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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帝王心术

作者:青楼恩客
雪花摇曳落,寒风拂人丝,依剑饮酒,醉品世间万般事。少年意气,三尺芒锋如骨,敢斩黄龙,還笑他人不丈夫。何为丈夫?此为丈夫?

  這首取名《剑寒悔歌》的词,正是当年将這温瑶剑宗发扬光大之人杨风政,经那青城山十裡亭一战后回到宗门所著的。据說当年杨风政经那神魔一决后,回宗就一直闭關於后山瑶泉洞天,直到身死时,才传下了一些生平武学的感悟和這一诗词独篇。

  還特意留言,《剑寒悔歌》虽与温瑶武学无关,但同为传颂典籍,无论内门外门乃至剑仆,愿领读者皆可阅记。

  温瑶剑宗,一個坐落于黄阳北境的剑道宗门,始于黄阳前朝的襄凉一個叫杨炙的宫廷侍卫。当时黄阳铁骑已经兵临襄凉都城之下,襄凉已无力回天,看惯了官场险恶和朝局阴暗的杨炙,决心抽身远遁江湖,带着自身积蓄和传說還有襄凉宫廷武学秘籍的他,来到這北边,创立了温瑶剑宗。

  不到两月,襄凉不复,新朝黄阳取而代之,改名京都为离。战事虽停,自然不免有前朝文武官将投降效力。等时局平定,有些旧人做恶,进言那虽已入江湖的温瑶剑宗宗主杨炙有复国之心,实际只是贪婪他离宫时可能携带的宝物秘籍罢了。

  乃至江湖,一些自称绿林侠士,或者悲愤世道更迭的文人,也痛斥杨炙最后关头抽身离去的行为。不過好在朝堂江湖虽都有所言语,但至始至终也沒有哪方势力真正对温瑶剑宗动了手,大多都只是呈口舌之快罢了。

  直到黄阳新朝十年国庆,当年正值黄阳旧主李智行驾崩,新帝李勤心年少登位。他便就实行黄阳天下,庙堂一定得凌架于江湖,二者不可为分。所以广收江湖侠客高人,甚至有些不愿的小门小派,在被官府征召的时候直接就被抹杀了去。毕竟,帝国军队,再配上一些愿意为朝堂卖命的鹰爪走狗,還真是让人不容拒绝。

  当时温瑶剑宗也只是处在一個江湖二流门派的实力位置上,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一直饱受非议也不去辩解,人言可畏的时候也不做一语的杨炙,却在這個时候站了出来,对江湖,或者說是对整個黄阳說道。

  “习得文武艺,不卖帝王家!”

  此言一出,江湖与朝堂双双震动,乃至温瑶剑宗自身门派裡,有些弟子都怕因为宗主這番言论,引来朝堂武力讨伐和摧灭。

  黄阳帝君李勤心說也奇怪,在事后得知那前朝旧人這番话语后,也无怒气,只是在国庆大典上道:“既然有人不愿意的话,那么自愿好了,既是国庆,杀伐之事少些也罢,江湖還是那個江湖,不過黄阳,永远得是黄阳!”

  李勤心這番话,何尝不也如那杨炙般,是說于整個江湖也是整個黄阳听的。

  夜间黄阳深宫裡,一個黑袍老者带着一個孩童站在倾鸿宫外,直到宫裡那位喊人传唤了才走进宫去。只见那人半躺在一张金雕玉镂的奢华床上,手上還拿着一本名为《梁正诗集》的读物,看到老者前来,缓缓也起了身子。

  “老师,大晚上還叨扰,唤你過来,朕也是過意不去。這孩童怎的?是你老选中的衣钵传人嗎?”床榻起身之人正是那黄阳帝君李勤心,瞟了一眼躬身站在那的老人和跪在他脚边的孩童,轻声說道。

  言语虽是那歉意客气之话,可是语气和动作却沒有点暖弱。李勤心也就只是瞟了一眼他们,便侧過身拿起香桌上的紫檀针條拨弄起香炉裡的燃灰起来。

  那名陈姓老者也還是跟刚进来时那般沒有任何别样,倒是跪在那地上的孩童,看着才七八岁的样子,光是李勤心那自然而然的威压都快压的他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就在刚前一会,他才被這身边老人震的神魂不在,怕是早早就失了常态,哭了出来。

