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6、有意思
“小姐，消息送過去了，五皇子說他會找個機會過來的”，凌蕊見端西洲帶着崇一走在前方，對着宋斐然低聲道。
“找個機會？他要去哪？”，宋斐然立即捕捉到凌蕊話中的重點，若是往常，高成宇一定會直接告訴凌蕊一個地點，可現在，他告訴凌蕊會找機會，那就是代表他有別的事情了。
“這個五皇子沒說”，凌蕊見端西洲沒有注意到她們主僕二人，連忙對着她回話。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就在此時，端西洲也同時回頭，他看着宋斐然和凌蕊似乎低語着什麼。
“怎麼了，瑤兒？”，端西洲回身走向宋斐然身邊，詢問道
“無事，只是好奇那邊在做什麼？”，宋斐然明白要是讓端西洲知道高成宇要來，這會兒恐怕她又得當一個勸架賢者了。
端西洲順着宋斐然眼神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隨即一笑，對着她道：“你倒是會看，那裏就是我們今日要去的地方”，話落，端西洲示意崇一先去打個頭陣，觀察下四周的情況。
宋斐然本就是隨意的指了個人多的地方，卻沒想到端西洲帶她去的就是這裏，可是看着那方人頭攢動，好不熱鬧。她倒是真有興趣看看了。
上次她擠在人羣裏看熱鬧，還是楚辰希拽着她去的，今日她倒是自己有心思去看看了。
端西洲帶着她走向那處，崇一觀察情況還未回來，這下換成凌蕊替二人看顧四周了。
他們剛走進那人羣中，就在街面之上搭起高臺，擡上一人商人模樣正在叫喊：“來來來，今日所拍之物皆是上品，各位若是有看上的，儘管出手拍下”
宋斐然不解的轉頭看了端西洲一眼，這不就是典當拍賣麼，有什麼不同之處？
端西洲察覺到她的目光，對着她低聲道：“這只是用來拋磚引玉的手段，真正的拍賣是需要進到那樓中去的”，端西洲指指那人身後的商鋪樓。
“莫非這樓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宋斐然目光懷疑的問道
“祕密自然是有的，只是有什麼就要進去看看了”，端西洲的故作神祕又開始了。
宋斐然觀察了一下四周，嘴角勾起笑意，道：“若我猜得不錯，這典當行是端西赫的產業吧”
“你怎麼知道？”，端西洲詫異，這地方瑤兒未曾來過，怎麼會猜到。
“這有何難，眼觀這臺下競拍之人，身上皆是不同普通富戶之氣，更多的是官臣之家的氣息，在者，一般的典當拍賣，怎麼會有官衙的兵丁守衛呢”，她看着臺下的人大多數是身着考究，且並無一般競拍的激烈，基本上是不同的人在喊價，而且不會出現一人喊兩次的情況
但是競拍這種形式本就是價高者得，但是眼觀這些人，只要有人出聲駁價，先喊的絕不會再加價，看起來不像是沒錢，更像是畏懼後喊價的人，所以這種情況下，只有權勢能做到，金錢有時候也得向權勢低頭。
而且官衙兵丁一直在這典當行的周圍巡邏，看似跟典當行無關，但是那些兵丁只是走到街面的一頭便回折返，來來回回的圍繞典當臺轉悠。
“瑤兒真是觀察細緻”，端西洲先是誇獎了一句宋斐然，又接着道：“不錯，這正是端西赫的，這地方那一是用來替他斂財，而是用來替他招攬門客，這個地方存在的事情父王早有所耳聞，但是端西赫不知收斂，還是私下進行，我來查實此事，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他當頭一擊”
宋斐然明白端西洲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裏了，這裏典拍熱鬧，就當是帶她看熱鬧，再來是收拾端西赫，這是他要替她報了當日進豐都遇刺的仇，這個哥哥，到是真的有些護短了。
“你想怎麼做？”，她心不在焉的看着臺上競拍，一遍低聲問到。
“當然是進後面的樓裏了，這外面的不過是端西赫斂財用的，有想走他門路的，自然是捨得這些銀錢的，無論臺上拍的是什麼，他們都會喊個高價拍得，爲的就是端西赫有一天能請他們進這個樓”，端西洲不屑的看着臺上此時正在拍的一件山水圖，這畫不過是普通畫師所作，根本值不了幾個錢，卻被人以八千兩白銀拍下。
