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养马高人,广禅侯常顺 作者:未知 萧唐正思索着,就见常顺面色愁苦,继续說道:“可怜我的儿子与儿媳,本在孟州做些小本生意却不幸染病死了。小民办了后事,又接我這孙儿返乡,却不曾料到匪寇肆虐捉了我等,因小民善医各种牲口寒暑病症,便被那钮文忠扣在寨中看马。小民怕那干贼人害我這孙儿,便不得已替他做事。” “我爷爷不是坏人!”常顺的孙子常伯达忽然高声道:“我爷爷心肠好,不但医马還能医人!村裡的都敬他做‘骐骥扁鹊’呢!” 听常顺和常伯达如此說,萧唐终于想起了這個常顺的来头: 广禅侯常顺,北宋时期的民间兽医。阳城县山头村(原常半村)人士,其家族世代兽医,這常顺不但医兽,医人的医术也甚是精湛,也常给贫苦百姓看病,分文不取。他是中国歷史上授官最高的一位兽医,也是唯一被钦封侯爵的兽医。 到了后来广禅侯常顺的故事,更是确定2009年被确定为sx非物质文化遗产;2014年被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他還受庙宇供奉,歷史上历经多次修缮,至今在陕西省阳城县凤城镇山头村還能看到广禅侯殿。 這個常顺的本事,看来比起梁山好汉中那個善于相马医马的紫髯伯皇甫端只高不低,萧唐念及至此,便又說道:“這位大叔莫忧,为那恶贼做事实属情非得已,只是不知你二人日后如何打算?” 常顺又瞧了眼他的孙子,叹口气道:“承蒙阁下除暴安良,小民才能得以与孙儿重返故裡,請受小民一拜。” 萧唐赶忙上前扶住常顺,說道:“常大叔,我看不如這样。我在河北路时常购入北地马匹,正少個懂得医马之道的管事。每月薪酬必不怠慢,与令孙同在大名府安置,也不至再风雨劳苦。” “這......”常顺听萧唐如此說,他虽然淡泊名利,又是個淳朴良善之人,可想到自己這孙子能有個更好的环境成长,哪還有不答应之理?略作思量后,常顺便向萧唐拜道:“既如此小民多谢恩公收留!” 石秀在一旁瞧得纳闷,在萧唐派人送常顺和他孙子常伯达下去歇息时,他向萧唐问道:“萧大哥,我看那人老实本分的性子,不似有甚了不得的本事。你为何如此笃定他医马的本事?還轻易许下他一個管事的位置?” 萧唐心說這常顺的传說既然能一直流传下来,单說這医马相马之术必定极为不凡,便对石秀笑道:“三郎莫瞧這常大叔貌不惊人便存了轻视之意,以他的本事過些时日,你我见了恐怕他都要纳拜行礼,叫他一声侯爷呢。” 石秀听得更是莫名其妙,還待再问时,萧唐已又說道:“這寨子咱们是拔了,现在就等卫州那边伏击钮文忠那狗贼了!” ※※※※※※※※※※※※※※※ hb西路,卫州。 躲在密林中的钮文忠远远望见一众车队缓缓驶来,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钮文忠暗暗下令,手下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几個见了喝令喽啰行动,慢慢向车队包抄過去。 车轮滚动的声音已清晰可闻,钮文忠想到自己又将大发一笔横财,他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甚么大名府任侠萧唐,连在老子手下吃两回瘪,這下在河东路谁還不服我铁蜻蜓钮文忠的名头? 又過了片刻,车队已行至左近,钮文忠一声狞笑,挥起了手中三尖两刃刀,大喝道:“小的们!动手!” 钮文忠骑着匹黑色骏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手下喽啰也怪声嚎叫着挥舞手中的钢刀长枪纷纷从树林中蹿住,正挡在了官道上拦住车队的去路。 就当钮文忠冲到前面,正要喊话时,他瞧见车队为首的那两人的表情,隐隐已感到有些不对劲,车队领头的病大虫薛永冷冷打量着钮文忠,竟忽然一笑,說道:“怎么這时候才来?我們可盼你多时了!” 說罢他和石勇喝令车队的乡勇纷纷下车抽出兵刃,近百名乡勇各自列队,执长牌、藤牌的冲到最前方,又有两個从加长的太平车掀开油布,取下丈长的狼筅,再有持长枪的,拿镋钯的,列成十几对鸳鸯阵,前后与包抄他们的贼寇对持着。 钮文忠怔怔瞧着薛永一行人的动作,他咧嘴一笑,狰狞道:“是那萧唐诳我来劫镖的?這点人手也想寻老子的晦气?去你娘的!既然沒银子你们這群鸟人便都去死吧!” 