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酒後
在警·局碰見夜慕的時候，司沫正在詢問妮子那張照片是否能還給她了。
妮子：“你家房東發現了嗎？這麼急？”因爲前兩天覆印機壞了，所以照片還沒複印暫時還擱在妮子這裏，她一邊說一邊抽出照片拿手機拍個照，再遞還給司沫，“好啦，還你。”
剛說着臉色不自然起來，朝司沫使個眼色。
一回頭，看見夜慕正站在她身後，司沫張了張嘴，“我……我，你怎麼來了？”
夜慕的眼神從她手上掃過，“有人打電話。”
“是老大。”陳巖說道，指了指內間辦公室，“在那邊。”
夜慕點頭，走過去。沒有追究那照片的事情，但是司沫卻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約莫半個小時候，夜慕從蘇隊的辦公室走出去，對她微微點頭示意，就走了。
一直密切關注着一切的司沫，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尷尬的一笑，等人走後，她屁顛屁顛的跑去問蘇萬陽，“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寫筆錄的蘇萬陽，連頭都沒擡，“既然她回來了，那麼照例詢問點事，”說着他筆一頓，擡頭看向司沫，“說起來，倒是你怎麼了，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還要問？”
“我……我就來確定下而已。”司沫撓撓頭說。
蘇萬陽放下筆，“你和小信的事……”他猶豫了下，司沫是他非得看重的下屬，做事利索，大家合作這麼久也很愉快，關於私事，他笑了笑，“沒事了。”
剛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司沫還愣了下，結果下一秒，就是沒事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啊，老大，我覺得倆人不太適合。”
“嗯，處對象不能急，得慢慢挑，畢竟是大事。既然不合適，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沒和你一塊兒，是那小子沒福氣。”蘇萬陽笑着說，“對我別有壓力啊，我還是我，你的蘇隊。”
“是！”司沫很有力的應下。
直到臨下班前，司沫收到夜慕的短信，讓她回家的時候去超市買菜，晚上喫火鍋。她這纔算是放下心來，抽出照片看了看，心說夜慕應該沒生氣吧？抱着一絲僥倖心理，司沫買了許多肉和菜回家了。
見夜慕已經準備好鍋底，她連忙上前去幫忙，“大慕真棒，準備的火鍋底料都是香噴噴的，而且看起來很好喫的樣子啊。”不過，她懷疑這是直接買來的湯底。
“買來的底料。”夜慕說。
司沫：“那也得虧你燒得好，不然還不是沒用，對吧。”
反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果然，夜慕噙着嘴角淡淡地笑了下，司沫要的效果達到了，趕緊去把菜洗好，肉撈出來擺放成碟，很快就上桌了，這才見到桌上還放了紅酒，司沫咽口水。
她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的，不對，是有喝酒的心卻沒喝酒的量。
俗稱：一杯醉。
司沫在心裏默默地念道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不能喝酒！
“冬天喫火鍋，喝點酒，是個有意思的事情。”夜慕擺出兩個高腳杯，緩緩地倒入紅酒，司沫盯着那酒問：“喫火鍋就好了，酒多了不好。”
“那就一杯。”夜慕輕輕地說，將酒杯推到司沫跟前，“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了，願你來年健康平安，乾杯。”
很輕柔的聲音，宛如朗誦詩歌一般緩慢的節奏，聽得人心神盪漾。司沫不由得握着高腳杯學夜慕的樣子，晃了兩下，呡了一口。酸酸地香味在脣齒間蔓延，她舔了舔嘴角，“新的一年，也祝你萬事順心，錢多多。”
這麼一本正經的說着祝福的話，顯得有點見外，她還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下，夜慕又往她的杯子裏倒了點酒，“那麼，希望來年我們相處更愉快。”
酒順着食道流下，帶着絲涼意漸漸地擴散開去，腦袋裏空空的，什麼也不想去想。半眯着眼，單手託着下巴，眨一下眼，夜慕就變成兩個了，再眨一下又變成一個了。司沫用力的甩頭，“你別晃來晃去，都快看不清了。”
端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夾菜的夜慕，瞟了她一眼，“哦，那你坐直。”將夾了不少菜的碗，遞給司沫，“好好喫菜。”
司沫握着高腳杯又晃了兩下，一口氣喝完，就跟喝白開水似地咕嚕咕嚕，“再來一杯。”見夜慕將紅酒瓶挪遠了些，她還不依了，想要伸手去搶，夜慕塞了一筷子的菜在她嘴裏，司沫吧唧吧唧的嚼起來。
等喫完了，她就張嘴啊的一聲，要夜慕喂。
夜慕看了她一眼，自己吃了一口，司沫嘟着嘴一副要哭的樣子，無聲地望着她，拿要掉不掉的眼淚來威脅她。
