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班师回乡 作者:未知 山士奇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府内除了他還有他的父母与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眼见山士奇一反常态,接连几日闷闷不语,家中亲人也不知道到底为何,就连在府后习练枪棒时,山士奇也是越练越焦躁,最后懊恼地把手中铁棍一丢,气鼓鼓地奔回到自己的房裡。 当日山士奇到底還是沒有与萧唐等人未再多做接触,便灰头土脸地告了辞回府。理由很简单,先是大言炎炎的要与萧唐决個胜负,却不想那一行人都不知是从哪裡冒出来的高手,接连叫他吃瘪。留在那裡,再心悦诚服称赞萧唐等人的本事?這直叫山士奇抹不开那個面子。 哪怕是自己练武时,萧唐当日的话却一直回绕在他的耳边,自己真就成了井底之蛙小看了天下好汉。只顾在這铜鞮县内作威作福,便是再练上十年,又有個鸟用? 又過了六七日的時間,听闻征讨冀南贼寇的朝廷官军在铜鞮县整歇已毕,准备班师回朝,河1北各州府禁军也将开拨回去时,山士奇终于做出了一個决定...... “爹!娘!孩儿要去大名府!”山士奇兴致冲冲地奔进房中,对其父母說道。 山士奇之父吓了一跳,他管教山士奇不得,只能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請师父教他武艺。可山士奇仰仗自己学的本事,时常在市井间与人殴斗生事,這只教他与山士奇的娘亲三不五时担心受怕,如今他又沒头沒脑地吵嚷着要去大名府,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這......你突然要出远门,总要叫为父知道为什么吧?” 山士奇急不可耐地說道:“還能为啥?一辈子窝在這铜鞮县裡,能有甚么出息?孩儿要出去见见世面,会会天下英豪,大名府任侠萧唐是個人物,我要去投他!” “萧唐?哪個萧唐?”山士奇之母一头雾水,见山士奇提着浑铁棍背负着盘缠,她又埋怨道:“你這孩子便是要走,也要早些說与我們知晓,也好让我們有個准备不是?” 山士奇急躁着顿足道:“哪有那個功夫?如今那萧唐已率军要回大名府,再不追上去便已来不及了!” 山士奇的父母一听,更是齐齐问道:“甚么?那人遮莫是個将军?莫不是前些时日来在铜鞮山清剿大批流寇的?孩儿你這是要投军入伍?” 山士奇哪還耐能住烦来,他也不顾父母追问,一阵风似地奔出府去,只顾边跑边嚷道:“待我混出個名堂来,再回来探望爹娘!” “哎哎...要走也要把话說明白啊。”山士奇之母還待去追,却被山士奇的父亲给拦住了,他叹了口气說道:“奇儿的性子你還不知?罢了,由他去吧,依他的性子在此耗磨早晚会惹出大祸来,若真去投军,也不枉了他终日磨练筋骨......” ※※※※※※※※※※※※※※ 旌旗招展、锣鼓连天,征讨张迪大军中河1北两路官军整顿事毕,准备先行开拨回本地州府留守司、指挥使交令。王焕见萧唐端坐于马上,神情肃穆严谨,他感然說道:“此时战事已了,大军诸部各赴本司,你我也不必再以上下官职相称。萧小友,今日一别,他日有缘你我再于东京汴梁相叙。” 面对着這個为国征战无数次的宿将,又是对自己格外看重的长者,萧唐甚是感激,他說道:“此次不但有幸与王老将军并肩作战,還多蒙将军指点照拂,小子受益良多,感激不尽!待日后小子有缘至东京汴梁时,必登门拜会王老将军。” 王焕微微一笑,又望向一排排衣甲严整,看似龙精虎猛的大宋官军,长叹口气說道:“好兵如好铁,当千锤百炼方堪大用。想我大宋养兵百万,能配得上军人二字的又有多少?