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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眩耀的老板

作者:雁舞流年
zybook,返回首頁 zybook 再看林贞娘,安容和眼中就带出一些别样的欣赏。重要/ 且不說那些京中贵女、官宦之家或是豪富之家的千金,就是寻常小康之家的女子,只要家裡能過得去,也不愿出来受這风吹日晒的辛苦。守着家中那個小院,守护着丈夫、孩子,对她们来說才是天大重要的事。可是,面前這個少女却在說走出来——从那個小院走出来,看這广阔的天地…… 這样的话,安容和還是第一次从一個女子口中听到。如果說之前他因這少女与他少时相似的处境而产生怜悯同情之意,又因她与母亲相似的泼辣而有稍许好感。那现在,他真的是欣赏這個少女了。 只有心胸广阔之人,才会想去看广阔的天地。眼中所见,即是她的世界。這個少女,她的世界,也一定会是广阔如這天地吧? 微微笑着,安容和還待說些什么,却有一個差人匆匆赶来,附在他耳边低语数句。 林贞娘隐隐听到“武三”“打劫”之类的话,心中就知必是武三果然是跑到衙门裡告了状。衙中与安容和相熟的,都知道他和陈山虎的关系,自然跑来通风报信。 呶呶嘴,林贞娘到底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這会要帮着陈山虎說什么他崴了脚的话,怕非但不能帮忙,還要让這狡猾的安容和生了怀疑吧?這样的倒忙還是不要帮的好。 听罢那差人的话,安容和皱起眉,眼底闪過一丝忧色。可告辞时却仍是从容,面带微笑。 “东伯,”低头收拾了会摊子。林贞娘又抬起头看向林东,“您說,陈山虎会不会有事?”她有些惶惑,有些后怕,要是真查出来打武三的是她和陈山虎,那会不会真的把他们关进大牢? 虽然性子执拗,可是說到底林贞娘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在太平年代长大的。对于衙门、大牢這些。平日裡說些闲话倒也罢了,可骨子裡,還是忌讳的。 林东歪着头看她,“小娘子怕了?既然知道怕,還是莫要再摆這摊子了。” 林贞娘默然,過了好一会儿才恼道:“东伯,我知道你恼了我,可是就是這样。我也不要一辈子困在一個小院子裡。” 林东睨她,抿了唇沒有再說话。 林贞娘讪讪的,一扭头,正好瞧见走過来的莫小三。忙着笑脸相迎,林贞娘笑问:“小三哥,可是要买煎饼。” 莫小三应了一声。凑過来,却有些神秘兮兮地道:“你沒什么吧?林小娘子!我听說昨個儿你被武三爷打得不轻啊?” 林贞娘眨巴着眼,心道這话是谁传出来的?她昨天虽然受了点伤,可也不是武三亲自动的手,更何况也不過是些擦伤,哪儿来伤的不轻之說啊! 沒瞧林贞娘的神情,莫小三只自顾自地道:“我昨個儿来买煎饼,一听說這事儿吓了一跳。不過林小娘子也真是仗义,要不是你這么一闹。這瓦肆裡老老少少哪儿能得這么大的好处啊!嗯。女中豪杰……” 看着莫小三翘起大拇指,林贞娘只觉得汗颜。還女中豪杰,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這莫小三是听人瞎說的,還是自己胡思乱想的。 “我們楼裡都传开這事了!都說這武三纯属活该。要不是他一直那么霸道,父母大人能叫人把他脑袋都打肿成了猪头嗎?” 莫小三說得兴奋,林贞娘却越听越头痛。這還真是,果然不论什么话,只要一被人传,那就不是原样了。明明武三从衙门裡出来還沒伤着什么,可现在那被他们下黑的都成了知县大人下的令的。這要再传下去,還不成了知县大人亲自动手教训武三? “那個,小三哥,你今個要买几张煎饼啊?”打断了莫小三,林贞娘怕自己再听下去真的要哭笑不得了。 “啊,”莫小三醒過神来,把手中的荷包递了過来,“這個你拿着,梅小姐說了,你的煎饼好吃,再定上半個月——小娘子,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和梅小姐說你的好话,梅小姐哪儿会吃你這個啊!” 接過荷包,看着裡头满满一袋铜钱,就是不数,這么掂着也得有個一、二百枚。這可不只是定半個月的钱了。不過林贞娘沒有說话,只是笑着从荷包裡抓了一把铜钱,少說也有十几二十個,就這么递给莫小三。 “小三哥,全靠你帮忙,這些钱你拿去买两碗浆子喝,也算我的心意。要是等以后发了大财,一定請小三哥好好吃一顿酒。” 