  “陛下有心了,陈银湛惶恐。這孩童是我行于一個小村庄时瞧见的,瞅着体灵皆优,想着年纪大了刚好就带来了身边,也是打算将老奴這一身沒多大的本事传给他,也好有個人继承這简易衣钵,来好继续效命陛下,老奴刚刚也還带他去净了身子。”陈银湛平静的說完,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倒是地上的孩童,听着他的這番话,本刚刚還有点被李勤心威压弄的不适的神情,也随之冰冷平静了起来。李勤心哪裡不知道所谓的带来是什么意思,以多年這陈银湛在他手裡办事的习性,想必那孩童的村子,现在跟炼狱无异了。当然,李勤心根本就不会去在意這些,即使陈银湛的手段再如何,对于這個先帝时候就留下来的人,說到底也不能怎样。且不說他那高深的武力,光是這几年名裡暗裡以身为皇子师的身份帮他做過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只因当年陈银湛在七位皇子中选的是他,每每想到這些,李勤心有时候也任由他去了,毕竟他年事已高。

  李勤心笑了笑說道:“那我就先恭喜老师了,其实今日唤老师来也无大事,杀個人罢了。”

  “温瑶剑宗,杨炙?此人是该杀,今天陛下在庆典大礼的话,老身明白,只是为了安抚到那些江湖莽寇罢了。就像那林家士郎,虽有才华,但出言不逊,就该杀尽了去。”陈银湛边說着,一边用手捂着咳嗽的嘴,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那個君王。

  李勤心還是自顾自的拨弄着香灰,时不时還用那紫檀木针,挑切着那悠悠燃烟,轻声笑道:“老师误会了,我当着天下人說出去的话,要是现在老师就去把那杨炙给杀了,世人会乱言的,到时候岂是杀的完的?吓住那些江湖客就够了,要老师杀的人是這個呐,《梁正诗集》的作者葛劳子,這老东西胡言胡语的,写這种谈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诗,才该杀呢。”边說着,李勤心一把将手中拿着的那本《梁正诗集》刚好丢在了陈银湛跟前。

  陈银湛整個人蜷在黑袍下,也看不出来到底個什么神情,淡淡說道:“既然陛下有陛下的打算,老奴照做就是,如果沒别的事了,老奴就带着這娃子退安了。”

  李勤心闻言,只是又低头看向那個小孩,轻声平和的笑问着:“你叫什么名字呀?”

  本跪着的小孩也是一愣,看着现在這個竟然感觉有点和气的帝王,弱弱說道:“我叫龚守鹏,在村子裡大家都喊我鹏鹏…现在叫小龚子…。”

  小孩子心性,因为眼前本漫天威压的人突然亲和而放松下来,把一些事想都沒想,就不由的說着,說完又低下头去。

  李勤心见状也不說什么,倒是陈银湛,他暖暖放下挡在嘴上咳嗽的手道:“陛下沒什么问的了,老奴這下可以走了嗎?”

  這次李勤心也沒有任何表示了,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于是陈银湛就也带着那孩子跟来时一般,随着传唤公公出了着倾鸿宫去。

  “陛下不是說這杨炙狂悖不尊,這葛劳子诗集有小才嗎?怎的跟奴婢說的和与陈太傅交代的正好相反呢?”一個锦衣妃子正坐在床榻按着李勤心的额头好奇问道。

  李勤心闭目不答,林家士郎跟他年龄相仿,才学兴趣爱好多数相同,做公子时便经常骑射和在一起高谈阔论,直到李勤心党争夺位后,才交际便少。正是那林士郎林环庭不涉党争的决定,却成了李勤心后来登上帝位他人用来邀功挑刺的目标,直到林环庭写出那首相煎何太急的唾弃诗词,王法使然,林家被收监入狱,所以李勤心暗地裡命令陈银湛救林环庭一家十三口。确实,当时還关在牢裡的林家众人后来說是被江湖中人劫了去,李勤心自然知道是陈银湛所为,所以一直都以为林家已逃出生天,直到刚刚,他才知道林环庭一家都被陈银湛所杀之事。

  李勤心也知道陈银湛說的杀了,那肯定就是杀尽了的事实。李勤心還知道,陈银湛为什么屠尽杀林家的原因,并非单单因为林环庭出言不逊,更多的還是陈银湛看上林家小妹,想要讨去双修,是林环庭求李勤心才将此事作罢,所以陈银湛一直都记恨在心。這老东西,心狠手辣,睚眦必报,還他妈双修,怎么不也给自己净了身子去。

  李勤心想着想着,心裡暗骂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這位爱妃,缓缓道:“你昨天跟我下棋不是问我最后那几手叫什么嗎?我现在告诉你好了。”那妃子问言,眼睛眨了几下,望向那眉眸明显起了变化的李勤心,轻声问道:“陛下,叫什么呢?”

  “帝王心术。”

  只有李勤心自己知道,其实就在刚刚他听到陈银湛說杀了林环庭后,他有无比的愤怒,可是他又知道,他愤怒的根本就不是因为陈银湛杀了林环庭。

  听到李勤心說的這個后,那妃子也只是一笑,软身躺靠在了他的怀裡,轻声道:“看来,陛下是又想下一盘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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