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女相邀
陈明宇摸了摸绒布桌面,說道:“今天這一架,人倒是沒怎么样,但是把你的饭碗给砸了個裂纹啊,呵呵……”
吴越也苦笑了一下,說道:“今天這一架打的……真是有些搞笑啊!”
陈明宇吐了口烟圈,问道:“吴越,我說句话,你别介意啊。”
吴越看了看陈明宇,笑道:“跟我還有什么好客气的,有什么话你就說呗。”
陈明宇也笑了笑,說道:“我觉得吧,你弄這個台球馆,也赚不了几個钱,不如干点别的。”
吴越弹落烟灰,說道:“我這個台球馆确实赚不了几個钱,我也想干点别的,但不是沒有门路嘛。”
陈明宇道:“你有這個想法就行,最近我這几天,我帮你找個门路。”
吴越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明宇,问道:“你帮我找個门路?什么门路?”
陈明宇卖关子道:“现在還不能說,過几天再告诉你。”
吴越看陈明宇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說道:“你不会是想给我介绍什么工作吧?我可是什么技术都沒有啊,還沒有文凭,干不了什么啊!”
陈明宇笑道:“你想哪去了,我能给你介绍什么工作啊!再說了,在现在這么一個大变革的时代,做什么也不如做生意啊!”
吴越问道:“你手裡有做生意的门路?”
陈明宇其实暂时還沒有什么做生意的门路,不過以他的阅历和能力,找個赚钱的门路不成什么問題,只要给他几天時間,让他去市场上走一走,看一看,绝对能找到赚钱的法子,不過他当然不能這么给吴越說,便对吴越眨了眨眼,還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說道:“我過两天再告诉你。”
吴越颇有些郁闷的說道:“靠,你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啊!”
陈明宇嘿嘿一笑,道:“最多三天,我就告诉你,成嗎?”
吴越道:“這個我倒是不着急,但是,明宇,我得给你說清楚,我手裡可沒有多少本钱,如果你给我找的门路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那我也干不了啊!”
陈明宇点点头,道:“行,我明白,我尽量找個需要启动资金少的门路。如果真的需要很多启动资金的话,那咱们几個也可以合伙嘛!”
吴越又叫道:“靠,明宇,你還沒找到门路的是吧?不会是逗我玩呢吧你?”
陈明宇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便打了個哈哈,拍了拍吴越的肩膀,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咱们改天再聊。”
說完,陈明宇拔腿就往外走,吴越叫道:“靠,你這就走了啊?话還沒清楚呢,你這搞的我云遮雾绕的,不够意思啊你!”
陈明宇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走了!走了!回见!”
……
陈明宇在城裡沒有房子,他参加工作以后一直都住在单位宿舍,他所住的是個双人间,跟他一块住的人叫徐长勇,比他早参加工作一年,平时在生活和工作中都对陈明宇挺照顾,是陈明宇的老大哥。
徐长勇是外地人,已经结了婚,不過老婆在他老家那边工作,所以徐长勇便也沒有在這边置办房子,一直住在单位宿舍裡。
徐长勇虽然是個刑警,但却還挺有些文艺气息,堪称是這個年代的“文艺青年”,他床头上有几本诗集,都是舒婷、北岛、顾城、江河等朦胧派代表诗人的,這几本诗集几乎已经被他翻烂了。另外,徐长勇還有一個很厚的牛皮本,他在上面抄写了很多他喜歡的诗歌,另外還有一些他自己写的诗歌。
对于這個牛皮本,徐长勇视作是他最珍贵、最隐私的东西,平时都是锁在抽屉裡的,只有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才会拿出来看一看,写一写。
陈明宇早就想要一睹他這個牛皮本的“芳容”了,主要是心痒徐长勇写的诗歌到底怎么样,但是陈明宇跟他求了好几次,甚至都不惜用红塔山来收买他,但是徐长勇始终保持着坚定的新世代革命主义信念,绝对不被糖衣炮弹所收买。
不過,后来有一天夜裡,徐长勇灵感爆发,正砸在桌子上写诗歌,突然接到了紧急命令,他和陈明宇都立刻出勤执行一個任务,由于走的匆忙,徐长勇只是把牛皮本放进了抽屉裡,却忘记上锁了。
他们执行完任务之后,陈明宇早先一步回来了,而徐长勇因为别的事落在了后面。陈明宇回到宿舍之后,突然发现徐长勇的抽屉沒有上锁,立刻如获至宝,赶紧把徐长勇的牛皮本拿了出来,看看他的写的诗歌。
陈明宇看到的徐长勇写的第一首诗歌叫《九月》,內容如下: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這远方的远归還草原
一個叫木头一個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過草原
看完這首诗,陈明宇不禁对徐长勇肃然起敬!虽然他对诗歌一窍不通,但是他也能感受到這首诗歌裡所蕴含的那种孤独寂寞之情!他完全沒有想到,原来徐长勇在其憨厚的外面下面,竟然還有着一颗這么敏感、忧郁、孤独的内心,而且還有着這么飞扬的文采!
只看了這一首诗之后,陈明宇就沒好意思再往下接着看,因为他觉得,第一次看,完全是出于好奇心,也算是开一個玩笑,但是再接着往下看,就是对徐长勇這個披着刑警外衣的诗人的一种亵渎了!
