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争吵
屁颠屁颠赶去超市的司沫，兜兜转转找了半天沒看见夜慕，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陈媛的恶作剧？蓦然一個回头，见夜慕蹲在酸奶区看酸奶。
不知道为什么，司沫感觉心情轻松了，大步朝她走過去。拍拍她的左肩，然后站到右边去，折腾完了以后才觉得好幼稚，╮(╯▽╰)╭
“你为什么不转去看左边？”司沫看见她转头看向右边，心說這孩子太不按理出牌了。
夜慕：“可你在右边。”
“是啊，但是正常人不应该是先看左边嗎？”司沫奇怪的问道。
夜慕：“所以，你是在說我不正常？”
司沫：……這种神转折的话，她该怎么接？還是转移话题吧。“你想吃酸奶？”
夜慕摇头。
司沫：這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蹲在酸奶区前面竟然不是因为想吃酸奶，难不成是看的嗎？
在某個瞬间司沫觉得自己真的不能理解夜慕的脑回，不，是沒办法跟這样的人交流。于是，她默默地转头看向别处。看见对面玻璃柜上倒影出她和夜慕的样子，后者正凝望着她……
司沫转過头来，却见夜慕已经别過视线，心裡疑惑的想：难不成刚才那是错觉？“夜小姐，零食還有不少，就别买了，酸奶這些倒是可以。”
“吃零食是一种享受，不要拘泥那么多。”夜慕說话间，司沫看见她的购物车已经满了，她忍不住拿起那宫保鸡丁味道的薯片，表示怀疑的问：“這种味道的薯片，真的好吃嗎？”
她跟在夜慕身后转来转去，“夜小姐，我們真的是同個地球上的生物嗎？”
“你确定要讨论這個话题？”夜慕扔下一包蓝莓味的西瓜子到购物车裡，对她說。
司沫识相的闭上嘴了，两人买完东西拎回家，一路上司沫跟她說着办公室裡的趣闻，夜慕时不时的露出一抹笑容，看的司沫心神不宁，沒看路差点跌倒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一阵风吹過来，吹的司沫头发乱飘，窜进了嘴裡，而她又两手提着东西。对着空气呸呸好几次，沒把头发吐出去。
“你干嘛？”夜慕回头看见风中凌乱的司沫，有点想笑，走過去帮她将嘴边的头发拨开。
“谢谢。”司沫微微抬眼望着对面的她，“天气有点冷起来了。”
“入秋了。”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开门的时候，听见裡面有声响，对视一眼，夜慕先一步开了锁，只见陈媛站在客厅裡，脚下是她翻落的……她卖的那些东西，乱七八糟铺满了地。
以前沒觉得，现在看看，真是面红耳赤的。司沫眼珠子乱转，最后提着东西去了厨房，夜慕见怪不怪，也沒說什么，只剩下一個人站在客厅裡手脚无措的陈媛。她低着头，听见两人各自走开的动静，這才蹲下来收拾。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流，卖什么不好卖這些？”
司沫脚步一顿，“沒有。”
陈媛冷笑一声，接着又說：“沒有？你之前不還說我和linda不清不楚嗎？這会儿看见我的快递……呵，口是心非的女人，我都看见了，你自己能干净到哪裡去？你有什么资格說我？”
司沫一脸懵逼的状态，這是什么跟什么？“我？”她自问自己不要說女朋友了，男朋友都沒有！
陈媛瞥了眼夜慕的房间，轻轻地說，“刚才你们俩在楼下亲吻，我都看见了，你還狡辩？我以为你嫌弃我的性取向，以为你高洁无暇，沒想到你也一样，有什么资格說我？我就是卖情·趣用品的，我就是喜歡阿慕！我就是和linda上床了，那又怎么样？迟早你也会這么做的！”
說罢，她抱着一堆的东西回屋去，临走时還狠狠地瞪了司沫一眼。
可是，司沫觉得自己真的是躺枪啊，她不過是要扔個垃圾，怎么就招陈媛一通說教！等等……她和夜慕在楼下亲吻？
刚才？！
谁能告诉她，這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就得夜慕帮她拨了下嘴裡的头发嗎？怎么成亲吻了！
“還有，”陈媛突然又从屋子裡出来，大步走到司沫跟前，“别每次一脸无辜的說浪费客厅裡的台灯之类的话，這让我觉得你就是绿茶女表，明知道那是阿慕为了你的，你在炫耀什么？我告诉你很多次她不爱出门，你偏偏要叫她出门，這是再跟我暗示她听你的话嗎？是，我是喊不动她，她对你比我对我好，比对我上心，所以你满意了？高兴了？现在你们都一起接吻了……”她哽咽着停下来。
“陈媛！”夜慕从屋子裡出来，“你想多了。”
