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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姐弟与马子良

作者:祝家大郎
徐狗儿抱着徐杰的刀,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說道:“少爷,命题就是這湖。”

  徐杰闻言抬头,便正看见一個小厮从船上下来,口中說得一個名字,便有一個文人大喜,随着這小厮就往船板而上,身后也還跟着一個下人。

  看到這裡,徐杰方才开口道:“狗儿,且去前头取個纸笔来,今天带你上船去见见世面。”

  原来最后让徐杰决定上船看看的原因,還是看到头前那人并非一個人上去的,而是带着下人一起上船的。如此徐杰便也能带着云书桓与徐狗儿一起上去。

  徐狗儿听得徐杰說要带自己上船去看看,哪裡還有不愿意,便是又往人群之中挤去。此时围過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徐狗儿想挤进去,当真還要费上一番手脚。

  诗四句:云天卷舒波有色,菰米苹花似故乡。初到念归归未得,好风明月一思量。

  這首诗,其实来自一首残句,徐杰也想不起哪裡得来的,便补齐之后,改了改,已然成诗。菰,便是茭白,苹花,也是水生植物。就是看得湖中的景象,与故乡水中景象无异。却是刚刚才到得這裡,思乡也回不去,好风明月一思量,反倒显得一些洒脱。

  這首诗,自然是上得了船的。

  画舫若是比那些茶楼之类,其实算小,甲板中间,一個小厅,便是今夜娱乐之所。

  徐杰进得小厅内,左右打量起来,两列桌椅,总共不過六桌。头前一個小台子,也不過四五步见方。若是二楼,還有雅间,便是大家闺房,与那颜大家独处之地。甚至也有可能一亲芳泽。

  不過徐杰大概也知道,如颜大家這种花魁人物,便也不可能真的给人一亲芳泽了,若是一亲芳泽之后,那便是身价暴跌,也就做不了這等诗词营销之法了。

  真正的花魁大家,便也多是這般,越是洁身自好,便越是身价倍增,越是让人趋之如骛。不過這青春几年时光,流落风尘之地,大多数终究也還是苦命人,比不得良家女子那般安安稳稳一生终老。

  小厅之内,已然坐了三张條案,徐杰带着云书桓与徐狗儿坐在了右边第二张,一张案桌,便也就是一個人所有,桌案分大小,前面一张大的是主人坐的,后面一张小的便是随从坐的。另外两张桌上之人,显然是熟人,還在互相攀谈着,有礼客气。

  徐杰自是不认识這些大江士子,也就沒有了寒暄。

  此时也有小厮上前来,手中一张硬纸,便是菜单了。這小厮還在一旁为徐杰介绍着茶水、瓜果、点心,小菜,還有酒。显然這小厮也了玲珑,知道谁是生客,谁是熟客,谁需要介绍,谁不需要介绍。

  倒是明码标价,只是价格不菲,听得徐狗儿喃喃道:“原道是捡便宜,原来是宰人的店。”

  徐狗儿這一语,便听得那介绍的小厮眉头一皱,却也不說话,显然是经常遇见這种情况,也就见怪不怪了。却也知道文人士子,多好脸面,不可能在颜大家的画舫之上丢脸面,這钱花得起花不起,便也是要花。

  只因为這颜大家,乃是大江第一号的花魁人物,连大江郡守孙思潮都曾经为其填過词牌。這颜大家的画舫,就是所谓的士子出名之处,但有大作每日被這颜大家喜歡,每日传唱,在這大江城不出名都难。

  名士名士,便也是這么個名士。出名了,自然也有好处,不說脸面上的事情,便是参与科举的时候,先后的排名上,也能让那些考官有個印象分。若是再来個喜好山水,不愿朝堂,那就更是名士风范了。

  徐杰听得徐狗儿喃喃之语,摇头浅笑,便与那小厮开口:“酒来一壶绍兴花雕,茶水就上一壶杭州龙井,点心小菜你看着上就是。”

  徐杰上這艘船,显然早就知道船下虽然沒有明码标价的花费,而是以诗词为船票,但是上船来,必然是少不了要花上一笔的。毕竟开画舫的,就是为了赚钱。

  小厮闻言,面色转笑,头前還以为這位公子大概是会犹犹豫豫,点上一些东西撑一下场面而已。不想這位公子当真大方,都点最好的,点心小菜還叫随意安排。连忙說道:“公子,一看您就不同凡响,江南的酒与茶,便是最好的。我們的花雕与龙井,都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产,不像别家的以次充好。我們颜大家每年到得秋天,都会下江南去与江南的士子们交流两月,顺道买些好酒好茶回来。稍后公子您且品鉴着。”

  显然江南文风鼎盛,江南的士子,就是天下士子的风向标,连带着江南的东西就水涨船高。

  不想徐杰摇了摇头道:“花雕算不得好酒,過于寡淡了一些。龙井倒是好茶。”

  小厮闻言一愣,便又赔笑道:“公子品味不凡,稍待,小的這就给您先上龙井。”

  花雕到底是不是好酒,自然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显然徐杰還是比较喜歡乡下酿造的谷酒,能烧喉咙的那种。