宋斐然對這些圍在臺下競拍的人有些無語，這不就是換了個方式公然給端西赫送錢麼。
“這些人倒是不容易，這守一天，要是有位高者不停競拍，其他人豈不白來一天”，她的眼神飄向臺上的拍品，上面的那把短刀倒是很喜歡，那刀刃似乎可以縮回去，縮回去之後只有巴掌大小，帶在身上不容易發現，也方便攜帶。
“這一點端西赫倒是挺有規矩的，所有拍者只能拍得一件物品，況且拍下之後自是要這些人留下姓名和來處的，既然有這個規矩，那麼他們誰也不會拍下一件之後再去競拍，先不說這錢花了，光是拍下之後這留姓名，他們是留自己府的，還是替他人留，所以，這些人拍下一件之後就會離開了”，端西洲看出來宋斐然對臺上那把短刀感興趣了，朝她解釋完，便衝着人羣中一個臉生的男子示意了一下。
宋斐然見那男子似乎跟端西洲熟識，道：“你的人！”，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端西洲拉着她退出人羣，道：“沒有點消息，我怎麼敢貿然出現在這裏”，話落，那臺上競拍短刀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宋斐然關注着臺上的動靜，並未回答端西洲的話，此時那把短刀已經有人喊價至五千兩白銀了，她雖然覺得那短刀不錯，但是這價格卻是已經有些不值了。
“算了吧，這價格遠已經超過我對那短刀的期望了”，宋斐然是以端西洲讓那人停拍。
端西洲笑笑，只道：“放心吧，這些銀子會回來的”，話落，他衝着等在臺下的人點點頭，示意可以喊價了。
“三萬兩”，那人喊價話音落，衆人譁然。
三萬兩白銀就拍得一把短刀，這實在是有些出乎衆人意料了，這短刀的起拍價不過一千兩，此時這個三萬兩白銀已經算是天價了。
就連臺上的拍主也有些不敢置信，這短刀的價值頂多兩萬白銀封頂，可現在這裏有人喊出了三萬兩的天價，這就不是他做得了住了。
端西洲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已經聚在了一旁的臺上，便拉着宋斐然走向臺後側面的一處門裏。
崇一已經等在門邊了，見他們過來，崇一上前對着端西洲道：“殿下，已經安排好了，不過這裏面還有個人”
“誰？”，端西洲聽着崇一前半句的話，都已經擡腳向着門內走去了，卻聽見後半句話的時候停下腳步，轉頭回身問了一句。
崇一看了宋斐然一眼，纔對着端西洲道：“天啓的五皇子”
高成宇？他也在這裏？難道他今日有事說的就是來這裏？
宋斐然不禁在心中盤算，能讓端西洲和高成宇都對這裏感興趣，看來這端西赫的典當行裏文章不小啊！
端西洲倒是沒有過多的情緒，而是沉沉的對着崇一道：“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他的話音落下，崇一已經轉身進了門，此時只留下三人在門外。
“瑤兒，一會兒進去之後，高成宇跟端西赫有過節？”，他能想到的就這樣了。
“沒有，他與端西赫並不相熟”，宋斐然搖搖頭，示意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端西赫在天啓的時候，高成宇和他除了因爲和親這件事有過來往，在其他事情上並沒有走動，而且據她所知，當初端西赫求娶楚辰希的時候，倒是高成宇出手了，除此之外，她倒是再未聽聞他和端西赫有什麼過節。
“算了，進去吧”，端西洲聽完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帶着宋斐然進了門內。
他們剛一進去，就看見二樓分隔開的雅座上的高成宇衝着他們微微頷首點頭。
端西洲觀察了一眼四周，這才帶着宋斐然上了樓。此時的典當行已經座無虛位，而所有人似乎都在翹首期盼的看着位於一樓的高臺上，看起來似乎和外面的高臺一樣，都是用來典拍東西的。
