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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久旱逢甘霖

作者:神婆阿甘
第5章久旱逢甘霖

  春华生怕崔礼礼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便扬声道:“大家报個名字,让东家认识一下。”

  小倌们一一行礼,自报家门:“奴叫白飞”“奴叫舒栾”“奴叫如柏”

  “好,好!”崔礼礼笑得愈发灿烂了,“都是好名字!”

  原以为俊俏是一种模样,想不到在這裡,竟能见识三十八种不同的俊俏。

  人,都是贪心的。她已全然忘了,前世咽气时的怨念是“有一個男人便知足了”。

  现如今,就算她日日都来,一個月都可以不重样。

  当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见她两眼发直,活似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春华忍不住拽拽她袖子,悄声道:“姑娘,他们都等着您发话呢。”

  崔礼礼清清嗓子,却始终端不起东家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语调更是格外温柔:“为何云衣不在此处呀?”

  吴掌柜道:“东家有所不知,陆二公子买下我們九春楼时,便收走了云衣的卖身契。”

  原来如此!

  崔礼礼渐渐敛去笑容,愈发肯定云衣和陆铮宣扬了醉酒一事。

  从九春楼出来,崔礼礼的手指绞着帕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着。

  春华知她气得不轻,悄声道:“這陆二公子实在欺人太甚了,要不要奴婢找人教训他一顿。反正京城裡想打他的人不少。也未必能追到我們头上来。”

  崔礼礼斜斜地睨了春华一眼:“打?你沒见那枚铜钱钉了一半在门裡,你找什么样的人能打得過他,打得過他爹,他哥?”

  “那也不能就這么白白受了辱,還要供他吃喝玩乐。”

  “不急。”

  看那陆二显然是個沉不住气的,做事不顾首尾。這几日天天去九春楼,分明就是等着自己去找他算账。

  她偏不。

  想她上辈子熬的十几年,练的就是一個“忍”字。

  思定此事,崔礼礼来了精神,带着春华沿街逛着。被关了十几年,看街上什么东西都新鲜,什么都想买。直至晌午,主仆俩都觉得饥肠辘辘,突然记起从早上溜出家门到现在,不曾进過水米。

  正巧路過临隆食肆,便进去寻了個雅间坐下来。点了一碟子梅子肉,几样小菜,菜還未上,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女子的谈笑声。

  春华探出脑袋去看了看,面露喜色:“姑娘,你猜是谁?”

  那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未嫁时的小姐妹。可时隔十多年,崔礼礼竟想不起是谁了。

  见她神色晦暗,春华以为她還在为陆家的事生气,便自說自话道:“是何四姑娘和黎九姑娘呢!前几日何四姑娘不還請您過府去一起打络子嗎?”

  崔礼礼记起来了。

  何四姑娘的祖父是太学博士,黎姑娘的叔父是钦天司的主簿。她俩与自己年纪相仿,议亲也是一同的,這段时日总约着一起绣喜服。

  前世,何姑娘嫁到了礼部尚书府,对了,就是那個“下一日雨便要咳嗽五日”的谭五郎。后来她一直无所出,谭五郎便又收了五房妾室,子嗣也并不多。

  至于這個黎姑娘,她隐约记得是嫁了一個武将之后。

  出嫁前,她们曾约定嫁了人也要多走动。可她守寡之后,便极少来往了。

  “我听着不止她俩,可還有其他人?”

  “還有一個,被黎姑娘挡住了,奴婢看不清。管她是谁,姑娘出来散心,不如過去打個招呼?”

  崔礼礼点点头,又叮嘱春华让小二将方才点的吃食送過去。

  刚走到门口,只听见何四姑娘喊了一声“太冤了”!

  “你们评评理,就为了崔家的事,祖父竟罚我跪了三日祠堂,膝盖都肿了。”

  崔礼礼闻言,驻了足。

  黎九姑娘的语气也十分哀怨:“我也被爹娘训了好几日。”

  “平日裡我們总在一起,何曾见過她這样的一面。若让人知道我們相熟,怎么想我?”何四姑娘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忿忿放下。

  “如今你正在相看,是要小心些。”黎九姑娘压着声音道,“我听說有几家去崔家退画像了,可是又沒退成。”

  坐在上位的姑娘被黎九挡住了脸,崔礼礼看不真切,那姑娘的紫衣倒是上品的料子。

  紫衣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又带着几分天真的清澈:“为何?”

  “沈公子的画像不是被陆家那個纨绔给钉在崔家门上了嘛。”何四姑娘也压低了嗓音,“我今早還遣了個人去看,你们說怪不怪,那画像竟然還在!”

  “還在?”紫衣姑娘有些吃惊。

  “在也沒有什么用,我祖父說,崔礼礼去——做了那样的事,名声算是完了。”何四姑娘撇撇嘴。

  “可是,县主府为何不取走画像?”紫衣姑娘对此颇为不解。

  “谁知道?崔礼礼不是說沈公子不如那什么楼的小倌?许是县主觉得這画像取回去也丢人,不要也罢?”

  黎九姑娘道:“陆家不就是当场将画像撕了?”

  “你们帮我想個法子吧,我前些日子還约她一起打络子。万一她真上门了,我可怎么办?”

  黎九姑娘道:“這還不简单?你就說病了。”

  “若她要来探病,我又该如何?”何四姑娘双手捧着脑袋,愁得眉毛拧在了一起。

  “你就让人說你不在家。”黎九姑娘安慰道,“拒绝几次,她也该明白了。”

  崔礼礼站在门外听着小姑娘们的烦恼,不由地淡淡一笑,有了恍若隔世的释然。示意春华拦下送菜的小二,给了银子便走出临隆食肆。

  “姑娘——”春华怕她听了那些话想不开,忙不迭地跟在身后劝解,“你别跟她们气恼。”

  “我不在意的。我离开是担心她们见了我,反倒不自在。”刚迈出门,她又后悔了,吩咐春华回食肆去将梅子肉包起来带走。

  “可惜了那一桌子菜。”春华做出一副苦命相来。

  “我喜歡的带走就好,那些不重要的,丢了也不可惜。”

  春华觉得姑娘說话有几分深意,不由地点了点头。

  崔礼礼掂掂手中的油纸包:“你可知這梅子肉怎么做的?”

  “奴婢不知。”

  “初春先采摘新鲜的青梅,用蜂蜜腌制成酱,要用一個月,入夏时,将酸酸甜甜的梅子酱混着烈酒和盐涂抹在肉上,放入坛中腌制三個月,正好秋末,再风干三個月。吃时先切成片,再清蒸.”她笑着一边說,一边往前走。

  “姑娘,您别說了,越說越饿.”春华揉揉干瘪肚皮,快步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找了一家汤饼摊,点了两碗素汤饼,就着梅子肉吃了。又逛至天黑,才悄悄溜回家中。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洒扫的家仆来报:门上的画像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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