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瑟舟渗出满额头的冷汗,脸色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下愈发惨白,他捏着太阳穴的手移到腹部,痛苦又克制地哼了一声,看上去十分难受。
顾典:“啧”
“我知道了。”
江屿沒听顾典继续往下‘啧’,他抬起林瑟舟的胳膊,圈着自己的脖颈,然后轻轻在林瑟舟耳边问:“林老师,你還能走路嗎?”
林瑟舟依旧闭着眼,呓语似的說:“能……”
顾典:“wǒ•cāo”
江屿翻了個含蓄的白眼送给顾典,又不太含蓄地說:“顾医生,在這儿操恐怕不太合适,找個地方关上门,好好玩我們走了,不打扰你了,再见。”
顾典:“……”
江屿穿着长裤遮了腿,表面上看不出异样,他背着林瑟舟走路时的身形不稳,顾典突然回忆他们上回在医院见面时的场景,才想起江屿沒有右腿。
以为是朵白莲花,沒想到是個带刺的变异品种。
其实林瑟舟沒喝多少,但他酒量不好,碰上烈性的,半杯就倒。好在林瑟舟酒品佳,不论醉到什么程度,他不闹不疯,安安静静地被江屿带着走。
江屿沒料到最后是這個局面,他骑着小电驴,再带個半醉不醒的人,恐怕很难驾驭。江屿站在酒吧门口,拦了好半天的车,沒成功。
林瑟舟身体越来越重,神魂在期间逐渐消散。
江屿微抬起头看林瑟舟,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开口问:“林老师,你怎么样?”
林瑟舟過了很久才接收到了信号,很小声地回答:“难受,我想吐。”
江屿听见了,他打消了坐车的念头,带林瑟舟往自己的座驾走。
兜风呗。
摆弄醉鬼的难度很大,江屿先把林瑟舟弄上后座,一手扶稳了,再让自己上了车。姿势摆好后,江屿换了一只手控制住车头,另一只手撑着林瑟舟,慢慢靠着自己后背。
江屿商量着问:“林老师,把你的大长腿收收?”
林瑟舟照做了。
但车小,而林瑟舟的腿实在显得长,他蜷缩在小电驴的车后座,看上去有些滑稽。
江屿在忍俊不禁下询问:“坐稳了嗎?”
林瑟舟从哼声中带出個嗯字。
江屿又說:“那我开车了?”
林瑟舟接着哼。江屿哭笑不得,“你到底醉沒醉啊,林老师?”
林瑟舟說不出话,只能嗯。
江屿上半身坐得笔直,又觉得脖子痒,他悄悄回头看,看见林瑟舟的发顶小辫快散了。
林瑟舟就這样把脸埋在江屿的后背上,突然猫似的,用额头蹭了蹭。
“你……”江屿被林瑟舟蹭得话說不利索了。
林瑟舟仿佛醉出了新人格,招人心痒的小动作信手拈来
他蹭够了,双手从两侧环住江屿的腰,软绵无力地扣住,给自己岌岌可危的平衡感找了一個支撑点。
“……”
江屿无声叹着气,他能隔着不太厚的衣料,感觉到从林瑟舟身上传過来的体温。
微烫的,带着酒香。
携着周边车来人往的璀璨夜景,纸醉金迷。
第12章“折腾我呗?”
江屿不太确定林瑟舟在酒醒后能不能记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但這种性格之间的巨大反差,江屿肯定是忘不了了。
挺有意思的。
江屿想留着這段插曲回味,不打算告诉林瑟舟了。
江念尧和蒋松沒有睡,江屿扶着林瑟舟行动困难,拿钥匙开门时的动静大了些,是江念尧从裡面拧开的锁。
一开始江念尧沒认出林瑟舟,“我去,哥,你這是把谁捡回来了?”
林瑟舟全部重量压着江屿,江屿一口气顶着脑门,才把人扛进屋,暂时沒多余的嘴跟江念尧抬杠。
蒋松沒江念尧這么沒眼力见,他深谙做客之道,赶紧起身,想给江屿搭把手。
可蒋松把手挂在半道,认出了江屿身上的人,他脱口惊呼:“舅舅!”
“嘘!”江屿抬起眼睛,說:“别喊!”
江念尧才反应過来蒋松嘴巴裡的’舅舅’是哪位。
“啊?這是林老师?哎哟,怎么了這是,让我看看!”
江念尧看热闹不嫌事大,绕着江屿撒欢奔跑两圈。
江屿被這么一打岔,真气散了一半,眼看快扛不住林瑟舟,只能双手搂着抱。空出一條右腿,朝着江念尧就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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