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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刀名饮血,朱掌门請

作者:祝家大郎
两人怒目而视几番,随即落座了。如今這杨二瘦与杨三胖,其实還真难打起来,因为互相也打不過,打到最后還是個两败俱伤,两败俱伤之后,只能一起龇牙咧嘴对饮几杯。這十来年,两人真正动手也就越来越少了。

  即便剑拔弩张,也鲜少能真正打起来。

  這般,也让朱断天安心不少,笑脸看着二人,开口又问道:“不知二位可否在庄子裡多留几天,如此也好让朱某多尽一些地主之谊。”

  杨二瘦闻言,說道:“不留,明日就上船,去江南看大潮。”

  朱断天闻言连忙又道:“杨二侠,钱塘大潮還早着紧,那是八。。。九月份的事情了,现在還沒有過年。多留几日,也无妨的。”

  杨三胖接道:“八九月份的事情,老子也去等,就坐在江边等,看看到底是八月還是九月。明日便走,下江南去。”

  朱断天脑中转了转,开口又道:“二位,既然你们明日就要下江南,刚好在下明日也要去大江郡裡有点事,二位同船而下如何?”

  朱断天心中本是想着留這两人几日,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一下,套一下近乎,再說那帮手的事情。却是這两人不愿留,那便只有换一個方法,一起同船而下,路過徐家镇的时候,停上一停,顺手把徐家镇的梁子解决掉。

  這二人即便不出手,也能借一下势。也能撑场面,若是朱断天真的要栽,想来今夜這一顿酒,明日這两人也不好意思真的袖手旁观。就算不出手,出個口,也是巨大的助力,不至于真的让朱断天下不来台。

  杨二瘦闻言,看了看朱断天,面色有些不快說道:“朱断天,格老子你也太虚情假意了,刚才還留人,明天你又要走,好在老子沒想着要留,不然你自己倒是走了。”

  朱断天连忙一笑,說道:“若是二位要留,些许小事過几日去就是了。既然二位要走,那明日刚好一起去,二位也能有個顺风船,一路上也不至于无趣。岂不是正好。”

  杨二瘦与杨三胖对视一眼,两人方才点了点头,杨三胖便开口說道:“明日坐你一個顺风船。”

  杨二与杨三,显然在江湖上的脸面比這朱断天要大上一些,也是两人武艺上要强上一点点,加上两人性格上本就怪异。对于朱断天来說,這两人是真难相与。奈何有事相求,又不得不這么陪上一顿酒菜。若不是出了徐家镇的事情,朱断天显然也不会招待着二人一顿,即便二人到得富水县,朱断天也只当做不知道。

  江湖事,也有江湖难。這世道,做了一個人,也就少不了为难。

  船只自然是大早就出发了,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徐秀才早起练刀,极为用心,练刀累了空闲之时,便提笔写着对联。徐狗儿就在一边,待得徐秀才写好几幅,就拿着奔出去,家家户户去送。

  待得送完再回来取的时候,徐狗儿手中便也拎着一些东西,便也是各家各户的谢意,鸡蛋几個,腊肉一小块,炒的豆子一包。诸如此类,皆是心意。

  农家淳朴,便也在此了。

  鸡蛋腊肉的,徐狗儿直接送到顾婶那裡。炒的豆子,徐狗儿便不客气了,自己拆了黄纸包,便往口中塞,当是跑腿的费用,半大小子便是如此,一天到晚吃不饱。

  徐秀才再练得一番,便会又停下来写对联,写好徐狗儿又给各家各户送去。便也会挑出一对自己喜歡的,送到自己家裡去。张贴好之后,再跑回来。如此一個上午,便是跑個不停,半道上碰上了小刀儿,徐狗儿也就拉着小刀儿一起跑。

  小刀儿自然是乐意之至,這便是打入的圈子了,开始有差事了。吃些零嘴,便更是开心。

  那南柳派的船,顺流而下,终归還是到了。

  這徐家镇能不能在河道裡讨到一份生活,便也看這個梁子该怎么解。這個梁子解决了,徐家镇方才能真正讨到河道上的营生。

  船只来一條,人也不過二三十個,皆是南柳派的中坚力量。便也有人早早进镇子裡去报徐仲知晓。

  杨二瘦与杨三胖也下了船,坐了一個上午的船,下船也是活动一下筋骨。

  便听杨二瘦开口不屑道:“朱断天,好歹你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還到這乡下地方来寻人晦气,传出去,你這老脸還要不要?”

