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媛醒過来的时候,就看见守在床边的夜慕,可把她乐坏了,强撑着要坐起来,“阿慕,你送我来医院的嗎?還是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還是舍不得我……”
“是司沫。”夜慕瞥了眼她,拧了瓶矿泉水给她。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知道我想喝水了。”陈媛立马把话岔過去,谁知道夜慕又接了句:“她买的。”
“但是,守在我身边的是你。”陈媛固执的說道,偏着头看向夜慕,她只是想找個存在感,她想在夜慕這裡看见自己的存在。
夜慕嗯了声。陈媛就乐了,嘴笑得合不拢了。
突然手机响了,夜慕从包裡翻出了给她,一看,就是那個神经病,陈媛手忙脚乱的关机,抬头看见夜慕低着头看手机,“阿慕,這個人我不认识的,可能打错电话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有点想回去了。”
“等输完。”夜慕說道。
饶是陈媛這個话唠,也有不想說话的时候,她静静地望着夜慕,觉得就好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嘴唇,心裡很烦躁。
接到消息赶回去的司沫,很快到局裡,“苏队,什么事這么急?”
苏万阳示意妮子把资料拿過来,几個人进会议室开会了。
在本市下面的一個县裡,某家宾馆多次被举报卖·yin,然而派出所扫·黄的去看過了,每回都是无疾而终,举报电话却一直沒停。直到昨天,得知消息,可能和他们目前正在追捕的大鱼有关。
這事转交他们這裡了。
陈岩看過资料后,“老大,這摆明是放水啊,把烫手山芋让我們這裡一扔,他们就不用管了。”
“不排除這种可能性,但是也不能绝对。”苏万阳翻了翻资料,“我們今天得下去一趟,看看具体的情况。有沒有問題?”
众人摇头,很快就收拾东西出门了,中途司沫给夜慕打了個电话,简单的說了下最近有事不回去了。
妮子撞了撞她肩膀,“你跟你家房东什么個情况啊?不回去還得报告啊?”
“住她家的房子,這個当然要說一声的,不然她等着怎么办?”說完以后,司沫觉得自己想多了,夜慕是不会等的那种,但這是最起码的礼貌,于情于理都是要說的。
果然,妮子切了声,“就你那房东,我的印象還停留在冷僻的阶段,她会等嗎?该不会是沒饭吃,要饿死吧?”
司沫失笑,其他几個人都好了,又留下妮子一個人在办公室裡坐镇,她冲着苏万阳的背影喊道:“队长,让我也出去透口气吧?”
“不行,你是我們的镇局之宝,丢了怎么办?”司沫拍拍她的肩膀,說完后立马溜了,妮子一巴掌沒拍到人,看着一個個忍着笑的模样,她就想揍人。
到县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草草地吃過午饭,兵分两块,苏万阳和司沫去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而陈岩和赵平国则是去那家宾馆打探情况。
“资料都扫描发给你们了,要看的也是那些。”派出所裡的人是這么回复他们的,在苏万阳最后的坚持下,又去把当时的笔录拿過来,甚至连宾馆這方负责人签名都沒有。两人对峙一眼。
“刚才那边有人接到电话,好像有事要跟你說。”绕了一圈的司沫走回来,跟当地的头儿說,朝苏万阳一個挑眉,示意他看好戏。
苏万阳很配合的說道:“既然有事,那你先忙,我就在边上等着。”那人看一眼他们俩,无奈地坐到位置上,让手底下的人来报告。
来的人看了一眼他们,又看了眼自己的上司,說:“赵队,星晴宾馆那边又被举报了。”
赵队也是烦了,冲着苏万阳两人一摊手,“你看吧,這边举报,回头等我們到那边去的时候,人都沒有了,這让我們怎么搞?今天你们也在這裡,刚好,我让人带你们過去瞧瞧,跟你们要追捕的那個人是不是有关系。”
甩锅倒是挺麻利的,苏万阳看一眼司沫,“小司啊,你先這裡等着吧,我同他们過去瞧瞧。”
“好的队长。”司沫很爽快的答应了,就自己找了個椅子坐着。
赵队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要不是场地不合适,司沫真的觉得自己要笑起来了,苏万阳出去以后,赵队也跟着出去了,不過是去洗手间,剩下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期间沒人打电话,沒人玩過手机。
在来的之前,他们就分析過情况,很可能是内部人员串通报信,那边得知消息才会屡屡唱空城计。是谁呢?
约莫两個小时以后,苏万阳回来了,跟赵队例行公事般的寒暄了几句,带着司沫回去。
“老大,怎么样?”
苏万阳摇头,“期间有谁打過电话,或者弄過手机?”
