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緣由
晚上喫完飯的司沫帶着蘇萬信送的那束花回家了，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帶回去，推開門的時候見客廳裏坐着夜慕，她下意識的將花放在身後，夜慕還是看見了。
兩人對視着沉默了會兒，司沫問：“你喫飯了嗎？”
夜慕：“他送你的。”
“一個朋友，晚上一塊兒喫飯來着。”司沫撓撓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擔心家長的責罵，她將花束放在鞋櫃上，“你晚上吃了什麼？她們倆呢？”
話剛說完，陳媛和linda開門進來了，差點撞上還站在門口邊的司沫，linda瞧見鞋櫃上的那束花，笑眯眯地說：“哎呀，好漂亮的花，誰送的，這是又準備送給誰的？”
陳媛見夜慕似乎神色不太高興，乾咳兩聲，扯着linda的衣角要把她帶走，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linda無視了陳媛的提醒，說：“司沫，這花是誰送你的？”
“一個朋友。”司沫不太想說這花的事情了，可是linda揪着不放，“這可是玫瑰花啊，我追求陳媛的時候，每天都送，是不是有人在追求你啊？你們一塊兒喫飯看電影了嗎？或者是那人送你回來之類的？如果是的話，肯定是追你。”
司沫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她扭頭看向夜慕，而沙發上的人，沒有一絲表情的也看着她。那眼神，冷到了極點，像極了當初見到時，那個陌生而又帶防備的人。她的心猛然一疼，剛想解釋，夜慕站起來了。
“是這樣嗎？”夜慕輕柔的問道。
linda還想說什麼，被陳媛掐着胳膊打斷了，硬拖着她遠離了戰場，“你拉我幹什麼？我可是爲了看好戲特意等了這麼久。”linda不滿地趴在陳媛耳邊小聲抱怨，一邊揉搓着她豐滿的胸。
被陳媛打開手，“沒見她倆都生氣了嗎？留着幹嘛？”陳媛瞪了眼linda，“不識好人心，開着門也一樣能聽見的。”這纔算是把linda安撫好，兩個人蹲在門邊靜悄悄地偷聽着。
司沫：“就喫過一頓飯。”
夜慕：“然後呢？”
“沒有了。”司沫覺得這樣的對話有點……奇怪，就像是拷問，她看了眼夜慕，“和朋友喫喫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linda想的太多了，再說我又沒結婚，又不是去做小三，搞的這麼奇怪幹什麼？”
夜慕看着她，勾起一抹笑，“是啊，男未婚女未嫁，合情合理。”
“我洗澡去了。”司沫不想再說了，她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就是不舒服，心說雖然是知道這句話沒錯，卻聽起來很不舒服，總感覺夜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陰陽怪氣的。她看看夜慕，轉身回屋了。
夜慕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並沒有叫住她，片刻之後，也回屋了。
“你說她們兩到底是生氣了呢，還是沒有呢？看起來司沫好像並不是喜歡阿慕的，那麼之前幹嘛表現的對我喫醋？”陳媛不解的問linda，“你別摸了，煩不煩，問你事呢。”
linda收回手，懶散的打個哈欠，起身躺在牀上，“我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我是想和你睡覺的。”
“不要臉。”陳媛瞪了她一眼，起來後纔想起來，“誰允許你留下了？你走，馬上走，我不歡迎你留下來，哪怕的你要留下來那就睡沙發去，別睡在我牀上，說你呢，劉琳，別裝死，你快點起來。”聽見劉琳假裝出來的呼嚕聲，陳媛真是哭笑不得，平日裏對別人裝的一副精英的模樣，現在這麼不要臉的感覺。
等司沫用完浴室，陳媛去洗澡，客廳裏碰見她，無話可說，司沫快要回屋的時候，陳媛突然喊住她：“司沫。”
“什麼事？”司沫回頭，“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如果要什麼冷嘲熱諷就免了，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正如她所說，男未婚女未嫁。”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陳媛一時間找不出話來說了，自己喜歡linda，可是不代表別人都會喜歡同性，她要怎麼說？陳媛望着司沫，忽然覺得自己想勸的事情，在她看來是理所當然，可是在別人眼裏，在世俗眼裏，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陳媛點點頭，“嗯，我沒想說什麼，就是想跟你說，把花帶你房間去吧。”
司沫都已經忘記了那束花，嗯了聲，拿走了。
回到房間裏，靜靜地呆坐了會兒，懊惱地鑽進被窩，還是睡覺吧。
翌日早上，司沫特意起早做了份早餐，平時裏這個點都起來的夜慕，今天似乎睡過頭了，直到司沫出門，她都還未起來。司沫猶豫再三，走到她的房門前，想敲又放下手，如此反覆幾回，最終嘆口氣，出門了。
心想也許是昨晚上夜慕又趕稿子，睡過頭了。司沫想了想，最後還是發了個短息給她：早飯在廚房。
