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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的眼泪差点儿都掉了下来,他将临行前杜秋吟给的私房钱,护身武器,迷药爆炸丸之类的小机关统统掏了出来,“青龙在时我也沒敢问,他要是有什么喜歡的,你买不起,你也别不好意思开口啊!兄弟我可以帮你借钱买啊!”
远处烤肉的黄离忍了好几次,终于是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来。
周钰恒严肃地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毕先還在碎碎念,什么“但凡我有一口吃的决计不会饿到你”“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還想替周钰恒拔下木头发簪,换上白玉的。
周钰恒一边躲闪着护住发簪,一边带着点儿炫耀的解释道:“你不懂,這叫青龙木,男款凤型,是青龙送我的定情……”
還沒等說完,就被探查回来的青龙及时捂住嘴,拖进了车厢内。
毕先目瞪口呆地握着白玉发簪,站在了原地。
转念一想,以朱雀的武力值,明显是要吃亏的,等他从车厢出来,怕是会抓自己泄愤。忙蹑手蹑脚地躲远了。
一盏茶之后,两人才从车厢内出来。一個呆头木脸面无表情,一個风淡云轻将扇子摇得哗哗作响。
毕先和黄离两人已经准备好了吃食。本来两人都是饥肠辘辘,肚子咕咕作响,此时,却同时眼疾手快地抓向了烤饼。
“急什么?又不是沒吃的。”周钰恒伸扇子打他们两個。
“我不饿。”
“我吃饼就够了。”
毕先和黄离两人,一個抬头望天,一個低头望地,都做出了一副“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看不见”的模样。
陈欺霜替周钰恒打水回来后,命令道:“坐下,吃饭。”
余下三人,连忙老老实实地乖乖地坐好了。
毕先和黄离私下裡互相交换了個眼色,看着周钰恒沒有脾气的温和样子,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终于到了需要另换一條更粗的大腿来抱的时候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用過午饭,周钰恒拿出地形图,根据青龙与白虎探查回来的情报,在地圖上修修改改:“好了,這几处应该差不多了。還有其他两個地方,你们也必须熟悉熟悉,我們必须抓紧時間了。”
“還有两处?”白虎抽出周钰恒手中的最后两张图纸,“這是什么情况?我們到底要做什么?”
陈欺霜用鹿皮反反复复地擦拭着“灭影”,在灭影匕刃上反射的微弱光芒中,看到周钰恒又轻蹙了眉头,于是问道:“你怕我們這次去,会遇上危险?”
魔尊白元奉于中秋月圆夜,发出了第一波天魔令的征招名单。青龙陈欺霜赫然位列榜首。
同月二十五日,第二波天魔令征招名单上,出现了许多隐退江湖已久的魔教老前辈。
而随后,武林盟也陆陆续续地传出了各式的消息,比如某名门正派闭关的宗师出关了,比如正道某位游历多年的师祖师叔回归了,比如分坛指导弟子的名宿重归武林盟……
天魔令一出,正魔双方各出现了第一名牺牲者。
一正一魔两位多年隐退武林的老者,因为上一次正魔大战的恩怨,相约于昆仑霞栖峰决斗。最终,双双殒命于峰顶。
這一战,为霞栖峰添上两抹血影的同时,也拉开了正魔双方互斗的序幕。
武林盟一反往日温和的做派,似乎是有意与魔教攀比着逞勇斗狠一般,以一些不入流的暗算和极其残忍、凶暴的方式,在抓魔教教众泄愤。
魔教则摒弃了现任魔尊的退让做法,依旧延续着前魔尊的“以牙還牙”“以暴制暴”的做派,偷袭、暗杀、毒杀了一波又一波的正道菁英。
正魔两派的死亡人数,每天都在攀比着上升。
而随着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战场已经由江湖各处的小纷争,逐渐向西昆仑山脚下靠拢,形成了大的争斗规模。
到现今为止,除了正常斗殴、比武外,两派更是多出了些千奇百怪的死法——有被碎尸分骨的,有被挖眼掏鼻的,有被活活溺死的,甚至還有被活埋憋死的……這些受害者多数是第一次正魔大战的直接或者间接的参与者。
终于,上一代的仇恨和怒火也被延续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而每天,都在上演着新一轮的“冤冤相报”。
第一、第二波的天魔令征招名单上,共计有魔教菁英二百余人,仅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却已死伤過半。
魔教武功高强者,多有些不入流的怪癖,往往独来独往的习惯了,相比于正道望族的前呼后拥,更容易因落单而受到围攻。
所以江湖人多戏称白元奉的天魔征召名单为“死亡名单”。
武林各大赌坊在除了比武押宝的项目外,又多开了一個“猜猜下一個死的是谁”的游戏项目,有人更是趁机做起了前脚下注,后脚杀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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