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袭白衣
烟花巷子嘛,自然遇夜而盛,這明裡暗裡的勾当自古以来呢,也就那般。皮肉生意自然少不了,赌坊酒楼拼鸡斗狗,也是有的。還是這武京离那黄阳京都不远,稍远着些的,如那临近边关的仁鑫,它那的烟花巷子贩人赌命,走肉溜宝也是常事。
就是這般模样的开心地、消金窟,本就是個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可自古以来,那些文人骚客,不也偏爱在這挥笔撒墨,豪言壮阔嘛。
“哟!我道是谁呢?這一身香的,還以为是哪家大小姐,要进了我這柳叶楼来找自家汉子来了。”這半老徐娘轻声娇嗔打趣道。她本站在楼门迎客招呼,忽然闻到一阵淡淡花香,随着眼角瞟到一抹雪白,不用想了,必然是那杨公子来了。
不等她說完转身正视,突然就被一把拉扯過去,顺而倒在了那名公子哥的怀裡。只见那名生的俊朗秀气的公子哥,一手环抱着她的细腰,另一只玉手轻扶起她的下巴,玩味道:“柳娇娘生的越发有那媚味了,咋的,三五天不见本少爷,想得很了?要不,今晚你亲自伺候我?”
“好不正经!”被唤作柳娇娘的女子,轻轻推开了那名身散淡香的公子哥,手中羽灵凤凰扇尾端,悠悠的抚扫着他的脖颈,說道:“我怕是有你娘般年纪了,莫不是你好這口?如若是呢,我這不接客的规矩,看在你這副好皮囊上,也不是不可。”
杨晔闻言,嘴角一笑,“柳娘就会拿我打趣,你倒是愿意了,吃亏的恐怕是我哦,要是被這三街两巷的姑娘知道了去,岂不是還会伤了人家的芳心呐。当然,如果柳娘非想着和我温存一番,不收钱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你這登徒子,油嘴滑舌,這才三五天不见,本事又更厉害了咯,连我便宜都要占了。好啦,翠云和莲花都等你好些时候了,快上去吧。”柳娇娘被玩笑言语,也不有气,可见這公子哥本就是這浪荡性子。言罢,便挽着他的手臂往楼裡走去,沿途有些相熟的寻欢客還打招呼和开起他玩笑来。
“杨花,你這几天都去哪了?咋的?不见几天,遇事不顺有火气了?找柳姑消消火?”
“杨花,過来喝一杯啊!你這小子,是不是前几天去关外了,老子走镖好像看到你,骑马一溜烟的就過去了,也不打招呼,你這狗日的不仁义,咋的?還怕我叫你請我吃饭喝酒哈?”
……
公子哥名叫杨晔,年龄不大,二十出头,在這武京城烟花巷子也混迹了一两年了,虽說貌似从来沒交啥知己好友,可這本就是個寻欢的地方,自然而然,来的多了,就都认识,酒肉朋友也有好些。因为他常年一袭白衣,身为男子,還体发淡香,佩了一把剑,但也沒人见他拔過用過,還自称剑名水杏,所以呢,知道他的人,都叫他杨花,水性杨花嘛。
本来呢,杨晔被這老板柳娇娘挽着,进去肯定会被起哄打趣,也都不以为然,但直到听见有人称在关外看到了他,于是杨晔定身驻足,便望了望那人。
此人他有印象,貌似是武京城裡一個镖局的二当家,叫什么他就是实在想不起来了。边想着,杨晔解开柳娇娘挽着他手臂的手,走向那男子的酒座,将他自己名唤水杏的配剑从腰上解下放在了桌上,笑问到:“不好意思了,可能当时在下心急某事,眼拙了。不知兄弟是在哪瞧见了我,在做什么呢?”
杨晔边說着,一边自然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从桌上的酒壶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人看他有意過来說明,本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也不相熟,心想還好真的有看到,不然岂不是尴尬了去。
“沒啥呢?就两天前嘛,我們走個去关外的镖,我們刚好到了边关那個湖羊城,在等出城批文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从关外骑马回来,我喊了你一声,可能人多吵杂,你又在骑马,沒听到也是正常,正常啦。”那人說着,一边就要举杯和杨晔碰一個。其实呢,他确实看到一個身似神似的人骑马入关,一袭白衣,腰间佩剑,除了面容沒看清外,十之八九就跟這眼前公子哥一般。当然,其实当时他也并未喊他来着,只是刚刚看到大家伙的起哄,他又看到杨晔這一身装扮后,想到了這么一回事,也就添油加醋的,一骨碌說了出来。
杨晔和他碰杯后,闻言慢慢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愧神容,淡笑道:“那是小弟不好意思了,那日有点小事,可能忽略了,今日兄弟這酒和姑娘的钱就算我的,属实不是故意啊。”
“不打紧,不打紧。”那镖师听完,连忙說着,杨晔却起身朝還站在他身后,等着他的柳娇娘平淡的說了句道:“這柳叶烧,火候刚好,差点就過火了去哦。”說罢,一手揽過這娇娘,朝着那柳叶楼,二楼走去。
說那镖师,心有顾忌是实打实的,毕竟在這烟花巷子裡,保不齐什么人都能碰到。江湖侠客,达官显贵,更离谱的,相传黄阳宫裡的那位,也都到過一些個烟花巷子裡玩乐。
虽說這武京烟花巷子不如黄阳京都那個奢华,但是就杨晔那般的消费,也不是家境殷实就能解决了去的。一般来說,读书世家子即使会那么些花拳绣腿防身剑术,但都是不会佩剑的,毕竟在他们心裡,万般皆下品嘛。所以一直都有传,這武京城烟花巷的杨晔,杨花郎,是一個江湖上不說超前,也起码能排上号的府邸裡出来玩的浪荡子。可想而知,酒楼裡玩笑话归玩笑话,如果和他碰出什么不必要的火花,就他一個小小的镖局,怕是承受不起的。
二楼雅阁,杨晔左拥右抱,两個秀气姑娘伺候着他,名叫翠云的姑娘手掰青提喂食着他,莲花看他若有所思,便自斟自酌着。可是杨晔似乎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的,未关上的窗,一缕月光投了进来,刚好落在了那柄名叫水杏的剑上。
“他,也出来了嗎?”
杨晔喃喃一句,随即一把抱過身边的姑娘,嘴对嘴的,喝下了那還好未温過火的,柳叶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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