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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作者:Erus
林默言身子轻微一颤,顿了顿,才說:“大淼胜了。”

  “呵呵,是啊,大淼胜了。”玄澈低头轻笑,垂下的长睫挡住了他目中华彩,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大淼胜了,究竟是天神降临,還是恶魔复苏呢?”

  林默言一惊连忙跪下:“殿下……”

  玄澈笑了笑,衣袖轻拂,一阵风将林默言温柔地卷起。

  轻轻一握,再摊开手掌时,任手中的灰烬随风而去。

  “默言,让听风和通川的人把握好风向,我可不希望大淼的胜利将太子推入地狱,你明白么?”

  林默言怔了怔,方道:“属下知道。”

  “默言,给青峰和狼牙去信,要他们烧点竹子准备好。”

  看着西天绯红的晚霞,玄澈勾起一抹微笑。

  神临么,前奏才刚结束呢……

  当天晚上联军营地裡气息低迷,连骨碌王也只能颓然地坐在裘毯中发愣。果多礼却是暴躁极了,如果不是属下拦着他恐怕会将整個军帐都破坏得无法居住。

  忽闻军营中出现喧哗,骨碌王和果多礼都冲出军帐。且說這边骨碌王正要训斥,却被一道冷光晃花了眼,身子被一股大力推到一边。一阵剧痛让他从突变中回神,伸手一摸,满手是血,手臂多出了一杆长箭,其长度比之今日早上所见也毫不逊色。

  “王……”

  微弱的呻吟声从身边传来,骨碌王才发现刚才那股大力是侍卫将自己推开造成的,而那侍卫却被数只长箭贯穿,如同一只刺猬。若不是侍卫舍命相救,只怕现在做刺猬的就是他了!

  “王、王进帐!”

  侍卫挣扎着說出最后一句话就断了声息。

  骨碌王左右环顾,零星有箭矢飞来,還携带了一些小陶罐。那些陶罐落在地上碎开,流了一地液体。骨碌王心中疑惑,就发现那液体竟散发出白色的浓烟,风吹過更是带来一阵刺鼻的恶臭。

  骨碌王才刚刚皱起眉头,那边骨裡曼达和几位高位将领以布捂嘴跑了過来。

  一個将领扶起骨碌王,骨裡曼达递上一块用水弄湿的帕子,又为骨碌王草草包扎了伤口。

  另一個将领說:“王!淼国夜袭!”

  骨裡曼达說:“請王快跟属下离开!淼国不知用了什么,這种白烟让很多士兵都倒下了!”

  骨碌王一惊,才发现白烟笼罩之下西善士兵都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整個军营一片混乱。南雄单那边更是火光摇曳杀声阵阵,显然是大淼军队已经冲进了军营。

  骨裡曼达拉過马匹道:“我們的军营比较靠后,淼国還沒有過来,請王速速离开!”

  骨碌王還要犹豫,那边将领已经說:“王快走吧!我們断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啊!”

  骨裡曼达又加上最后一根稻草:“王,您若殒身于此,你让小王子如何自处?沒了王,那些族长的狼子野心迟早会吞了小王子的!”

  骨碌王心一狠,跨上马,道:“骨裡曼达,你跟本王一起走!”

  “王請先走,普利善已经在外接应!”骨裡曼达道,“在下和诸位将领断后,随后就跟上!”

  骨碌王一咬牙拍马而去。

  再說南雄单。

  大淼在以强攻射入毒气罐之后,率军从北边袭营。這次大淼不单是夜袭,更是压上了所有的骑兵,准备一举摧毁联军,他们首先接触的就是南雄单的大营。

  南雄单這几日损失惨重,五万人只剩下不到两万,又被白烟毒倒了一片,大淼军队所過之处锐不可当。果多礼出帐一看形势不对,早在侍从的护卫下突围而去,但除去断后人马,跟在他身边的仅剩五千多人。

  果多礼带人往西北方向逃窜,路上遇到骨碌王的人马。

  骨碌王本有八万人,虽然几次攻城死伤大大超出预料,但因为阵线靠后,而玄澈为了离间联军又特意放了水,今夜袭营西善的损失也不如南雄单来的严重,因此他此时分了兵马断后還剩下三万多人跟在身边。

  果多礼看到骨碌王竟然還剩三万多人,再看看自己身边只有五千人,心中惊疑更甚。但他還算有点脑子的人,五千对三万绝对沒有胜算,更何况大淼的军队還在后面追击。只得委曲求全靠上骨碌王的队伍,道:

  “骨碌王!這下可怎么办?”

  骨碌王被這声喝问弄得心情烦闷,但他毕竟是统一了大西北的枭雄,冷静了一下,道:“如今只有先走再說!只要入了西北大地,我骨碌王何尝怕他区区五万人马!”

  果多礼无法,若是想回南雄单的领地就必须从东北行走,势必对上大淼追兵,不要說五千对五万有沒有突围的可能,单說今日那片阴云就吓破了他的胆,要他回头那是万万不可能。虽心有不甘,果多礼也只能跟上骨碌王往西北去。

  骨碌王却是另一番心思,他被骨裡曼达的那番话触动了心弦,想起后方還有虎视眈眈的族长们,那些人当年被自己兼并心中或多或少心存不满,這些年各种小矛盾层出不穷,都是自己以强硬手段镇压着。自己若是不能赶回去,只怕家中幼子命有不保!

