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树葬 作者:未知 我心裡第一個升起的念头,就是:该不会又是讹兽在忽悠我吧? 树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耐着性子问:“你是小薇嗎?为什么不发短信了?” 讹兽虽然会說话,可智商有限,其实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来。 听我這一问,树上的声音立即变成了无比欣喜的状态:“你……你是姐夫找来的?姐夫呢?姐夫!” 這貌似不是讹兽,讹兽的情绪转变沒這么快。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问她:“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二的三次方是多少?” 我觉得,讹兽肯定不会做数学题。 我這一问,树上的人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有趣,這么简单的問題你也问。” “少废话,快回答。”我心裡又有些迷糊了,难道還是讹兽? “是八。”树上的人被我這一凶,似乎也很生气,然后就问我:“我回答完了,该你回答我——八的开平方根又是多少?” 我:……! 一时半会儿的,我怎么知道是多少? 有本事你出個加减乘除法,出鸟么子开平方,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我咳嗽一声,表示不回答這個問題:“好了,我知道你是小薇了,赶紧下来吧,你怎么跑树上去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小薇在树上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声音裡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這该死的丫头! 我气得牙痒痒,敲了敲树干:“你再不下来,我可要走了啊。” “别!這就下来!”小薇在树上惊呼一声,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折腾的声音。 紧跟着,就是一声“哎哟”的叫声:“不行,我的腿被树枝卡住了!伸不出来了!” 這又是玩哪一出? 沒办法,我只能告诉她:“你等下,我上来看看。” 說着,我往后伸出手,把小红按进背包裡,拉上拉链,然后来到树边,开始往上爬。 這树并不是松树,摸起来树干有些滑腻的感觉,好像上面涂了一层油,手脚踩上去很不容易使力。甚至上面好像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就好像树脂的香味一样。 爬了半天,我還是沒摸到上去的窍门。 沒办法,爬树我实在不擅长。 “喂,你是不是不会爬树啊?”树上,小薇的声音又传下来,還带着一股子焦急的味道。 算了,不能让這小妮子看不起我。 要不然,我面子可丢光了。 我也不寻思爬树的方法了,直接从怀裡摸出黒木盒,吸了一口阴气,然后五指曲抓,展开“鹰爪功”,两手往上交替,就跟一只大猿猴一样,几下就攀爬了上去。 這一爬我才发现,原来這棵树比周围的雪松足足高了好几米。 当然了,好处就是這棵树的上面光线不错,至少能够看清人的面庞。 在树的顶端,长着一個巨大的“木瘤”,這时候,一個穿着牛仔裤、冲锋衣,头上戴着顶绒毛帽子的漂亮女孩正坐在那裡,一见到我,满脸的高兴,问我:“你就是姐夫口裡那神通广大的姜四呀?” 果然是小薇。 赵老板给我看過她的照片,估计也在电话裡跟她說過,所以她知道我的名字。 “不错,我就是姜四。”我点点头,爬到她身边的树干上停下。 走得近了,這才发现,原来她是坐在一個树洞裡的,那個木瘤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挖空了,正好形成一個人形的洞。 再看小薇,她的一只脚正好卡在了那洞口的一個缝隙处。 趁着身上的阴气還沒用尽,我也不含糊,直接伸出手,五指曲抓,点到了那缝隙处,用力一撕! “哗啦”的一声,那缝隙处的半片木头直接给我五指掀下,抓到了手裡。 小薇欢呼了一声,弹了弹腿:“哇,你好厉害!” “那是!”我得意的笑了笑,将手裡的木头丢下去:“走吧。” 小薇点点头,伸出脚摸索了一下,准备往下走。 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拉她一把的时候,她的衣服忽然一扯,身体往下的趋势直接被扯住! 我顺着那衣服被钩住的地方望去,发现树洞边缘出现了一截尖头,正好钩住她的衣角。 小薇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已经带起了哭腔:“這破树,怎么老跟我作对啊!” 我心裡有种不祥的感觉,一伸手把小薇拉上来,摘掉那被钩住的衣角,告诉她:“你等等,先别下去。” 說着,我快速从衣兜裡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往树洞裡面一照! 這一眼看過去,我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小薇,早就切斯底裡的大叫了起来! 在我們的眼前,那树洞的深处,一具干瘪的尸体正端坐在裡面,批头散发的盯着我們俩,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露出黑黝黝跟腊肉一样的肌肤! 尸体的嘴巴张的老大,脸上好像露出一個诡异的笑容,一只好似枯爪的手就那么搭在树洞的外面。 那只枯骨爪,就是钩住小薇衣角的尖头! “好了,别叫了。”我回头对小薇說。 小薇倒也不是矫情的女孩,再加上這时候有我,所以被我這一喊,立马收住声音,然后战战兢兢的问我:“這……是什么?” “尸体。”我沒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看样子,他不想要你走了。” “你可别吓唬我!”小薇吓得两手合十,连连对那具尸体鞠躬:“這位先生,对不起啊,不知道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過,就放過我吧。” 我:……! 等鞠了三個躬后,小薇也不敢去看那尸体,直接幽幽的问我:“這下可不可以了?” 我怎么知道可以不可以? “你试试嘛。”我說。 小薇点头,就摸索着伸出脚,去踩旁边的一根枝桠。 可才等她的脚落到上面,就听到“咔嚓”的一声,那截先前還好端端的枝桠直接断裂下去,落到了下方! 显然,他還是不想她走! 小薇這时候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姜哥哥,怎么办?” “你别急,我看看情况。”我說着,再次把头探进去,仔细的把树洞看了一遍。 這一看,我才算明白過来,原来,眼前的這個人,是被“树葬”进来的。 這棵树,就是他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