你得大名府留守司重用,此番又屡立战功,他日前程不可限量,可当记得要逞一夫之勇容易,似仲平公、老种经略相公那等统兵御将,打造出支铁血雄师的人物,方才算得上一代名将,国之栋梁!” 萧唐恭敬称是,又与王焕、张开叙了几句后,便率本部人马及同属大名府留守司的闻达、高唐州指挥司薛元辉、德州指挥司魏定国、单廷珪等河1北将官领军上路。 当对于队伍刚出铜鞮县城不远,萧唐就听有人大声呼唤。当他回头望去,就见山士奇驾這匹烈马扬蹄紧赶,直奔着大军队伍前段冲来。 萧唐麾下的将官心腹面面相觑,待山士奇赶到队伍前段,卞祥呵呵大笑,說道:“你這小子,莫不是還不认输,又争着要放对不成?” “输赢我暂且服了,可来日方长,谁知哪一天我山士奇也能叫你们服气!”山士奇冷哼一声,随即又对萧唐說道:“萧任侠,听闻你手底還有不少能人,你既然說我也有些本事,也正能派上用场!我山士奇也愿投你,怎样!” 见山士奇說得如此干脆,萧唐也是莞尔道:“既然与你有缘得见,又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我岂会嫌多個心腹兄弟?” 山士奇大喜,豪声說道:“恁地好,以后也倒常和你能较量较量,论年岁你也不必我大多少,我却是不信赢不得你!” “便是赢得了我又算甚么?”萧唐笑道,又指了指卞祥与孙安說道:“你能不输于我卞祥兄弟与孙安兄弟,才算得上真豪杰!” 山士奇上下打量卞祥和孙安一番,說道:“就凭那日你们露的那手本事,我现在倒還是服的。” 孙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說道:“這话却是又說给谁听?你现在服得,只不過以后定然不服,是也不是?” 众人听罢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神火将魏定国驾马凑到萧唐身前,打趣說道:“萧押监,你那去处端的兴旺!如此多好汉投你,倘若那日我丢了官做,也去大名府寻你求個安身处,如何?” “魏指挥使說笑了。”萧唐回道,而他心裡暗暗思量着,這一路征讨下来,本该投于田虎麾下的赛公明卞祥、屠龙手孙安、血刀子竺敬、千钧棍山士奇、疤面虎傅祥五人已投了自己,乔道清的母亲此时也要安置于大名府.....诸如钮文忠、董澄等战将又先后毙命,河东邬梨现在也与自己搭上了线,原本轨迹中受田虎胁迫而不得不屈从,目前应该還在浦东巡检司任职的猛将唐斌,想来也不必再瞧那田虎的眼色。 虽然不知那尚在沁源县做猎户的田虎何时起事,可原本的河1北、河东几路好汉已去大半,想必他也再无力纠集强人打下五州五十六县割地称王,让数州百姓遭受匪劫兵灾了...... 在萧唐等人率官军队伍快进入隆德府地界时,再不远处一方山林间有三個猎户打扮的人驻足眺望,其中一個看似最年轻的唾了口骂道:“本以为洺州张迪那厮能掀起什么风浪,也叫咱们兄弟见识见识。原来恁地怂包,如此轻易便叫官军给拿住!” 另個猎户则沉稳许多,他說道:“本以为河东路万山环列,强人广聚。各州县官兵又大多老弱虚冒,休說啸聚一方掳掠财物,便是侵州夺县也不是甚么难事。可如今看来......真要是招致朝廷大军征剿,实在凶险的紧。” “哼!”当中那虬髯胡须,身形魁梧的猎户冷哼一声,他虽然相貌甚是凶恶,一对招子中却闪烁着狡黠之色,他阴声說道:“富贵险中求,成大事哪能不耽凶险?何况咱兄弟三個又不甘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受那腌臜鸟气!如今朝廷无能,干番事业的时机早晚会有。他张迪成不了大事,我田虎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