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就這?
一会像是坐着云霄飞车,头朝下的栽,一会像是头顶着虚无的大地,眼前全是黑乎乎的倒影,胃裡翻山蹈海满满的酸水。
弯弯曲曲的山道仅容一辆车,蜗牛似的开過,然唐余像是不要命一样,油门踩到底,面色毫无变化,像是眼尾黑漆漆的万丈深渊只是静态的一幅画。
待车停下后,他踉跄着爬下车,跪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黄水。
耳边传来脚步声。
唐余停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了半响,接着拿纸巾递给他。
却在他颤巍巍的手指即将碰到纸巾的时候,松开了手。
强劲的海风将白色的纸巾吹走了。
傅鸣的眼睛沒有焦点的随着纸巾在黑暗中移动。
唐余笑笑,长发被海风吹的四散飘扬,她俯视着他:“滚回家和泥巴玩吧,小弟弟。”
說完不等他回应,长腿屈身,坐回驾驶座。
而后暴力的引擎声响起。
唐余神色冷漠的准备踩下油门,下一秒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個俊俏的脸探了进来。
他狼狈的說:“你不是說,要一起玩嗎?”接着轻蔑一笑:“就這?”
唐余微眯眼,等他爬上车,接着大力踩了油门,超跑像疾驰的箭一般消失在山道上。
夜晚的深海有别样的迷人风情。
唐余妆容艳丽,黑丝皮裙,火辣辣的出现在野吧内,立刻引起成片的口哨欢呼声。
她充耳不闻,笑眯眯的拽着傅鸣的衣襟,轻轻吐气:“来過這裡嗎?”
傅鸣手掌微蜷,不甘示弱的揽着她的腰:“当然来過!”
這個野吧是最荤的,唐余不喜歡這裡的味道,平常几個老姐妹约也不稀得来,但這次,她是真的烦了,而且今天是回老宅的日子,她沒闲工夫在這陪個小东西耗。
于是浅笑着将人往裡带,带到最大的栅栏包厢时,将人丢了进去。
唐余冲一早候着的几人使了個眼神。
傅鸣就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這些洋酒我买单,今夜,你在這裡好好玩。”
唐余說完顿了顿,从手包裡掏出一扎钞票丢向他。
洋洋洒洒的百元大钞落下,唐余眨眨眼:“从前想做我裙下之臣者,尚且不难琢磨意图,而今嘛……”她啧啧的轻摇头,对于自己权势的沒落丝毫沒有怅然。
“我思来想去,觉得大约是沒付给你钱,這些加上洋酒……”唐余冷笑一声:“若是還觉得不够,那么……你就只能滚出长明台了。”
唐余驱车回了老宅。
老宅灯火通明,别墅门口停满了豪华轿车,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停着一辆粉色的超跑。
和自己的是同款。
她微眯眼,将车直接横着怼进停车位。
随后将车钥匙丢进一旁草地裡,转身进了别墅。
进了别墅就看见一群眼熟的老人正襟危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唐余心知肚明,在等自己。
她像是看不见,转身就要上楼。
在楼梯口被拦住:“唐余,你大伯们等你两個小时了。”
唐余转头看向拦着自己的女人。
這是她的继母,夏宛如。
而在厨房咬着薯片,天真无邪的是自己的姐姐,唐锦言。
她深吸口气,脸上挂了僵笑:“找我做什么?”
其实她心知肚明,還能是干什么呢?
自然是要她的遗产。
于是這句话落地,就慢吞吞的对着在场的人开口:“我沒钱,深海皆知。”
這话听着像撒谎。
唐余也的确在撒谎,而且撒的言之凿凿:“论遗产,她得的比我多得多,你们该找的是她。”
手指竖起,笔直的指向看热闹的唐锦言。
唐锦言的脸蓦地就沉了。
唐余笑的天真烂漫:“老东西的遗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啊,你们沒长眼嗎?不动产沒结论,但股份,我占二,剩下的八都给了唐锦言,人心只能长這么偏了,你们還想怎样?”
一席话說出来,像是无形的在說委屈。
但在场的都是人精,且不止一次的上门来找,压根不吃她那一套。
唐余看着带头起身的老头,歪头笑,眼底全是冷冽:“不要再說什么公司早让我弄成了空壳子這种话,警察抓人,要讲证据,沒证据,就是污蔑!我有权請你们一起吃官司。”
“你是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论法我們說不過你,但是论纲常,你還是得听我們一句。”
带头的老头說完,将手中拎着的文件递過来,接着道:“關於這栋别墅的归属,你爸生前的遗愿說的清清楚楚,你要嫁人,否则這栋老宅,就要易主了。”
。鬼吹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