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练,好好练
汉水帮的船,白衣何霁月衣带飘飘立船头,汉水帮的帮主姓刘,刘盖。亲自操船而行,直下江南。
云书桓還是那個勤快懂事的云书桓,为徐杰操持着前前后后的事情。船舱裡的徐杰,时而读书,时而呼吸吐纳,时而也提笔写着一些东西。
那《情仇录》已然写完,第一批印刷也在众多半大小子的忙碌下装订成书。小女孩吴秀秀带着徐狗儿等几個少年又到头前街边摆起了摊子,卖得几日之后,摊子也就不摆了,已然有人书店之人上门来进货。
大江城裡的书商,也大多收到了江湖汉子的话语,便是這《情仇录》不得私自开印,只能去徐杰小院裡买。如此便是版权了。
离别之时,欧阳文峰与欧阳文沁在码头相送,欧阳文峰自然是沒有哭出来的,唯有几分不舍之意。
回到家中姐弟二人,捧着《情仇录》,看着最后一個章節,皆是眉头紧皱。
欧阳文沁看完最后一個字,捧着书,已然泪眼两行。口中喃喃說道:“为何如此?老天无眼啊,有情人为何不成眷属。”
欧燕文峰却是义愤填膺,答道:“姐姐,這哪是老天无眼,是那徐文远好狠的心,非要這般安排着机缘巧合,非要让青梅竹马伴了青灯古佛。”
欧阳文沁却是不這般想,只道:“只怪世事不如人意,两人這般相见,情在心中,却又如何能成眷属?”
欧阳文峰气愤道:“有何不可,不過是杀了她养父而已,她养父虽然有一丝善念,留了她一命,還把她养大成人。但是她那养父不過也是当年那些恶人之中的一個而已,真相大白,便是该死。既然她养父该死,那便可以终成眷属。”
欧阳文沁闻言,连连摇头,只道:“你不懂。。。”
一句“你不懂”,便又是泪眼不止。
欧阳文峰却是道:“這般报了仇,便是痛快。”
徐杰已走,《情仇录》却已然风靡大江城。姐弟二人出门,茶楼瓦舍,处处都是說书人,說的便是這《情仇录》,姐弟二人却是百听不厌,听完总有几句這般的对话。
船舱裡的徐杰,听得一阵喝骂之声,走出了船舱,走到甲板之上。看得杨二瘦正在对小刀儿怒气冲冲:“你這個不争气的小子,這一招教你這么多遍,你怎么還是這般生疏?”
边說着,杨二瘦還提腿再踢,這一回去踢,已然不是头前那般只是吓唬,而是一脚把這瘦弱的小刀儿提倒在地。
小刀儿却又连忙爬起来,丝毫不顾疼痛,闷头再练。
甲板之上,杨三胖看得眉头大皱,何霁月也是看得有些不解。按理說這小刀儿悟性极佳,练剑进度也是极快,却是這杨二瘦似乎怎么都满意不起来。
徐杰看得挨打的小刀儿,心疼不已,却是這师父教徒弟,一时之间又不好上前多言语,只得也愣愣站在一旁。
小刀儿一招而起,破剑扫過身前,速度极快。
待得一招耍完,杨二瘦撸起袖子上前几步,一把夺過小刀儿的破剑,便也挥了一下,口中怒道:“你看清楚了沒有,此招要震,横扫之时,遇见敌人兵刃,便是要剧烈一震,如此才能荡开敌人兵刃,把敌人斩杀当场。你为何震不起来?”
小刀儿站在一旁,面色通红,口中轻声答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徐杰似乎也感受到了杨二瘦有些异样,在大江城之时,杨二瘦教导徒弟虽然也是极为严厉,却不似這般心急。上船之后的杨二瘦,忽然变了一個人一般。
再看杨二瘦,像是提腿又要踢。
一旁的三胖终于看不過眼,连忙开口說道:“二瘦,此去江南,大潮還早!”
徐杰也上前去拉小刀儿,左右看了看,說道:“瘦子,你别把我家小刀儿打坏了,大不了不练你這破剑了。”
杨二瘦看了看三胖,又看了看徐杰,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有些不对劲,把那破剑往甲板一插,說道:“再练,好好练。”
小刀儿与徐杰說了一句“少爷,我沒事”。随后又拔起剑练了起来,口中還道:“徒儿一定勤学苦练,不教师父失望。”
杨二瘦看了一眼小刀儿,似也有几分心疼,人影闪烁几番,再看二瘦,已然拿着一壶酒,上了船楼顶处,坐在那裡一人独饮。
徐杰看得怪异的杨二瘦,连连摇头,对正在练剑的小刀儿說道:“若是這瘦子再這般总是打你,你就把剑扔到江裡去。再去拜胖子为师学刀,胖子也看得上你的。”
此时的小刀儿,内心多是慌乱,便是又怕自己练不好剑,惹了师父不高兴。听得徐杰的言语,也不知如何去答,唯有更卖力几番。
徐杰抬头看了看坐在上面的杨二瘦,进了船舱,又转了出来,手中一物往头顶一抛,說道:“瘦子,你便看看這书,学学别人是怎么当师父的。”
不想瘦子当真伸手接過了空中的书,一边饮酒一边翻了起来。
汉水帮帮主刘盖忽然从船后奔到了头前,看得江面之上,几艘挂着同样旗帜的船逆流而上,也比避开航道,就這么相向开了過来。
刘盖看了看船首站着的何霁月,开口急道:“小姐,大江漕帮的船!来人怕是不少,要不要把我們的旗帜降下来?”
何霁月眉黛轻蹙,答道:“已然赶過来了,降下旗子還有什么用。”
刘盖自然是知道這江湖事,大江城的漕帮江口堂,自从元夕之后,已然都撤走了。這江湖恩怨已然结下,汉水帮便是大江郡本地的帮派,漕帮自然要与之为难。
只是不知這漕帮此来,是与汉水帮为难,還是要与何霁月为难。
若是与汉水帮为难,那来人大多是一些漕帮人物,何霁月在此倒是好打发。若是要与何霁月为难,那来人必然不只是漕帮之人,那就不好打发了。
刘盖此时回头四处打量,看胖瘦二人,也看徐杰。江湖之事,刀口舔血,一個不慎就是小命呜呼。由不得刘盖不谨小慎微。胖瘦二人是谁,刘盖知晓,却也知晓這二人向来江湖独行,管不管這遭事情刘盖不敢确定。
徐杰的武艺刘盖也是清楚知道的,但是刘盖也担心徐杰也只顾自己,在那人多势众与高手如云面前,不愿惹火烧身。刘盖显然对徐杰并不了解。人心难测,刘盖也是见多了。就算那等信誓旦旦同生共死的人,转头脚底抹油的也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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