無奈的嘆口氣，夾了個丸子餵給她，司沫立馬笑開了花似地，喫的老開心了。
見她這跟弱智似地，夜慕心裏感慨，一杯醉不是騙人的。下午和蘇萬陽交談甚好，除了一些必要
的問題，她還知道了司沫這個特點，所以回來試一試，“你新年有什麼願望？”
“願望？”司沫歪着頭，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比平日裏那種嚴肅拘謹要好看多了。夜慕靜靜地凝望着，也不出聲去催。
等司沫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來，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有工作就有工資，喫得飽穿得暖，就想有個人陪我。”說道這裏，司沫嘿嘿的笑起來，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她捧着雙頰，“大慕都送我情侶衫了，我最想和大慕一起了。”
“哦？怎麼個一起？”夜慕嘴角輕輕上揚，夾了個蝦，剝去殼喂到司沫嘴邊，她張嘴吃了，邊嚼邊說，“像是陳媛和linda一樣，情侶衫耶，難道她不是這個心思嗎？”好像發現夜慕跟人跑了似的，氣的司沫鼓起腮幫子，很是可愛的模樣。
喝過酒後，紅彤彤的臉頰。
夜慕捏着她的下巴，看了許久，突然吻了上去，帶着紅酒的酸甜，混着她齒間的鮮味，細細品味，像個罌·粟，像□□，讓人上癮，卻又甘之如飴。夜慕的呼吸都不由得加重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彼此間吮吸着，不停歇。
一點，再一點，吻的更深。
突然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夜慕放空的腦袋，她驀然清醒過來，司沫吧唧了兩下嘴，喘着氣，茫然地望着她。眼皮越來越重，隨後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旁邊還是熱騰騰的火鍋。
夜慕趕緊將她抱到臥室去，原以爲會很重，沒想到也還好，最起碼還是能抱得動。又給她蓋好被子，這纔去翻了包裏的電話，陳媛打了兩個，現在還在響，“喂？”
“阿慕，救命，linda出車禍了，正在醫院，你幫我將枕頭下的□□送過來下，我在市第一醫院。”陳媛匆匆忙忙的說道，一會兒夜慕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那邊陳媛和護士說什麼，把電話掛了。
夜慕握着電話，又不放心的望了一眼司沫的臥室，最後去主臥她的房間拿了□□。她想起陳媛很早之前說，這個世界最沒用的是錢，最萬能的卻還是錢！她雖然不是富豪，卻也比陳媛存款多些，也算是能解救她的燃眉之急吧。
這些年靠着畫漫畫攢了不少錢，加上游戲化，動畫化，她拿了不少，比起一些不好的公司，坑了作者的血汗，還延伸出‘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能管自己喊媽’的狀態，她所遇見的算是比較好的了。
之前去旅行，見到的饅頭正是她的責編，就是和她一起合影，被司沫詢問的人。夜慕想到那天，她摸了摸嘴脣，似乎還殘留着司沫的氣息。
很快趕到了醫院，陳媛見她拿的不是自己的銀行，“這……我……”
“救人要緊，難道擔心她不還我錢？”夜慕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趕緊去繳費，自己則坐在急診室門外等候。
陳媛鄭重的對她鞠個躬，才跑去辦理住院手續。
“會不會有事？”很快之後，陳媛就跑回來了，膝蓋上有跌倒擦破的痕跡，她都沒去想，夜慕見她滿眼的擔憂和害怕，不由得拉過她的手，將人牽到自己邊上坐着，順着她的背安慰道：“一定會沒事的，別擔心。”
陳媛的手抖得厲害，她緊緊地拽住夜慕的手，像是肯定，又像是告訴自己，“嗯，對，她肯定會沒事的，她還說要和我一起去旅遊，去喫好的。肯定沒事……”陳媛憋着眼淚，低下頭去。
滾燙的淚水不斷地滴到手上，也燙到了夜慕的心底。
她擁抱住陳媛，“沒事，沒事的。”
搶救室的燈亮了好久，好久。四個小時後才熄了，陳媛第一反應跳起來，“醫生……”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生怕醫生來個搖頭！
“病人情況良好，搶救很成功，放心吧。”醫生拍拍她的手說道，陳媛這才鬆了一口氣，像是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般，腿軟的直接跪到了地上。還是被夜慕拉起來，時至凌晨一點多，她纔想起來已經這麼晚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夜慕，“對不起，這麼晚了……”
“不哭，她沒事，我很高興你找到了你在意的人。”夜慕輕輕地擦去她的淚花，陳媛破涕爲笑，握了握夜慕的手，“珍惜眼前人，明天和意外誰都不知道哪個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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