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背后 作者:须尾俱全 搜一下 午后的顾府,一向是别样的安静。主子们都還在歇午觉,仆妇们也都躲在了院子裡,树荫下,坐在凳子上闭了眼养神。有那躲不了懒的,就把步伐都放得轻轻的,好像怕惊醒了春季沉睡的蝉。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见暖,日头好像也一天比一天长了,不睡一個午觉下午总觉得有些难熬。 此时的何姨娘,眼皮子就重得很,呵欠就是一個接着一個。 只是再困,她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五姑娘真是稀客,今儿個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她一句话說到末尾,又忍不住用帕子掩了口,呵欠打得连最后一個字的音儿也变了。 顾成卉冲她不好意思地一笑。“這個时候来打扰何姨娘,真是我的不是。”话虽然很客气,可是她說完了,就仍在原地儿坐着,一口接一口地喝茶。 何姨娘连着瞅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可就在這时,顾成卉却忽然說——“好久沒有来关月山居了,现在一看,确实是十分怀念。不知道姨娘在這儿住得习不习惯?” ——提起了关月山居……看来還是自己那一番话入了她的耳!何姨娘立时精神就好了一些,放下帕子說:“老爷一向最宠姑娘,姑娘的地方那自是极好的,哪有我住不惯的。只不過我到底心裡不踏实……”她故意留了一個话头出来,抬眼去看顾成卉。 可顾成卉却不去接那個话头,反而叹了口气道:“姨娘有心了。” 何姨娘眼睛一亮,拿帕子轻轻按了按嘴角。“嗳哟,五姑娘這话我听了有愧。若不是我,如今這关月山居還是姑娘的呢,我如何敢要您惦记我的好。”她也是惯会嘴皮子的人,就一句一句地把话往下递。 顾成卉听了這话音,哪裡還不明白,知趣儿地說:“我看事情是清楚的——這件事不怪姨娘。” 有了何姨娘之前一番挑拨做铺垫,不怪姨娘。那怪谁還用得着說嗎? 何姨娘满意地笑了。也跟着沒有把话挑明,只转了话头道:“……阖府上下,也就是您,为人又周全、又体贴。像我這样奴婢出身的贱妾,您也丝毫不嫌弃,真叫我……” “姨娘這是什么话!你這样得我父亲爱重,想必不久家裡就要添小弟弟了呢。”顾成卉见何姨娘茶杯空了,亲自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就算是客气话,這话也十足十地說进了何姨娘的心坎裡头去——更何况顾五小姐還一点架子都沒有,一副亲切做派。可何姨娘硬是压下了羞喜之色。却在脸上摆出了重重的愁意。“姑娘笑话了。我這样的人,哪有那等福气呢。奴籍出身,蒲柳之姿,更别提什么嫁妆资财了。老爷太太肯抬举我,已是我莫大的造化了。” 顾成卉总觉得好像她话裡有话似的,心裡暗暗把听着不太对劲的“嫁妆资财”四字念了几遍。做妾的,不论什么出身,本就沒有嫁妆一說。何姨娘提這话头。却不知道和谁在比……她心头浮起了一层疑虑。 那厢何姨娘好像還沒有說完呢:“哪怕就是一直像如今這样,也是主子给我的极大福分了。” 话音消散在了空气裡,却沒有得到回应。何姨娘抬眼一看,只见顾成卉闭上了嘴巴,低头拿了一颗橘皮糖放在手心裡把玩。 一個姨娘拐着弯儿的抱怨,只能是和顾老爷之间的那点子事了。她一個未出阁的姑娘家——尽管是现代人的思维,不觉得這是什么大事——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何姨娘会意,也不继续往下說了,又聊起了女红和绣花样子来。 顾成卉对女红一向是最头疼的。勉强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地行礼告辞了。 出了屋,顾成卉朝忍冬使了個眼色,忍冬就笑着和一個相送的小丫鬟說起了话。 那小丫鬟年纪不過岁,显见是何氏提了姨娘以后临时配的,平时又是贴身丫头又是扫洒杂役——哪裡与忍冬這样和善气派的一等大丫鬟說過话,一张小脸儿都涨红了,结结巴巴地和忍冬聊了好一会儿。 顾成卉故意落开一段距离走在前面,小丫鬟朝前方张望了两眼,见她似乎听不见,就向忍冬小声說道:“我們姨娘日子也正不好過呢!這都多少天沒瞧见老爷了……上一回姨娘不知怎么笃定了老爷要来,又是点菜又是打扮的,结果老爷也還是去了正明居。”說到這儿,她的神色忽然犹疑起来。 忍冬斜睨了她一眼,从容道:“你跟我說不妨事的,就是你家姨娘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小丫鬟皱起了稀淡的眉毛,說道:“也不知怎么的,那一回知道老爷不来了,姨娘就忽然让我去给重荷院送菜。当时孟姑娘让太太請去正明居了,不在院子裡,我回来跟姨娘一說,姨娘发了好大的火……” 一直立着耳朵的顾成卉脑海裡电光火石般一闪:“怪不得,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一個头绪,原来這一着不是冲我来的!” 待那小丫鬟返回了,顾成卉心中的惊异還沒有完全消退。這消息太大了……她紧紧咬着下唇,手指下意识地攥着衣角,由于握得太紧,骨节都发白了。顾成卉不自觉地加快了往寿安堂去的脚步,忍冬险些沒有跟上。 忍冬何时见過自家姑娘如此不镇定,有些发慌,伸手拉住了顾成卉的袖子笑道:“姑娘,慢点走吧……要有人看见的!”這时响午已過,顾府渐渐恢复了活气,偶尔会有一两個仆从经過,见了主仆两人,都要停下来见礼。 顾成卉被她一语提醒,這才恍過神来,深吸了口气,面上也渐渐从容了下来。 “這件事,现在還不能由我捅破了……”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回到寿安堂时,见正屋的下人们已出来走动做事,想必老夫人已起了。看一看时辰,也差不多過了午觉,可想到下午那烦闷的女德课,顾成卉便依旧上了榻子去歇,只嘱咐過半柱香就来叫。忍冬听了,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也還是为她点上了香,又备了茶水,便退出了房去。顾成卉向来不喜歡睡觉的时候有人伺候,因此屋裡便只剩了她一人。 躺着也有好一会儿了,顾成卉虽闭着眼睛,只是眼皮還在微微颤动,眉头也皱得紧紧地,明显是依然沒有入睡。“好狠的一手……”她低声嘀咕了一句,翻了個身。 “什么好狠的一手?”屋裡突兀地响起了一個陌生男子的声音。 今日忽然有一位来自远方的亲戚到访,她身披双翼,皮肤洁白,姓苏名菲,個子娇娇小小,只有29厘米。 有时候,她也会带上别的朋友来看我,比如护叔叔、美籍华人(abc),都是我熟悉的。 我相信你们也很熟悉…… 不行,精力活力全部被吸得一滴不剩,我要睡觉,睡觉去了…… 只有美男的一吻,才能唤醒我加更——沒有美男,打赏也行,沒有打赏,粉红也行,沒有粉红,评价也行,对,我就是這么沒有原则的人! 顺便求一和读者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