  骨碌王虽一手完成了兼并战争,创造出一個庞大的少数民族政权,却在生死之间对自己以往疏忽了亲情感到懊悔。此刻他只想快点摆脱后面的追兵,回家拥抱心爱的孩子。

  骨碌王瞄一眼身边六神无主的果多礼,心想:“果多礼,不要怪我不仁不义,只是我若不带着這三万人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救不了爱子,反正你這五千人就算回到草原上也只能被你兄弟吃掉,倒不如成全我!”作者有话要說:呵,抱歉,沒能如大家所愿让西善和南雄单完全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其实,当绝对力量的超越一切的时候,任何智慧都可以忽略。不是說“一力降十惠”么?

  玄澈先前用离间,不過是在收到间谍来书后刚好想到的,顺手为之而已,反正有利而无害;而后那种万箭齐发的毁灭性武器都出现了,我实在想不出玄澈有什么理由需要去耗费這個脑子~就好象中国如果真能直接用原子弹把日本轰入海底而沒有其他后遗症的话,還有人愿意费脑筋去动员什么“经济抵制”“和平外交”么?

  无间

  過了一天,骨裡曼达和两位高级将领带着几十人追上了骨碌王的大部队。

  骨裡曼达浴血而来,腰间被利刃划开一個口子,好在不伤及性命。他武艺出众,机智镇定,以近侍的身份呆在骨碌王身边尽参谋之职,面对群狼也能谈笑风生的他何曾這样狼狈過。

  骨碌王担忧地看這骨裡曼达的伤口:“你的伤……”

  “不碍事!太子玄澈和郑志铎带兵五万追击。”骨裡曼达一下马就急着汇报军情,“距离我們不到半天的路程!”

  骨碌王皱起了眉头,看看自己的残部,又看看太阳升起的方向,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

  “沒想到我妥罗木达也会有今天。”

  连续三天,大淼军队都不紧不慢地缀在逃军后面不足半天的距离上,也不紧追,可每当逃军停下时大淼军队就上来骚扰,几天下来弄得逃军人心惶惶,一個個筋疲力尽。

  大淼赶鸭子一般驱使着逃军向边境行去。

  如此折磨着逃军到了第五天,逃军进了一個山谷。

  山谷中,漫天星辰注视着缓慢行军的西善和南雄单残军。

  骨碌王坐在马背上,面色青中发白,他的伤口时好时坏,极大地消耗了他的体力和精神力。身体状况直接影响了他的判断力,行在山谷中,难得的微风让他舒适得直想休息,却忽略了山谷中不正常的安静。

  谁能想到,传說中一直缀在逃军身后的五万大军已经静立在山头上了呢?

  玄澈与郑志铎并立。看着谷中晃荡而過的一长串黑点,郑志铎露出一個微笑。

  “殿下,下令攻击吧。”

  虽然最开始在旁人看来一個十三岁的孩子作主帅只是挂名,不過几日来的表现已经沒有人敢轻视它了。郑志铎也愿意听取眼前這個令人难以捉摸的孩子的意见。

  玄澈沉吟片刻,道:“郑将军,等会儿您率军攻击的时候請让南雄单的人马逃出去,特别是果多礼和他身边的近侍。”

  郑志铎奇道:“這是为何?”

  玄澈微微一笑,轻声道:“对于战后的大淼来說,有只虫子消耗一下北雄单的精力是件幸事。”

  郑志铎一顿,将目光落在下面的小蚂蚁身上,道了一句:“五年前殿下不過八岁,关儿就与我說要将来做個大将军辅佐殿下,我只道他年少轻狂不懂事,如今看来,他竟是独具慧眼……”

  玄澈一时错愣,郑志铎已抬手向下一挥,喝道:“断绳!”

  落雷的轰轰声中,逃军惊恐地看到无数巨石和原木从天而降,发愣之际身边的战友已经被砸成了一堆肉酱,鲜血和肉泥溅在身上,粘稠得让人动弹不得。山谷裡顿时乱成一团。

  郑志铎见时机大好,挥刀大吼一声:“冲啊!杀了他们!为我們的兄弟报仇!”

  “杀——”

  大淼军士冲下山谷,势如破竹,本来就混乱的逃军更是溃不成军。

  看着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果多礼脸色发青,心中一片灰暗,看到刀砍来甚至连反抗都懒得反抗。還是他身边的侍卫拉了他一把才把他从鬼门关前救回来。那侍卫看一眼周围的敌军又看一眼山上,顾不得尊卑之分,一巴掌扇在果多礼脸上,吼道:“王清醒点!逃出這裡!逃出這裡我們就可以回草原了!”

  “可能么,可能么……”果多礼此刻是万分绝望,只剩下苦笑和呢喃,“乔,你不需要安慰我……”

  乔用力摇晃果多礼的身子,喝道:“王!我們還有士兵,你還有我!回到草原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果多礼慢慢凝聚了视线,注视着眼前俊朗的年轻侍卫,冷笑道:“我真的還有你嗎?乔……呵呵,還是我应该叫‘狼’?”

  乔的脸色唰的惨白。

  果多礼惨笑道:“你对我倒一直很忠心,帮我出谋划策,帮我逃出生天,呵,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大淼的奸细……”

  乔颤颤唇說不出话。

  “乔,你帮我护我是因为那個人的命令吧?”

  “王,我……”

  “呵,你什么都不必說,是或不是现在都沒有意义了。你只告诉我,今天你要护我回草原也是那個人的命令是不是?!”

  “我……”

  “你只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乔咬咬唇,最后還是点了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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