  朱断天并不反驳,只是笑道:“所以刚才在下就說了,只停靠片刻就会再出发的,不会误了二位去江南看大潮的事情。”

  显然是刚才要停船,杨氏二人便是埋怨過了。這两個怪人,此时显然還不知自己是被当了枪使。

  二人闻言,便也不多說,并不站在南柳派的人群当中,只是左右打量着,自顾自說着一些事情。

  不得片刻,徐仲自然是出来了,徐秀才便也跟在身边,身后也有三四十個农汉,還有人不断镇口聚集而来。

  却是這一众人,徐秀才站在了最头前。先行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南柳派的掌门?”

  朱断天皱了皱眉头,看着对面那少年,便是也未想到這個镇子,话事之人竟然是一個少年,還是個穿着文人长衫打扮的少年。

  看着徐秀才咬牙切齿的段剑飞,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师父折了脸面,往前走得一步,开口說道:“這位便是南柳派朱掌门,那日之事,你们如何给我南柳派一個交代?”

  段剑飞那日被打晕在地,也知道自己是受人偷袭,此番再来,师父亲自出面,那便就是要個交代。赔礼道歉,赔钱赔物,還是打回去,都要把這面子讨回来。

  段剑飞自然是想打回去的,如此方能解气,不過也要等师父朱断天說话。

  徐秀才打量了一眼朱断天,当真是有几分威势,又往前走得一步,闲话也不說,直接說道:“朱掌门既然来了,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往后上游下来的私货船只,只能到徐家镇,不得往下游去。朱掌门以为如何?”

  朱断天闻言,便是被气面色一变,這徐家镇名不见经传,徐家镇的军汉们,也回来十几年来,此时忽然张嘴就說,要从這利益链條裡抠出一块去,世间哪有這般的道理。

  “小子,叫你家大人来說话。”朱断天已然忍不出开口。

  徐秀才闻言,直白一语:“朱掌门,你可想好,叫我家大人出来了,那就不說话了。”

  不說话了,言下之意,便是直接动手。也是徐杰知道,這种夺人利益的事情,不动手也是不可能的,既然要动手,也就沒有必要多客套。动手之后,实力摆在面前,再来客套也不迟。

  便是徐秀才一句大言不惭,连杨氏二人也侧目来看,便是這几语,连個老江湖已然明白了事情大概。不過就是這個镇子的人要抢黑道生意而已。

  却這少年如此說话方式,倒是让這两個怪人觉得有些合脾气,也是這两人平常裡就是這种說话的方式。

  “二瘦,你看這小子,当真狂妄得紧,像你!”杨三胖开口笑道。

  杨二瘦闻言,便道:“格老子,這小子愣头愣脑,便是像你。”

  “日你個仙人板板哦,就是像你,猖狂得紧。”杨三胖已然不高兴起来,他說狂妄,本不算坏词,沒想到二瘦說了個愣头愣脑,那便是贬义了。三胖哪裡能忍,加一個猖狂,也用了一個贬义词。

  那边還沒有打起来,這边像是要先打起来了。

  朱断天听得徐秀才狂妄之语,又听着后面不远两人又争起来了,愈加的心烦,面色一狞,开口喝道:“小子,把你家大人叫来,看看到底有几斤几两,竟敢把挥锄头的手伸到這河道上来。”

  徐秀才闻言,坦然一笑,答道:“也好,闲言少叙。不服就是干!”

  随后回头,看了看徐仲与徐老八两人,看得徐仲的一條断腿,徐秀才已然开口:“又得劳累八叔了!”

  徐老八与徐仲相视一笑,已然起身往前,路過徐杰身边之时,答道:“上一次劳累我老八,两袋盐,這一回可不能白劳累了。”

  徐秀才闻言,也是笑道:“放心放心,八叔只管去打,打完就发财。”

  徐老八已然走到头前,听得徐杰之语,笑得极甜。闲话也不說,便把一柄锈迹斑斑的破烂刀拔了出来,做了一個架势。

  “刀名饮血,朱掌门請!”徐老八话语出去,便也是霸气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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