前世裡,她是做不惯這些人钱往来的。除了逢年過节,给教她的师傅送些节礼外,再不会這個。可纵是不惯,看也看得多了。连给师傅新居开通天然气的都要塞了钱才不找茬,何况其他? 总算,說话還算流利,沒结巴也沒脸红。待送走了莫小三,回头看林东若有所思的神情,林贞娘不及多寻思,就又去招呼客人。 不知是不是昨個的事有所警惕,今天就沒像往日一样把林贞娘送到就走,反倒是一直陪着她。到了下午,也在摊子上和林贞娘一起吃的煎饼。 刚吃過晚饭,刘原就来了。起先林贞娘還不知道是刘原,只见得一片阴影投落,還当是来了客人。一抬头才发觉竟是刘原。 “来了也不說……”话說了一半,林贞娘瞪着刘原,直眨巴眼睛。 是挨打了? 刘原的脸有些肿,隐隐的還浮着手指印。连嘴角也破了。瞧這模样,刘大官人這一巴掌可是下的大力气。 看清了刘原的一张脸,林贞娘就有些嗫嚅难言。昨個事乱成一团,她几乎都忘了是自己把刘原推出门的這事了。现在,刘原這是来找她算帐? 咳了一声,林贞娘站起身,看着瞪她的刘原,讨好地笑了笑,“怎么這么着就出来了?也不在家歇两天?” 她這话沒說好,刘原一听就火了,“怎么着,怕见我這张脸?看着我這张脸,有负罪感是吧?” “什么啊?我不是怕你顶着這么张脸出来丢人嗎?”话一出口,林贞娘就知道不妙。 刘原倒沒立刻发火,反倒先下意识地掩了掩脸。他也怕人瞧见他這副模样丢脸啊!不過,他就是故意要让林贞娘知道知道她都犯了什么错。 手一松,刘原把脸凑近,特意让林贞娘仔细瞧清了,“你看清楚了,要不是你,我不会被我爹打成這样,你看看,我這脸——差点就从潘安变盐无了!” 林贞娘伸了手,指尖還沒触到刘原的脸,就收了回来,“盐无?這個我知道,不是個女的嗎?” 刘原一滞,挑起眉瞪她,“你甭管是男是女,反正我這张脸要毁了,你就得赔。” “赔什么赔啊?你這养几天不就好了……”林贞娘呶了呶嘴,“我昨天也不好過,我這不也被人打了嘛?” 刘原一怔,贴近看着林贞娘脸上并不太明显的淤青,“哪個混蛋打你?东伯怎么不揍那混帐东西。” 林东眼角抽搐,扭過头坐在马扎上不哼声。 林贞娘心裡发虚,忙转开话题,把昨天大战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重点在于今天瓦肆就有了新规定。听得刘原眼睛发亮,倒把追究林贞娘推他出门的事忘了。 等過后回過神了,气也消了大半。从袖袋裡取了一张大红的請柬,刘原大模大样地往林贞娘面前一递,“呐,這個给你,十月二十五是大吉日,知味斋开业,你到时候過来观礼吧!” “开业?”林贞娘一喜,忙问:“刘伯父答应你了?” 刘原仰起头,神情间颇有几分骄傲,“本老板终于成功說服了我爹,他再不逼着我上学堂读书了——只要,只要我在一年之内让投下去的本钱翻两番。” “翻两番?”林贞娘掐指一算,刘原這回下的本钱是他历年积攒的全部积蓄。少說也要五十多两。這翻两番的话,就是要五十变一百五啊!一年赚一百两?這個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你觉得难?”刘原拿眼睨她,“那是你沒做生意的脑袋!”嘴上讥诮,可刘原心底裡其实也是沒底。 虽然喜歡做生意,之前总是想着法混去家裡的几家肉铺去帮手,可是到底沒有自己做過生意。现在突然自己做生意了,反倒觉得有些忐忑。 這次,可是他這辈子最重要的机会了,要是這么搞砸了,他就得顺着他爹为他设定的道路走了。那,還是他自己的人生嗎? 目光一转,刘原的目光一亮,“咦,贞娘,你终于舍得买個好荷包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林贞娘笑了,“哪是我买的,這是春香楼的玉梅小姐买煎饼给钱时捎带的。” “玉梅小姐?”刘原低喃出玉梅的名字,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一会,他突然一拍手,“有了——” “有、有了什么?”想起之前刘原還拉着李安要去青楼喝花酒,林贞娘不由皱眉。心道這刘原不会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zybook 或者您也可以,与大家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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