“坐”，高成宇看着進了雅座的端西洲和宋斐然，出聲道
端西洲白了高成宇一眼，沒有理會，宋斐然無奈的看了端西洲和高成宇一眼，這倆人，碰在一起就這樣，她也是真的頭疼。
“你怎麼會來這裏？”，宋斐然坐在高成宇拉開的椅子上，對着他詢問。
高成宇打量了一下宋斐然的裝束，眼中泛着玩味，臉上帶着笑道：“你這身裝扮到真像是個翩翩公子，不知會有多少豆蔻少女爲之傾倒”
宋斐然打趣的道：“是啊，不知我這翩翩公子會鍾情哪家的小姐”，話落，甚是狡黠的對着高成宇一笑。
高成宇寵溺的看着她，語氣裏全是溫柔，道：“好，我是高家的小姐”
宋斐然壞壞一笑，原來高成宇聽出來她的打趣了，可是誰讓他先打趣自己的。
端西赫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的轉頭對着二人道：“高成宇，你惡不噁心，我們瑤兒金尊玉貴的，找的自然是豐都城中最有擔當的男子，可不是你這樣噁心人的”，話落，端西洲更是頗有厭惡的瞪了一眼高成宇。
高成宇冷哼一聲，沒有搭理端西洲的嘲諷，而是轉頭接着對宋斐然道：“這裏今天會有好戲，端西洲倒是喜歡湊熱鬧，連你也給帶來了”
宋斐然看着高成宇也是一臉莫測的神情，道：“看來你的眼線也布的不錯啊”
高成宇自是淡然一笑道，回她：“端西洲的眼線也不錯”，他同時朝着樓下進來的人示意。
宋斐然朝着樓下望去，正是剛纔那個喊價的人，此時他正握着剛纔拍得的那把短刀進來，對着二樓的端西洲示意。
端西洲衝着身後的崇一點點頭，崇一立刻轉身下樓朝着那人走去。
高成宇對外面的事情倒是不知道，他看着端西洲將貼身護衛指示下樓，也好奇的用目光追着看去。
那人將短匕交給崇一，擡手對着樓上的幾人作揖，端西洲揚手示意他先出去，隨即轉頭對着二人道：“一會兒可是有更好的東西呢”
話落，崇一已經帶着匕首走了進來，端西洲示意崇一將匕首直接交給宋斐然，崇一便恭恭敬敬的對着宋斐然道：“公主，屬下查看過了，此物已經開刃，公主打開的時候小心些”
“好的，我知道了”，宋斐然伸手接下崇一手中的短匕，饒有興趣的拿在手中把玩。
“這是匕首？”，高成宇對着她手中的這個匕首也頗感興趣，他也沒有見過這種刀刃居然能伸縮的匕首。
端西洲白了高成宇一眼道：“怎麼，又想打我妹妹這把匕首的主意？”，那語氣，彷彿下一秒高成宇就會伸手搶過去一樣。
高成宇翻了個白眼給他，沒有理會端西洲的話，而是對着宋斐然道：“這匕首樣子別緻，藏在身上倒是可以做防身之用，正適合女子”，他看着宋斐然愛不釋手的樣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宋斐然看了一會，轉手遞給高成宇道：“若是這上面能改成帶暗器的就好了，比如銀針一類的，這樣刀刃先彈出來的時候，銀針先射出去，然後再利用刀刃，這樣豈不是更好”
高成宇倒是也是對這個東西覺得新鮮，此時聽到她這麼說，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交給元奕去改就是了，元奕可是兵器高手”，高成宇轉頭直接將元奕喚進來，把匕首交給元奕。
“看看，這把匕首可能否按照小姐所說改動？”，高成宇對着元奕問道。
元奕將匕首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道：“可以的，只是有些麻煩，這匕首造的機巧，屬下需要帶回去仔細研究，保證在不破壞原有機巧的情況下改成可以裝暗器的”，話落，元奕撓撓頭有些爲難道：“銀針比較長，恐怕裝不進去，這大小，裝幾根女子用的繡花針倒是沒什麼問題，小姐您看可以嗎？”
宋斐然其實不懂這些，她本也就是看着新奇，隨口來的，沒想到元奕真的能改，至於裝銀針還是繡花針，對於她來說，其實區別不大，她倒也不在意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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