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 作者:未知 外头,天色微亮,丝丝细雨不停地落在這座城市。 這样的天气,已经好几個月了,就像范巧言的心情一样,有些落寞、有些阴沉、有些沉闷。她坐在计程车上,由北而南的直穿台北市中心。 「为什么事情落幕了,但是心裡的伤痕却沒办法退去呢?」她喃喃自语着。 她以为,只要将伤痕藏进一個小盒子裡,盖起来后,事情就会被遗忘、会消失。殊不知,她关进去的伤痕,就像個霸道的小精灵一样,不时从裡面溜出来,到处敲敲打打吸引她的注意。 到底,伤痛何时可以過去呢? 這不是她第一次失恋,但却是最痛的一次。過程中,范巧言也想過,到底她是因性而爱,還是因爱而性呢?答案在她心裡,其实非常清楚,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计程车上了桥,漂亮的河岸夜景跃入她眼前。 她又再次回想起,她与他的第一夜。這几個夜晚,她不停问自己,如果事情重来一回,還是会发生嗎?她的答案是肯定的。過去,她的前男友们也曾要求過,但她总是拒绝。不是因为她特别传统,想要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献给未来的丈夫。 而是,她想要把它留给有感觉的人。有感觉的人,這個词汇很模糊,但是她相信,只要遇到了她会知道的。所以,当他第一次抱住她时,她其实敏锐的感受到,那個人出现了! 同时,她也挣扎過,爱与性应该分开来处理。但是,或许那個人可以,但是她不行。她之所以愿意不断的和他发生关係,完全是因为她爱他。 而她拒绝了萧立,不单是因为她不想发生只有性沒有爱的关係,更是基于她对他的忠诚。 這個想法跳到她脑袋时,她觉得可笑,因为那個人对她不忠诚,但自己的身体却還深深的守着他。這就是自己犯贱,爱上不该爱的人的下场。 外头景色不停变换,红绿灯也不停闪烁。 「到搂,小姐。」计程车司机,转過头提醒着。范巧言收回心神,赶紧付了车资,走下车。她伸了個懒腰,正准备走进去时,有個人从她背后狠狠的抱住她。 是他。那浓烈的古龙水香味,是她忘也忘不了的。 「我想你,我很想你,我无时不刻想着你。」低沉浓浊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想把他推开,但轻轻一推,那人却有些软弱无力。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真的…」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他生病了嗎? 她发觉他脸泛红、全身发烫,肯定是发高烧了。「别說话,先进去休息。」范巧言心裡被紧张与着急给佔据,完全不顾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 *** 影爵醒過来,发觉他被温暖的小花被单环绕着。 他额头上有一條毛巾敷着,身旁放着水、普拿疼与一些药品。他听见微小的吵杂声,還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這香味混杂了白米、肉片、玉米与些许的蔬菜,勾着他的味蕾。 起身,头還是有些疼。 他走到门边,看向外头。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正一手讲着电话,另一手搅拌着锅子裡的食物。 「我再說一次,他生病了,沒办法去。」她生气的停下手上搅拌的工作,插起腰,压低声音說着。過不久,又說:「好阿,你可以来,但我不会开门,如果你要硬闯,我绝对会叫员警来,告你擅闯民宅。」 他微笑,坐到小巧的沙发上。眼神不放過她的一举一动。 她持续与电话中的人纠缠着,不断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最后,她好像受不了了:「阿,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收讯不佳~收讯不佳~」然后,俐落的关了电话,丢到一旁,专注的煮起粥。她心情看似相当愉悦,一边煮粥一边還哼着歌,不时扭扭屁股。 他看着她的俏皮动作,轻笑出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转头瞬间,瞪大眼睛傻住,手上的勺子差点掉到地上。這可爱的表情与动作,他可是一秒都沒错過,仔仔细细收入眼中、脑海中。 「你…醒了?」范巧言傻楞楞的說。他耸耸肩,站起来转一圈。 她還是傻着。 「粥可以吃了嗎?我好饿。」他撒娇的說着,宛如老夫老妻般自然。 她点点头。 他坐到餐桌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试了试味道,加了些许盐,才盛了一碗。她先是吹了吹,確認不会太烫才端给他。 她紧张的盯着他吃下第一口,他对她比了個赞的手势后,她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她又忙进忙出的拿出水、水果等食物。 他感受着她给的温暖。她就像是個妈妈,殷勤的照顾着生病的孩子。 终于,她坐了下来,在他面前头低低的,很为难的开口:「那個,我把你的宣传活动推掉了。真的很对不起,但是,你真的需要休息…」 「我不在乎,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他有气无力的說完,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時間好像停止在這一秒。 「咳咳咳…」他還是有些晕眩。 范巧言拿出药来,递给他:「别說了,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先吃药再睡会。」他享受着她照顾他的感觉,乖巧的点头吃药。 她扶着他回到卧室,伺候他就寝。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用着低哑的声音說:「我需要抱枕才睡得着。」 范巧言盯着他的眼眸,眼中有真诚、有期待、有认真、有殷切,更有…她所想要的爱。她沉溺在他的爱中,任由他紧抱。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這是梦嗎? 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轻轻的用手触碰着。那温热的体温传来,再再提醒着她,這不是梦、這绝对不是梦。但是,她心裡头有一块希望這是场梦,却又希望不是梦。 均匀的律动、熟悉的香味,她也疲惫的沉沉睡去。 *** 客厅裡,一男一女大眼瞪着小眼。 「你還不走嗎?」欧阳皱着眉眉头,瞪着沙发另一头的人。 那人无辜的看向范巧言,像是大孩子求救着。 范巧言看着沙发上的影爵与欧阳文文,就感觉到头痛。這叁天来,影爵就像赖定她一样,怎么劝都不走。她也不忍心在他生病的时候,赶他走。 欧阳文文本来就她家是常客,不但常常进出,更有她家的钥匙。 回忆起,那天早晨,她和他熟睡着。欧阳文文闯入,看见床上一大一小的人影,像是抓奸在床的叫喊着:「怎么会是你?!」 范巧言连忙跳下来,摀住她的嘴往客厅走,才圆满落幕。 前几天,她也曾试探性的问過影爵,何时要离开。他却眼神害怕的說,她惹毛了他可怕的经纪人,所以不敢回家。紧接着,就像把這当避风港一样,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這叁天,影爵并不多话。 每天就跟她過着寻常人家的生活,起床、吃饭、看报纸、上網。下午他会铺起瑜珈垫做运动,然后晚上就跟她看几部电影,两人相拥就寝,沒有激烈的性生活。 這样的生活,其实很间散又很愉快。 除了欧阳与影爵的斗嘴,每次都叫她心惊胆跳。 「你這個不忠诚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滚阿?」欧阳云淡风轻的讲出重话。影爵仍然不回话。 「你…你…你真的很奇怪耶,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歌手,還以为你是哑巴。」欧阳更尖锐的刺激着他。影爵仍然看着报纸,不语。 范巧言端出两杯果汁来,递给影爵后,又递给欧阳。「你少說点。」她劝着她。 欧阳文文傻眼的看着范巧言:「你是圣人嗎?他欺骗你、玩弄你,你還替他說话、照顾他?」 「我沒有欺骗她,更沒有玩弄她。」影爵說话了。 更┆多┇章┊节┊: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