钮文忠說罢,他手下的喽啰发出更激烈的喊声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薛永一行人猛扑過去。列成鸳鸯阵的乡勇中执长牌、藤牌死死挡在前面,后面持狼筅的用力挥舞,满是枝杈上明晃晃的匕首铁刃向贼寇卷去,冲到最前面的贼寇纷纷惨叫,被狼筅刮的鲜血淋漓,顷刻间已有二三十人扑倒在地。 那兵器和阵势倒有点邪门......钮文忠见手下已有伤亡,更激起了他的一股凶性,喽啰们前赴后继的从车队前后冲上,可這由后来大明军神戚继光与荆川先生唐顺之所共设,重创倭寇并创下极为悬殊伤亡比例的鸳鸯阵岂是好相与的?狼筅横扫、长枪直戳,直教一众贼人如狗咬刺猬般无从下嘴! “咚咚咚咚……”忽然沉重的鼓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大地震动,又传来滚滚急促如暴雨猛至的马蹄声,钮文忠等贼人還未来得及反应,“嗖嗖嗖嗖!”一蓬一蓬的箭雨破空射来,冲到最前面的于玉麟措手不及,身上登时中了十几箭,他身子一歪栽下马来,贼寇们這才反应過来,等瞧清了杀至跟前的人马,吓得魂飞魄散惊呼道:“有官军埋伏!!” 钮文忠目瞪口呆地瞧着突然杀出的马军足足有三百多骑,他沒有想到那萧唐竟有如此关系能动用驻守大名府的禁军!?盖州的官军孬弱,钮文忠往日四处劫掠浑不把其放在眼裡,他也深知各地禁军不会轻易调动,是以经常跨州劫掠,横行无忌。 包抄到车队后方的贼寇首当其冲,被大名府马军杀入人群中,钮文忠手下彪威将褚亨手持着长枪,吓得面如土色。就在此时一骑横空杀出,那骑将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條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條绿绒缕颔带;下穿一双斜皮气跨靴。正是急先锋索超!他猛然挥起手中金蘸大斧朝褚亨头上砍去! 褚亨猝不及防,被索超借着冲锋的惯性,势大力沉的一斧劈开了脑袋,短短的時間裡钮文忠手下两個头领便已接连当场毙命! 其余贼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沒给他们多生两條腿抱头鼠窜。“哈哈哈哈!痛快!痛快!!”索超大声笑道,他练就一身本事,全是为了杀敌立功,可投军后仕途不顺,只教這個有心报国的急先锋忿忿不平,今日他的手段终于得以施展,又岂能不全力以赴? 就见索超金蘸大斧拼命劈落,扩下战马所经之处贼寇接连倒地,索超大斧又一挑,生生将個喽啰砸飞到半空,他大斧一翻,当空将那贼人劈成两段!!但见: 金蘸大斧,卷起腥风血雨。天罡先锋,化作拘魂无常。再听隆咚咚梆鼓齐鸣,哇呀呀贼人惊叫。官道上鸳鸯阵势精妙,树林间亦杀出個索命猛将。义勇官军個個似狼如虎,亡命凶徒却成了待宰羔羊。钢刀铁枪狼牙棒,挠钩狼筅虎头牌,杀气腾腾,亡魂累累,只恐是要忙坏阴司鬼吏,黑脸判官,一時間无数歹人恶贯满盈,成了黄泉路上丧胆鬼。 索超几进几出间,数十恶寇具被斧劈马踏,当场丧命。他两條臂膀上下飞舞,手中大斧带起阵阵飙风鲜血飞溅,坐下战马四只马蹄发力狂奔,又有不知多少贼人被踩得骨肉俱碎。 钮文忠虽有身本事,可他本就是個欺善怕硬的,见索超如此骁勇凶悍哪還有半分抵抗之心?他掉头拔马便逃,钮文忠手下仅存的貔威将安士荣见钮文忠逃了,山林间又涌出无数官军步卒,他双腿一颤,滚落下马跪在地上高呼投降,百余名贼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跪倒在地。只此一役,绿林中便沒了盖州寇的名号!! 索超身边王定、周瑾二人拍马迎了上来,喜道:“索大哥好本事!直教這些贼寇魂飞魄散吓裂了胆!!” 薛永和石勇见索超本事惊人,也纷纷叹服道:“听少主常說急先锋马战斧法业艺惊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個奢遮人物!我等佩服至极!” 索超一抹脸上鲜血,听薛永、石勇如此說,心想原来那萧唐真得很看重于我,在他手下差遣倒也是桩幸事!他急匆匆地說道:“寇首尚未伏法,瞧他似往盖州老巢逃窜,說不得正要撞见萧指挥使。這份功劳,我索超可要和他争上一争!” 說罢他挥斧大喝道:“马军弟兄们,现在還不是歇息的时候,都随着追!拿了钮文忠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