“沒有,只有赵队和另一個人去過洗手间。”司沫看他的神情,大概就知道应该是沒成功。
接着又听见苏万阳說:“他们這种做法,說是走過场都是抬举了。”原来他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星晴宾馆,结果去了以后就在一楼登记处转了转,连二楼都沒上去過,苏万阳要求上去看看,宾馆老板說都是客房,沒什么人在的,又拿出几听可乐给他们,喝過后大家都坐在那儿,很明显的意思是不会上去。
苏万阳就跟着回来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人流多起来,碰上下班高峰期了,他们四個人的车就停在宾馆对面,交流情·报:
从观察了一下午的陈岩和赵平国這裡得到消息是,就在警·车赶来的前一分钟,很多穿着暴·露·的女人从宾馆出来,也沒走远,就在附近,等着苏万阳他们走了以后,又回去宾馆去了。赵平国进去问過价格,同一价三十块一次,每次十来分钟,說是速战速决的。
“呵,就是两边勾结,互通消息,明面上過得去,谁也不找谁麻烦,比我們還不如。”司沫摇摇头,双手环胸,道:“想得到我們要的消息,估计从他们那边是走不通的。”
苏万阳沉思了会儿,扭头看了看那家宾馆,从刚才到现在,差不多半個小时,进去五個男人,又出来三個。出来的人,神清气爽似乎是得到了满足,而穿着多数都是又脏又乱的。“附近有工地嗎?”
陈岩:“有,下午的时候,开车绕了一圈,旁边刚好有個工地正在施工,有半年多時間了。”
“第一次被举报是什么时候?”
司沫:“刚好也是半年前。”
苏万阳叹一口气,“估计我們查不到什么线索了,這裡是因为工地应运而生的,先进去找個人问问吧。”他跟赵平国交代,让他能不花钱最好,要是实在不行就花三十块钱问出点有用的消息。
晚饭就凑着边上的炒面,司沫去买的。付钱的时候,听到手机短信响了,夜慕:何时回?
司沫似乎看见了电话那头,夜慕冷着脸打字的模样,不由地笑了笑,回复道:可能今天不回去了。
发送過去后,又加一條:你晚上定点外卖来吃,不要不吃,明天早上也记得吃早饭,還有陈媛好点了嗎?
直到付完钱,才收到夜慕的回复,只有一個字:哦。
沒了!就這么沒了?司沫捏了捏鼻梁,拎着外卖走回去的时候,突然发了個短信问道:夜小姐,你不和人交流,难道不怕语言功能出现障碍嗎?久而久之会失语的。发完信息后,司沫将手机收起来,她似乎都看见夜慕挑眉要瞪眼的样子。
“小司,你這出去买個外卖,回来怎么就……神采奕奕的?发生什么好事了?”陈岩接過来,分给苏队,瞟了眼司沫,感觉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司沫摸了下脸颊,“有嗎?那老板挺好的,還送了蛋呢。”說完就见陈岩搅拌了下沒发现,转头就看见苏万阳咬了一口蛋,陈岩点着司沫:“你這样不厚道啊,应该一视同仁。”
他们又梳理了下资料和思路,赵平国也回来了,“苏队,沒什么有用的消息,說是她们原先不知道的,偶然姐妹聊天說起来,這边有個工地,不少民工,有姐妹在附近接了生意就近找了個宾馆,然后大家都来了,這裡也就出名了,具体最初是谁,沒人记得了。”
“我們回去吧,问不出什么来,也沒办法,明天上午放假半天,先休息吧,我再找线人了解下情况。”苏万阳說道,大家又回市裡。司沫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近十一点了,她打着哈欠按了电梯,脑袋垂着一点一点的。
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夜慕坐在沙发上玩平板,电视开着,陈媛躺在边上的沙发上玩游戏,“你们這是?”
陈媛见她回来,“你可算回来了,赶紧弄点吃的吧?晚上阿慕說她烧饭,结果……一搞很晚,所以耽误了時間,司沫,司沫,司沫……好饿啊,我還是個病患呢,照顾我一下啊,你是最好的。”
头次听见陈媛夸她,司沫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不习惯呢,她无奈叹气,虽然感觉又累又困,還是转身去厨房了,主要是想看看夜慕烧了什么……菜,嗯?這些貌似不能算是菜了,盘子裡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什么?
打开电饭煲,裡面的米還涨着,水沒了,上面生下面焦了,能用电饭煲煮成這样也是能耐了。
收拾完残局后,翻了冰箱裡的冷饭,土豆,洋葱,就做了分咖喱饭,“太晚了,也沒什么菜了,凑合吃吧。”
司沫又往夜慕饭上放了個荷包蛋,被陈媛看见了,“我也要,荷包蛋,我最喜歡了,我的呢?”
“只剩下一個蛋了。”司沫笑眯眯的說,被陈媛瞪了好久。
饭后,夜慕回屋去了,司沫问陈媛,“她做了什么菜?”
“名字挺好听的,叫什么乘着热气球去看火烧云,嗯,好像是這個名字,但是呢,不行啊,然后又去煮米饭,结果就是现在這样子了。我都沒发现,辛苦你了。”陈媛拍拍司沫的肩膀,站起来。
司沫笑了,收拾上碟子起身,见陈媛還站在那儿,突然听见她說:“谢谢你。”飞快地跑回屋,嘭的关上门,司沫皱眉,這也是個别扭的家伙,难怪两個人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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