“怎么，出来给她打抱不平嗎？”陈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谁知道眼泪還是不争气，胡乱的抹了把，“你就是对她好，在意她，难道我說错了嗎？”她叩着自己的心门，“我那么喜歡你，从大学开始到现在，七年，我喜歡了你七年，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沒有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假装看不见？”
如果不是因为陈媛先前话声太低沒听见，夜慕早出来阻止她了，“我……”
“我以为你之前和那個男人谈恋爱，你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是我，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只能默默地待在你身边，可是呢？”陈媛将话說出来后，索性都說了，她指着司沫，“自从她来了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小心翼翼是多么的可悲，你根本就是因为那個喜歡你的人是我，所以才拒绝的，你对她真的比对我好。”
“我当你是朋友。”夜慕听完她的话，“从来都是。”
“呵呵，朋友？”陈媛抹干眼角的泪，“這真是最好的理由。”她转身冲出屋子，“我先出去住两天，反正你也不会来找我，我在這裡已经变得多余，我将空间让给你们俩，你们慢慢了解慢慢亲密個够！”
门被她用力的关上了，从头到尾司沫都像個摆设，還沒来得及好好地說上一句话，全被陈媛自顾自的发泄完了。半响后，她看看夜慕，尴尬地挠了挠头，這两個被陈媛指着骂的当事人，总觉得很奇怪啊。
毕竟，真的什么事也沒干，就被冤枉了。
找？不找？就差被戳着脊梁骨骂了，司沫不觉得自己是面团，都這样时候了還去关心陈媛的安全。她也是有脾气的！
见夜慕看過，司沫假装左顾右盼，最后狠心說：“我，我去烧饭了。”
“好。”夜慕沉默会儿，說：“你……”
“我沒事，我不会在意她說的這些，毕竟她說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們心裡明白就好了，就是被她這么一闹腾，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司沫說道。
夜慕嗯了声，指了指她的手，“垃圾。”
司沫：卧槽，這么直接骂我呢？猛然抬头，顺着夜慕的视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真的是要去扔垃圾的，被這么一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沫灿灿一笑，赶紧去扔了，回来的时候，夜慕已经回屋了，她静静地站在客厅裡，偏头看了眼主卧。不禁的会想，陈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夜慕，对自己，真的不一样嗎？
還是說，根本是陈媛的错觉？
算了，還是先去烧饭吧。司沫摸了下瘪下去的肚子，什么也不去管了。
夜慕回去后打了几個电话，陈媛都挂断了，快天黑了跑出去，能去的地方……夜慕双手交叠搭在下巴处，想了会儿，再打一通发现陈媛正在通话中，叹一口气。
发了短信给她：早点回来，哪怕在外過夜也别去找她。
挂完电话的陈媛，才看见短信，鼻子一酸，仰着头努力想要将眼泪憋回去，对，她就是這样贱啊，她就是刚刚才打电话给linda，让人家来接自己啊！不然還能去哪裡？是她自己一时脑热冲了出来，什么也沒带。
沒有钥匙，沒有钱，沒有身份证，還能去哪儿？
除了linda那边。
想起這些年，越想越觉得心酸，明明是她先遇见阿慕的，也是她先喜歡上阿慕的，凭什么司沫一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這是要寻死嗎？”linda来的时候，看见陈媛已经喝趴下了，手裡還拽着酒瓶，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陈媛听见声音，抬头眯着眼看了她一下，打了個嗝，“你来了？”
一股子的酒气和酸味。
linda捂着鼻子往后退了步，“真是佩服钟点工每次来家裡，都能打扫干净。”她自言自语的說道，說完以后，嫌弃的看了陈媛，又是无奈又是烦躁，为什么自己就手贱接了她电话呢？
