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所求之事
秦小怜顺着杨晔的說话,也是瞧着那棋局低头沉思起来,随后淡淡而语道:“凡是记录在《神鬼棋弈录》裡的棋局,即使抛开那些神鬼之說,也都是国之大手对局之势。
因此我也好生瞧了瞧這寻水九日烂柯棋局,說是這就悟懂了,那也不太现实,不過在我看来,以我的棋艺境界,我怎么觉得這盘棋像是有些什么問題。
感觉就像是怎么都不对一样,黑白两子杂乱无章,根本就脱离了围棋对弈之本质,天元不在,黄河不守。
就像是两边都不想赢一样,各自走死,却两死则生,棋盘变化多而杂,行棋之势颓而废,向死而生,却又舍生求死。
或许是太深奥了些,我只能肤浅的看到這点,所以若是问我能不能破此棋局,我只能說沒什么把握。”
杨晔听着秦小怜的话,也是满不在乎的說道:“既然那么难,我們就随便试试好了,這棋艺我也不懂,不然還能帮你分担些。”
秦小怜闻言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即便拿起了那棋盘边的黑白各一子来,思考着准备手落下去。
這边杨晔也是等着秦小怜落子,可就這样都安静了会,秦小怜也還是沒有下手,于是杨晔玩笑的說道:“秦姑娘你就看着下吧,行不行都随便啦。”
秦小怜听着杨晔這话,也是淡淡开口說道:“這棋局方才看是由死而去,可等我准备落子时,现今瞧着又是奔生而来。
所以,不是我不落,而是,不落便为破,落子满盘崩。我想,這寻水九日,我們這便算是已经解了。”
随着秦小怜這番话說完,那一旁的道人凌子星也是笑了起来,只听他开心說道:“众生朝头日便就上山之人,果然是那非比寻常之辈。
這无为而举,便是破局之意,想不到才片刻些许,就能悟出道来。刚刚听姑娘有言,你是师从那桃花圣手桃知书。
如今看来,确实在這棋艺之道上,姑娘也是颇有修为,既然如此,這第二盘棋局,那便也无需破了吧。”
杨晔与秦小怜听着這凌子星的话,也是一乐,省事那自然是好的,于是两人齐齐向着那凌子星客气一礼。
随即杨晔也是轻声說道:“道长既然愿行個方便,那么自然再好不過了,不過在這众生朝次峰试炼前,我倒還有一些疑问,不知道长可否說明一二。”
凌子星听着杨晔這话,也是淡淡說道:“你是想问看到的那些怪异之事?還是說你想问你们這武当山上這一路来所发生的?”
杨晔听着凌子星的回答,也是淡淡而语道:“从我們知晓那天梯台阶的早生昙花后,于是便就利用闭气顺利的通過了头峰试炼。
之后又是一路从那头峰到了這次峰而来,不過那山沟小道虽是一路通顺,不過确实我有看到一些奇怪的事,当然,我并不觉得那是我眼花了。
至于到了這次峰的玄岳峰道观后,道长先是让我們破解這厅中棋局,說是先破局再试炼,不過若是我沒猜错,其实這众生朝的次峰试炼早已开始了。
本来我還以为這武当众生朝的三峰试炼就如传言一样,头峰考意,次峰论学,主峰過武。可如今這才发现,原来完全都是颠倒過来的。
头峰過武,次峰论学,主峰才是考意,所以行那头峰时,修行之人为难,再来這次峰之后,习道有学才用。
因此若按我們先般推测,這次峰试炼才为最难,所以我确实有一问,那就是道长,你本身可在這道观之上?”
秦小怜听完杨晔這番话,也是惊讶的看着那還坐在厅堂中的凌子星。只是那凌子星自己,整個人虽還是坐在那,不過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
而随着他那淡淡的笑,整個身影也是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不到一会,便是突然的消失不见。
“观察入微,却又心中有障,勘破玄机,却又人心荒凉,真是可惜可叹。好啦,既然你们已经瞧出了我的把戏,那么输了约定,我便下那头峰去了。
不過至于這次峰试炼嘛,也确实如你所說般才将开始,与人论理還可赢,与神說法也可胜,那与天讲道呢?
哈哈,随着我這下山,以后武当众生朝啊,不办也罢。”
也不知道那凌子星人,身在哪裡,不過杨晔和秦小怜却是在這玄岳峰道馆裡清楚的听得到他的声音。
随着他那传话声渐行渐远,秦小怜也是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說道:“這是怎么回事?一直以来,我們在這道观裡所看到的那道长,都是假的。?”