  上船之人,便也越来越多,却是這些人似乎大多都互相认识,即便有不熟悉的,也介绍来介绍去,這大厅之内,似乎都是熟人了。

  唯有徐杰一人端坐,沒有一個熟悉之人。却也知道今日能上船的,多少也是有点才华的,不說文采多么好,至少也在一般水准之上。

  五张桌案已然坐满,再上一人,画舫就要离了码头,往湖中行去。那颜大家自然也要出来会客了。

  却是這再上船之人,让徐杰有些意外。

  两個少年公子,怎么看都怎么眼熟。徐杰還回头去看了一眼云书桓,见得云书桓也正在打量着新进来坐在一张條案上的两人,便是哈哈一笑。

  云书桓见得徐杰這般笑,开口道:“船已离岸。”

  徐杰闻言更是大笑,云书桓的意思,就是叫徐杰不要再去拆穿被人女扮男装了,再拆穿,让那女子尴尬,便是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徐杰答道:“這裡当沒有那老头拉着二胡唱淫词艳曲,也就不必寻那乐趣赶人走了。”

  待得徐杰话语說完再回头,只见眼前已然有個少年走到了头前,拱手一礼,开口說道:“诶,果真是徐兄,刚才還以为认错了,能在此地再见徐兄,幸会幸会!上一次多有唐突,還望恕罪勿怪。”

  徐杰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欧文峰会主动上前来打招呼,也是起身回了一礼,笑道:“欧兄见外了,上次在青山,也是在下托大了一番。你家哥哥见了熟人也不上前来,可還在生那天的气?”

  欧文峰闻言,面色一窘,随即又一個笑脸,往前凑了凑,连连摆手低声說道:“徐兄见谅,容家姐今日见见世面,切勿再拆穿了。”

  徐杰闻言点了点头,往对面第三桌看了看,便是這一看,就让那女扮男装的欧青把脸埋了下去。

  徐杰连忙收回眼神,只道:“上次唐突,還請欧兄替我给你家哥哥赔個不是。”

  欧文峰闻言,轻松不少,便更显几分热络,开口說道:“徐兄见外,我先去陪家兄安坐片刻,也把徐兄言语带到。待得酒上来了,再来与徐兄痛饮。”

  欧文峰說完拱手一礼,徐杰便也回礼。

  待得欧文峰回去落座之后,徐杰倒是也看出了欧文峰与這在场众人其实也不熟,也无人上前与他招呼寒暄。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按理說欧文峰应该是這大江城的裡大户人家子弟,又能习文作诗词,应该是与在场众人有交集的。

  不得片刻,欧文峰拿着酒杯又過来了,开口笑道:“家兄托我敬徐兄一杯,說那日徐兄所言,家兄回来思前想后许久,觉得极为有理。为赋新词强說愁,着实不可取。江南杨立新,落了下乘。”

  徐杰倒是沒有想到那欧青会說這么一番话,也端起酒杯,见对面欧青正在看自己,便拿酒杯与之示意了一下,方才与欧文峰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再开口:“你家哥哥着实不凡,能抛开辞藻华丽,看诗词之本质,想来诗词水平也是极佳。来日若是有幸,当切磋一二。”

  欧文峰听得徐杰夸自己姐姐,便如夸自己一般,满脸是笑,只道:“徐兄,我這便把你的话带過去。”

  說完欧文峰一人又转头而回。

  待得欧文峰落座与欧青耳语几句之后,便听欧文峰忽然大声說了一句:“徐兄,家兄說今日机会正好。”

  徐杰闻言与之点头笑了笑,透着船舱之外最后一点夕阳余晖,打量着那叫欧青的女子,唇红齿白,鼻梁小巧挺翘,双目水灵有神。当真长得极美。

  只是那故意涂黑了一点的面色,有些煞风景,上次遇见,便是白皙得紧。這一次故意涂黑了一些,显然是汲取了上次被徐杰一眼看出来了的经验。若是徐杰靠近,更会发现欧青身上,脂粉气味一点都不剩了。当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忽然徐杰目光被对面第一桌吸引了過去,只见一人从怀中拿出一個纸包,打开之后,便是那黄白粉末之物,正是徐杰上船之前看過的五石散。

  這一幕,看得徐杰眉头大皱。那人還起了几番豪爽的动作,起身与几個熟人一人分了一点。

  甚至也走到徐杰面前,开口說道:“這位兄台,在下马子良,幸会。”

  文人這般打招呼,本也正常,皆是朋友,也就是這般的程序,只是徐杰看着這個吴子良手中的五石散,便是失了那份结交之心。只是冷冷說道:“青山徐杰!”

  马子良本是想上前来结交一下這個還带着两名佩刀随从之人,见得這人冷言冷语的,露出一個不爽的表情之后,大袖一拂,便也不再多說,转头又往欧文峰那边而去。

  欧文峰自然是极为有礼有节与之回礼。

  便听马子良說道:“欧贤弟,听你口音,便是大江本地人了。头前从未见過,今日有缘,聚于颜大家画舫之中,稍后同饮几杯,来日你我就算是好友了。”

  欧文峰便也客客气气說道:“能结识马兄,也是有幸。”

  便看马子良手拿打开的纸包,便往欧文峰面前一個小碟子倒去,口中說道:“以此佐酒,今夜最是逍遥畅快。欧贤弟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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