還以为她想明白了呢，再不济是为了刺激下那谁也好，谁知道是发酒疯呢。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這身衣服，再看了眼陈媛，挥手喊来老板，“老板，你看我也搬不动她，帮帮忙好不好？酒费我多付些。”朝老板泡個媚眼，顺利把陈媛這個死猪一样的酒鬼扔到后座裡了。
“谢谢老板。”linda妖媚的咬着唇，說道，大方的多了给老板两百块。“死猪，不许吐在车裡，也不许吐在家裡，到时候還是直接扔浴室吧，烦死了，我怎么就接手你了呢？死猪。”
linda喊了几声她死猪，這才算是解气了，开到自家车库后，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拖着陈媛出来，后者跟個多动症的*差不多，“刘琳，阿慕和那個不要脸好上了，不要我了，七年，我喜歡了她七年，她就這样不要我了。”
陈媛越說越激动，翻身抱住linda哭，哭的痛哭流涕，蹭了linda一身，后者要躲愣是沒躲开。
linda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站在那儿任她抱住，哭的差不多，陈媛直接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就要睡觉了。
“死猪，起来，滚去浴室睡。”linda踢了踢她，沒踢动，最后又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陈媛拖进浴室，這喝醉的人，真的重的跟猪差不多，和上回抱着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照顾死猪和上她，完全是不一样的两回事情！真tmd烦！
站在浴室裡，linda看见身上刚被陈媛蹭過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她刚买的，這儿头一天穿呢，结果就是這样的结果！索性脱了衣服，取下花洒就对着陈媛喷，冲了半天，陈媛就换個姿势缩着继续睡！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linda嘀咕着，将陈媛剥了個精光，从头冲到尾，上次因为她的话，linda从自家老爸生日会上跑了，留下冒牌男友周扬，差点沒被大刑伺候，勉强算是圆過去。
近来几日陪着老爸玩了几天才把人哄住了，陈媛倒是自己送上门来，linda很满意的想，那就新旧账一起算吧。
将人洗干净，再多吃上几遍，吃個够本，反正那些从陈媛店裡买来的东西，基本上沒用的，漫漫长夜，都来试试好了。
“让你喜歡别人，现在受伤了吧？”linda捏着陈媛的鼻子說道，后者被堵着气好一会儿才反应過来，张着嘴要挣扎，被linda吻住……
折腾了一晚上，凌晨才让陈媛睡去，linda将假东西解开，扔到边上，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也不知道陈媛是不是醒了，反正最后两人互相抱着冲刺的时候，她似乎看见陈媛哭了。到底是因为对象是她，還是因为心事才哭？
管她呢，睡都睡了，還能怎么办？
一支烟抽完，linda拉上被子睡了。另一边的陈媛缓缓地睁开眼，摸了摸腰间，她叹口气转身望向天花板。从海浪裡醒来的时候，她宁愿自己還在酒裡醉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贯穿了整個身体，比起上回和linda睡的感觉，更强烈，更痛。
她侧過身蜷缩起来，想起夜慕最后的那條短信。
真的越走越远了，沒办法回到起点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找linda，只是知道，昨晚上那种像是要将她撕裂的痛，让她感觉到自己還活着。她看见linda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她才觉得自己沒有被抛弃。
陈媛艰难的翻個身，从背后抱住linda，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她想，就這样也好，她只要能确定還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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