然而，等她到了辦公室，都還沒收到迴音，“難道還在睡覺？”司沫自言自語道，突然被妮子拍了拍，嚇了一跳，差點丟掉了手機，“嚇死我了，你發什麼神經？”
妮子好笑的看着她，“你看什麼那麼入神？難不成帥哥發你什麼了？果照？”面對妮子那色眯眯不懷好意的笑，司沫突然覺得好嫌棄她。
“你想多了。”司沫推開她，不一會兒手機上傳來一條短息提示聲，她連忙打開，還以爲是夜慕，結果是蘇萬信，詢問她這週末有沒有空。司沫的心情瞬間變得失落，妮子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還說不是帥哥，人家都約你週末出去玩，不知道會不會是看電影喫飯逛街這些老套的東西。”
司沫一點也不想出去，“沒空吧，不是要跟進宋程蓮的事情嗎？”
“老大沒說週末加班啊，你要想清楚，加班這種謊言對蘇隊弟弟可是行不通的。”妮子提醒道，司沫這纔想起來，蘇萬信一個電話就能知道週末是不是真的加班了。她嘆口氣，“我昨天才跟他一起喫飯，我不想週末跟他出去玩，很沒勁的感覺。”
也許是感應到司沫所想，午休結束沒多久，妮子有重要發現報告給蘇隊，“我後來又去醫院詢問過，那個老醫生說記得約莫大半年後，再次見過宋程蓮一回，因爲當時宋程蓮懷抱孩子，她當時以爲是哪個孕婦所以提醒孩子別吹風，宋程蓮還跟她打招呼，聊起來才記得是之前流過產的。”
“那個孩子應該是她朋友的，我查過26年前那個時間段嬰兒檔案，可是太多了，現在還沒確定。”妮子一想起來，好多檔案就覺得頭疼。
蘇萬陽雙手交疊撐在下巴處，沉思會兒，“大概是哪個時間段？讓他們幾個幫你一起整理，爭取早點理出來。”
“應該是下半年，老醫生說不記得是幾月份了，好像已經開始穿外套了，最有可能就是秋季之後。”
“辛苦了，以防萬一，從十月份開始查吧，南方，下半年，穿外套，加起來也就十月以後，可能二十多年前的天氣也會有影響，保險起見，十月份。”蘇萬陽分析道，妮子點頭，回去給衆人分配任務，幫忙查數據，司沫終於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拒絕蘇萬信週末的邀請了。
“我幫你多幹點，你辛苦了。”司沫攬過來不少的活，這讓其他兩人喫驚，也就妮子知道爲什麼，沒人的時候她揶揄司沫，“你說別人都是假公濟私，你倒好，假公去私，這麼不想和帥哥約會啊？”
“我不知道啊，萬一不喜歡，這不是坑了他嗎？”司沫好糾結，面對另一個萬一是喜歡的，又不敢承認，哎。
妮子搖搖頭，“要不你趁着人家生日什麼的，去試探試探。”
司沫睨了她一眼，“管用嗎？”
“藉着生日送個曖昧的禮物，比如杯子，圍巾這類的，然後試探她有沒有喜歡的人之類的，還是可以的。”妮子戳了戳她的腦袋，“平時見你處理案子，腦子很靈光啊，怎麼碰到這事這麼不開竅。”
“說的跟你多開竅似地，你還不是看那些漫畫什麼的，”司沫反駁回去，“回頭我去問問她生日。”
想好之後，回去側面打聽，當然是要從陳媛嘴裏知道啦，總不好直接問本人吧。
“她生日？已經過了啊。”陳媛輕描淡寫的說，“你幫我把那狐狸尾巴拿過來一下，我拍照。”
司沫捏着那尾巴扔給陳媛，湊到她邊上，“過了？難道是一二月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還沒搬過來。”
陳媛拍來拍去拍了很多張後，轉頭看了她一眼，“是十一月，就是上次你週末也去執行任務的那次。我們就一起喫個飯慶祝了下，她本來也不喜歡大肆宣揚過生日的，其實有沒有你都一樣，我們喫的是自助烤肉，挺好的。”
“爲什麼沒人跟我說？就算已經過了，就算我不在，那最起碼也要告訴我一聲吧，你也太不厚道了。”司沫抗議道。
陳媛呵呵的笑了兩聲，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相機，“我不厚道？請問下司沫，你通知我了嗎？我哪裏知道你這個大忙人週末還得出任務啊，那阿慕過生日你前後十幾天都在忙，她當然就不想打擾你了，反正你每天都在喫飯的，少喫一頓怎麼了？再說了，你想喫烤肉，那位西餐帥哥也可以帶你去啊。”
司沫本想反駁這不是一頓飯的問題，聽到最後一句，她突然問：“什麼西餐帥哥？你知道了什麼？”
自知失言的陳媛，抿了抿嘴脣，在司沫的追問下，不耐煩的說：“還有什麼，不就得那天和你一起喫西餐的那個男人嗎？當時，我和linda正好也在那邊喫飯。”
司沫盯着她：“所以，是你們告訴她的，對不對？”
陳媛低頭擺弄着相機，好一會兒後，“你既然已經和別人約會，就不應該再騙着阿慕，所以我把你們一起的照片傳給她了。”
“陳媛，你！”司沫竟然不知道這之間還發生這麼一件事，她嘆口氣雙手插在腰間，來回走了兩圈。
難怪夜慕態度不一樣了，早飯也不喫，短信也不回！
“我真是謝謝你！”司沫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甩開門時還砸了門板一下，嚇得陳媛一跳。
“兇什麼兇，明明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對。”陳媛湊到門邊喊了一句，趕緊關上門，生怕司沫殺個回馬槍，揍自己一頓。不刺激下司沫，看樣子真是不行了，陳媛嘆口氣，就只能到這個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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