杨晔听着秦小怜的话,也是淡淡笑道:“其实刚从那次峰山沟小道,我就感到了一丝诡异的别样,所以在我們来到這岳峰道观后,我便仔细的观测了一番。
若我沒猜错的话,這次峰试炼第一障,便就是那心中所想能投化生衍,因为我們潜意识就认定這峰顶道观有一位凌姓道长,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就运用某种不可知的手段,便就出现在了我們面前。
不過至于刚刚那道长后半段的說话,我也是不太明了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不出意外,我想這武当众生朝的三峰试炼,次峰与那主峰,两试便为一试了。”
杨晔說着這些,也是沒有言明自己刚刚有瞧见自己妹妹的事,不過他心裡也知道,那一切都只是幻想之影,所以不谈也罢。
而秦小怜听着杨晔的解释,也是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随后开口說道:“那杨公子的意思是,现今我們便直接从這次峰而去那主峰了?
两试并为一试,如此的话,一切的一切,我們也只能再从那后续而知了。不過其他的我都也能明白,只是刚刚那道长所言的下了這次峰后,這武当众生朝便可不再举办了,這倒是让我沒想到的。”
杨晔听着秦小怜這话,也是低头思绪了一下,随后淡淡說道:“对于這個的话,我想也只能从后面一起知道了。
行吧,既然已经如此,那我們便就继续再往那主峰最后一遭走走看吧,我倒要好好体会一下,這武当众生朝的两试为一,是怎的玄妙了。”
随着杨晔說完這些话,他也是与那秦小怜又出了這次峰的玄岳峰道观,两人一起,便就由着那上山小道,往這武当主峰,太岳峰去了。
這太岳峰山道就跟那头峰之路一般,也是石板台阶得样式,不過比起那头峰天梯一般的蜿蜒而上,這主峰的石板台阶则小了点也笔直了些许。
杨晔与秦小怜默默的走着,也不是两人故意這么静默,而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感受着和小心的体会着。
這主峰位于最顶,青风劲烈,可除了這渐强的山风,杨晔与秦小怜他们也是再也察觉不出半分别的异样。
不過就在两人将這台阶走了三分有二之时,都快看到了那武当主峰的太岳峰道观,一名素衣的中年扫地道人,却是出现在了他们俩的眼前。
杨晔与秦小怜瞧着他,而那扫地道人也是停下了手上轻拂的扫帚,淡淡的看着他们。杨晔随即开口說道:“這位道长,請问你可是這武当众生朝的三峰试炼最后一位守山道人?”
那扫地道人听着杨晔的话,也是淡淡一笑,随即开口說道:“你跟好多年前一個人问到我的话,竟是一样的,那贫道也同样问你一句好了。
阁下若是過了這众生朝,那所求之事,可为何?”
杨晔他听着這扫地道人的說话,自然明白他說的当年之人是谁了,正是那過了這武当众生朝三峰试炼后,提出要与木剑老道一战的黄阳战神,肖奈何了。
不過随着這扫地道人的一问,杨晔這下确实也有得一想,毕竟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找那木剑老道的大徒弟栀染来问些到年之事的。
所以参加武当众生朝這事,說白了本就是来凑了個热闹,随便看看瞧瞧,不過倘若真的過了,還真是沒想好跟這武当提個什么事来。
难道還真如杨晔說的那玩笑话一般嗎?要是過了這众生朝,就问這武当要来两個漂亮的道姑,用来做自己的婢女?
且不說這武当能不能答应下来這无理的要求吧,怕是日后等那翠云和莲花从塞外西域回来了,都得跟自己拼命。
于是杨晔這般想了想,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后看着那扫地道人回道:“若是在下過了這众生朝的话,好說,别的就不用了,让你们那武当剑神张裴旻,给爷洗個脚就行。”
“啊?!”听到杨晔這话,那扫地道人都還只是微微一笑,不過他一旁的秦小怜却是忍不住的惊呼出来。
虽然她知道杨晔与那木剑老道从来不谈尊卑之道,也不论年龄修为之学,不過好歹那可是武当剑神张裴旻啊,那可是武道巅峰大圆满后,還多踏了半步的天人啊!
因此秦小怜在听到杨晔這一說话后,也是被他若過了试炼所提的要求,给弄的傻了眼来。
不過那扫地道士却也還是淡淡的笑着,就像那武当剑神不是他们這人一样,一点都不急也不在乎似的。
只见那扫地道人伸了一個懒腰,轻声說道:“要不是答应了那人认真守山,還真想不守规矩就让你過去了呢。
可惜了,我也好想看那老道士吃亏上当還沒办法的样子,你们說,我這样的,算不算是一個好徒弟呀?”
随着那扫地道人轻声說完,他也是笑着,玩味的瞧着杨晔与秦小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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