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放弃?
齐夏抱着自己的脑袋,全身颤抖不已。
林檎站在齐夏身边,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虽然這個场面她曾不止一次的见到過,但齐夏的表现总令人不安。
齐夏一直都跪在地上哀嚎,脑海中传来的巨大痛感已经远远超過肩膀上的刀伤。
江若雪见到這一幕后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說道:“你们的队长看起来很奇怪,他一直都是這样?”
“好像每次有人死了,他就会头痛。”
“那他杀人的时候怎么不痛?”江若雪问。
“這……”
林檎根本不知道齐夏头痛的原理,但根据她的记忆,齐夏确实是在每次有人丧生之后才会头痛的。
“他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样。”江若雪继续說道,“每次要感到悲伤的时候,大脑就会以疼痛来麻木這個感觉。”
林檎听到這番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的瞪大了眼睛。
“催眠?!”
“哦?你懂催眠?”江若雪扭過头,看向眼前的林檎。
林檎沒有回答,反而陷入了思考:“有道理……若是「催眠」的话,的确有可能造成這個效果……可那不仅需要极其高超的催眠技术,更要齐夏的全身心投入的配合才行……這种水准国内应该沒有人能够做到……”
林檎說完之后感觉更加疑惑。
如果国内沒有人能做到,国际上的催眠师就更不可能了。
催眠不同于其他的心理咨询手段,若对方使用的语言不是自己的母语,人类很难放松心理戒备,更不可能使大脑进入无意识状态。
“所以你是心理医生?”江若雪问道。
“我是心理咨询师。”林檎回答說,“江若雪,你是不是很懂催眠?”
“不懂。”江若雪摇摇头,“但我被人催眠過,当时催眠师给我举了一個类似的例子,說是在某些特定條件下,人类通過催眠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封印」起来的,我看這個齐夏就很像這种情况。”
“是的……這种技术只能存在于理论中,现实中几乎不可能有人做到的……”
二人正說着话,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地狗终于现身了。
“哎哟……搞成這個样子……”他看了看地上已经死掉的光头、金毛和老吕,表情有些为难,“你们這些参赛者打架真是沒轻沒重的……”
话音刚落,他就来到了奄奄一息的阿目身边,举起自己的右脚狠狠的踩碎了对方的人头。
鲜红的脑浆伴随着翠绿色的头发霎時間如烟花般溅落一地。
章晨泽和林檎都别過脸去,虽然他们见到了很多次死人的场景,却依然忍受不了人命像牲畜一般被屠戮。
“我好像该上路了。”见到缓步走来的地狗,江若雪冲二人笑了笑,“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有空再联系。”
地狗见到对方如此识趣的送死,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废话,伸出手抓向了江若雪的脖子。
“慢着……”齐夏慢慢的站起身来,看表情已经不再头痛了。
“做什么?”地狗扭头看向他。
“這個「奸细」我們接受了。”齐夏捂着自己的肩膀說道,“从现在开始她是我們队伍中的一员,你不可以杀死她。”
在场众人听到這话纷纷一愣,连江若雪本人都呆了一下。
“你搞什么……我从头到尾都沒帮過你们啊。”
“那不重要,总之這不违反规则吧?”齐夏看着地狗,一脸认真的问道。
地狗思索了一会儿,說道:“确实如此,只要你们抛弃自己队伍的「奸细」,就可以接纳新的「奸细」。”
說完,他慢慢的缩回了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個非常脏的布包。
“這裡是二十颗「道」,连同地上的所有尸体,现在都是你们的奖品了。”地狗摆了摆手,将「道」扔在地上,转身离去了。
“「尸体」也算是奖品……”齐夏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我开始厌恶這個鬼地方了。”
“這就是你不识货了。”江若雪对齐夏說道,“「尸体」可是好东西,有许多幸存者都靠吃尸体活着呢。”
“吃尸体……?”林檎一愣,“真的假的?”
“怎么,在這個地方除了「尸体」,你们還能找到别的东西吃?”
還不等林檎回答,不远处的章律师忽然开口了:“「刑法」第三百零二條,侮辱尸体罪。盗窃、侮辱、故意毁坏尸体、尸骨、骨灰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你沒事吧?”江若雪不解的看向章律师,“在這個地方法律還生效嗎?”
章律师有些恍惚,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继续說道:“「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杀人者,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江若雪和林檎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你只是自卫。”齐夏說道,“我亲眼看到那個男人自己撞到了玻璃上,和你沒关系。”
章晨泽這才回過神来,一脸担忧的来到齐夏身旁,看了看他的伤口。
這個伤口让她想起了韩一墨。
韩一墨左侧肩膀受伤之后很快就死了,這一次会不会轮到齐夏?
“各位,這二十颗「道」,還有尸体身上的那些……你们分了吧。”齐夏将布包往前一推。
“我們分了?你呢?”章律师问。
“我止不住伤口的血。”齐夏默默地低下头,“就算我包扎好了伤口,往后的几天也会因为刀伤无法行动,這场游戏我输了。”
“你在說什么……”林檎瞬间有些慌乱,“你现在放弃的话……之前的努力都算什么?”
“对啊,现在還不是放弃的时候……我們回去找赵医生吧?”章律师也带着哭腔說道。
“沒用的。”齐夏摇摇头,“就算赵医生真的肯帮我,也顶多是帮我包扎伤口罢了,他无法让我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伤势变轻。”
齐夏咬着牙站起身来,看了看二人,表情非常失落。
“我本来不想放弃的,我的妻子一直都在家中等我……但我做不到了,剩下的事只能交给你们了。”齐夏思索了一会儿,又說道,“如果你们不想再去参与游戏,我也不会有意见,毕竟每個人的命都是自己的。”
江若雪双手环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开口說道:“齐夏,你在演戏给我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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