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间婚房
苏晓晓不明白为什么村长会专程来跟自己說這些,而村长则是笑呵呵地告诉她,反正以后她也是這裡的一员了,有些事還是早知道为好。
苏晓晓愣住了,忙问這是什么意思,村长一看她這反应,马上看向了班主。
而班主则是一脸平静地表示,這些日子還沒来得及跟她說,等唱完戏后,她就不用跟着戏班子再走南闯北了,而是嫁到村长的家裡,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苏晓晓這才知道自己被班主给卖了,虽說自己是对方从小养大的,但也不代表這件事上招呼都不给自己打,就因为那一百二十块大洋将自己许配给自己从沒见過的人。
不過苏晓晓很聪明,她很清楚明着反抗并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于是假意答应下来,而暗地裡则是找到了自己的师哥,两個商议私奔的事情。
“這個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犹如世外桃源般的祥和之地,背地裡却有着波涛汹涌的凶险。
所幸今天唱完這最后一出戏,我就跟师哥远赴天涯了,不管是這裡還是戏班子,都与我們无关了。”
读完最后一句话,陈可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啊,他们還是沒能逃出去,最后永远留在了這儿。”
替苏晓晓和她的那位师哥惋惜,這是很正常的,不過陈可他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替二人默哀,因为他们现在還身处险境之中。
“這本日记還有后半部分,但被人撕去了,估计写的是苏晓晓与他师哥私奔失败以后的事情。”傅诗音說。
“沒错,我也是這么认为的,這本日记上给了我們很多信息。”
陈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說道,“首先就是,王山村的人确实可以使用黄泉的力量,对魂魄有极强的控制力。
其次,村子裡由四大势力掌控,那便是‘少阳、太阳、少阴、太阴’這代表着四象方位的四個家族。
少阳是陈家,我也姓陈,我身上的這块令牌是我爷爷给我的,所以现在也基本可以认为,我就是王山村少阳陈家的后裔。
而你身上那块是‘太阳’,你也是這儿的后裔,那王山村太阳家便是姓傅,如果接下来我們在村子裡发现跟傅有关的痕迹,顺藤摸瓜過去估计就能找着代表‘太阳’的傅家。
现在我們又身处的代表着‘太阴’的家族住地,估计一会也能弄清楚這家的姓氏了,剩下的就只有‘少阴’那家沒有线索了。
還有最后一点,這個村子是与世隔绝的,通常不会与外界有什么联系,平日裡如果不是受村裡人的邀請,陌生人几乎沒有进入村子的可能。”
陈可根据日记上的內容只总结出了這三点,傅诗音的逻辑推理能力完善了更多的线索出来。
“除了你刚才所說的,這本日记当中還能推测出一些东西,比如這地方邀請戏班子来唱戏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這個原因可能跟他们所谓的‘使命’有什么联系,這戏台子的搭建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干成的,而且建造出来也不可能就只是为了听這一场戏。
而且還有一点我觉得值得思考,那就是为什么村长不惜杀了苏晓晓的情郎,也要将她留在這儿给他做儿媳妇。”
傅诗音說完之后,陈可叹了口气,“還能有什么理由,必然是见色起意呗。”
傅诗音摇头道:“不,绝对不可能是這個理由,如果這件事放在外面,我或许也会往這方面去想。
可這裡是王山村,既然能够恪守‘使命’守在這裡,就绝对不会因为欲望而去做杀人的勾当。”
傅诗音的话是有几分道理,陈可思索片刻,正想說再找找看這裡有沒有其他有用的东西,结果耳朵裡听到‘叮’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金属制品从头顶掉了下来。
手电光扫過去之后,发现地上躺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钥匙。
傅诗音走過去一個俯身就将其捡了起来,看了两秒之后抬头对陈可道:“這好像是打开外面那道门的钥匙。”
“這么巧?”
陈可抬头看了看头顶,晃眼间還以为是飘了一個人,看了两眼确定只是一身戏服后才松了口气。
“這好像是苏晓晓当时穿的戏服,看来她在帮着咱们。”
听陈可這么一說,傅诗音也抬头看向了上面,认清那就是自己在记忆中穿的戏服后叹了口气,“多半是引导我們去帮她完成什么事情吧,要是能帮咱们就帮吧。”
“恩,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开门。”
拿到了钥匙,两人就沒有继续在這儿停留了,一溜烟出了這地方就直奔那道上锁的大门而去。
钥匙插进锁芯,轻轻一别,锁就开了。
二人前方是一间敞亮又宽广的卧室,屋子当中的屏风将其一分为二,屏风外侧靠近大门的衣帽架上挂着几件西服,梳妆台上也有很多胭脂水粉。
“這应该就是苏晓晓曾经的房间了。”傅诗音說着举起手电走进了屋子来到了梳妆台前一番查看。
陈可也走进屋子裡四处打量。
這地方虽然布满了尘埃,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條,从這点来看,苏晓晓在离开這裡的时候,内心是十分镇定的,這說明后来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在对方的料想之内。
陈可走到了屏风后面,闺房的深处,這裡有一张朱漆的大床,床头還挂着两個红色绣球,床上是一套红色的丝绸所制成的枕套被套,看起来十分的喜庆。
“這儿布置成了婚房的样式,看来苏晓晓答应嫁给村子裡的人。”
陈可說完之后,傅诗音从屏风后绕了過来,她看了一眼摇头道:“估计只是缓兵之计,或许她要干的事情就是得趁着结婚当天才能干成。”
“该不会是想替她冤死的师哥报仇吧?在洞房花烛的时候用這剪刀给新郎官来個绝育手术?”
陈可說着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把剪刀,過了這些年,還是寒光闪烁看起来锋利无比。
“不是沒這個可能,你之前看到的那张碎纸,上面提到一個叫‘温如玉’的男人,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她的师哥。”
傅诗音說。
陈可仔细想了想,那张纸上也沒說更多的信息,比如温如玉来這儿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一個人来的。
“刚才那個引我們来的白衣女鬼,就是苏晓晓的鬼魂嗎?如果是,那红雾之中穿着戏服的女鬼又是谁?”
陈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傅诗音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她看着陈可,“你之前看到的白衣女鬼,确实不是唱戏的女鬼?”
“肯定不是,那唱戏的女鬼光是看一眼就能丢半條命,而白衣女鬼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是要害人性命,何况她還告诉我‘温如玉’這個名字。”
“好像,有几分道理,看来這女人啊,不管是活着還是死了,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傅诗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說给自己听的,陈可只是笑了笑,這话他沒法儿接。
“白衣女鬼和穿戏服唱曲的女鬼,其中有一個是苏晓晓,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那么另外一個女鬼是谁,我觉得也有必要弄清楚。”
“对,不過就现在看来,白衣女鬼是苏晓晓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是她指引我們找到了那半本日记本来到這裡,而那唱曲的女鬼好像只是想要人的命。”陈可說道。
“這件屋子裡肯定能找到答案,不然她把钥匙交给我們做什么?”
傅诗音說完之后便开始在這屋子当中翻箱倒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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