于是,怀着对徐长勇的崇敬之心,陈明宇小心的把這個牛皮本放回了抽屉裡。
不過,后来過了一段時間,陈明宇偶然翻起了徐长勇床头的一本诗集,竟然在裡面发现了《九月》這首诗,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這首诗根本就不是徐长勇写的,而是著名的大诗人海子写的!只不過徐长勇往牛皮本上抄這首诗的时候,沒有在上面注明海子的名字,而陈明宇对诗歌一窍不通,竟然不知道海子的這首名作,所以才误认为了這是徐长勇写的,還因此对徐长勇顶礼膜拜了!
這让陈明宇十分郁闷,也十分后悔沒有真正看到徐长勇所写的诗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過,徐长勇十分小心,从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让他那本宝贝的牛皮本落過单,所以陈明宇也就再也沒有碰到過看他所写的诗歌的机会,這让陈明宇十分的引以为憾。
陈明宇知道徐长勇是個夜猫子,因为徐长勇认为只有在晚上才最有灵感,所以徐长勇经常在空闲的时候,熬夜閱讀诗歌或者写作诗歌。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陈明宇给他买了两個驴肉火烧,以供徐长勇思考累了,补充补充能量,诗人的思想境界再深邃悠远,也還是要吃饭的嘛。而驴肉火烧,也正是徐长勇的最爱。
回到宿舍裡的时候,徐长勇果然沒有睡觉,正躺在床上看书呢。看到陈明宇回来,徐长勇竟然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看其表情,竟然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
陈明宇打趣道:“勇哥,你怎么了這是,精神這么亢奋?不会是看什么小黄书了吧?”
徐长勇立刻斥道:“滚!沒大沒小的,跟你哥开這种玩笑!你哥我可是有着艺术信仰的人,能看那种不健康的书嗎?”
陈明宇嘿嘿一笑,把驴肉火烧递给徐长勇,道:“勇哥,我对你的精神境界实在是非常佩服,只恨我才疏学浅,实在是身不能至,但绝对是心向往之啊!所以,为了表示对你的支持,也为了表示我对艺术的崇拜和追求,我买了两個驴肉火烧,给你当宵夜用,希望這能够有助于你产生灵感!如果你因此写出了永垂不朽的诗歌,我也算是为艺术贡献了一份力量啊,是吧?”
徐长勇一听有驴肉火烧,立刻喜上眉梢,连忙接了過来,說道:“放心吧,兄弟,今晚有了你的驴肉火烧做宵夜,我一定有如神助!如果這首诗发表了,有记者来找我采访的话,我一定把你给我的帮助告诉记者,成吧?”
陈明宇打趣道:“成!勇哥,那你今天可一定要好好的写!兄弟我這辈子能不能见报,可就全靠你這首诗了!”
徐长勇哈哈一笑,道:“行了吧你小子,打趣你哥我沒够了是吧!哎,明宇,我给你說個好消息!”
一边說着,徐长勇還一边坏笑着对陈明宇眨了眨眼。
看到徐长勇這個样子,陈明宇道:“什么好消息?勇哥你可不要打趣我,不会是有什么倒霉事吧?”
徐长勇叫道:“明宇啊,你這么說话可真是让我伤心透了,感情我在你心裡连一点诚信都沒有啊!”
陈明宇笑道:“沒!沒!勇哥你言重了吧!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可谓是高山仰止啊,诚信那绝对是高高的啊!勇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啊?”
徐长勇道:“看在這两個驴肉火烧的份上,我就痛痛快快的告诉你吧,今儿晚上有個大美女過来找你来着,想要請你吃饭,对你表示感谢。当时你沒在单位,她就让我帮你带個话,让你明天上午千万别出去,等她過来找你,她明天中午要請你吃饭!”
陈明宇听完,也不說话,直接端起脸盘就要去洗漱。
徐长勇见状愣了一下,叫道:“你小子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沒有?不会是听說有美女請你吃饭高兴傻了吧?”
陈明宇也不回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說道:“我现在后悔给你买這两個火烧了,勇哥你竟然這么骗我,還美女請我吃饭?還对我表示感谢?我可不记得我做過什么好事,值得什么美女专门跑過来請我吃饭。我說勇哥你還是诗人呢,咋不编的更离谱一点呢!”
徐长勇叫道:“嗨,你小子還真不信啊!那美女叫张茜,是县委招待所的经理,就今天你救下来的那個,她請你吃饭表示感谢,有什么不对嗎?”
陈明宇已经拉开了房间的门了,听了徐长勇這话,立刻站在了原地,原来是张茜請他吃饭,這可真是让他沒想到!
“真的?”陈明宇回過头来问道,“张茜她亲自過来的?”
“可不是她亲自過来的嘛!我這么高兴的告诉你這件事,你小子竟然還以为我骗我,真是让我伤心呀!”徐长勇叫起了撞天屈!
陈明宇对這個消息倒是挺高兴,他当然不是想跟张茜发生点什么暧昧关系,张茜可是县委书记的女人,他可沒胆量,也沒兴趣染指!他感到高兴,是因为张茜是县委招待所的所长,各种资源肯定很大,跟她聊一聊,很有可能会发现适合吴越他们做生意的门路,這可比他亲自去市场上考察還要快捷!
陈明宇便嘿嘿一笑,說道:“勇哥,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大量,别介意!過两天,我再给你带两個驴肉火烧,用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成不?”
徐长勇一脸痛苦而又一本正经的表情說道:“看来,也只有用這個法子了!”
陈明宇被徐长勇的這個样子逗得哈哈一笑,端着洗脸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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